第9章 第9章
你从店小二那得知狂三昨天一夜未归，心里吐槽不知道什么面需要见一下午加一晚上，面上依旧笑嘻嘻的追问去凌霄宗的船什么时候会有。
“最近恐怕不行。”店小二为难地看着你，“前些天才下来的通知，说是所有船只都要被征调。”
你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店小二也一副不知其详的的困惑表情。正打算出门去看看，却瞧见昨天遇上的篆芳正从门外向你走来。
“狂三呢？”
“他和我家主人有别的事，说让我来带贺小姐你去凌霄宗。”
你虽然心生疑惑，但对换门派接引人这一突发剧情接受良好，点了点头就把方才的难题抛给了对方，“我刚刚问了小二，说是近期没有去凌霄的船。”
篆芳一脸平淡的点头，“我家主人在这儿有‘羽偶’，我们可以乘坐‘羽偶’去凌霄宗，会更快。”
这几天新设定像是雨后春笋层出不穷，你都不想追根究底去询问了。反正游戏这种东西万变不离其宗，再怎么变换壳子本质还是打怪升级走上人生巅峰这种老套的流程。
你唯恐多交一日房钱，火速收拾了东西退了房。
“已经不要紧了吗？”你还是对那二十朱耿耿于怀，“我是说你的那些欠款。”
“已经没事了。”篆芳的笑容很古怪，一副面瘫患者在积极挪动脸上每一块肌肉但是依旧失败的亚子。“狂三已经帮忙解决了。”
你来回打量着篆芳，他在你的困惑的眼神下再次微笑，这次笑容要比刚才正常很多。
你倒是很希望自己没有想多，但对方的表现真的很容易让人多想。
“狂三就说了让你带我去凌霄宗，别的没说了吗？”
“他说不久之后他也会到凌霄，让你一路上不要惹事。”篆芳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小狗眼乖巧地看着你。
这倒是很像狂三会对你说的话，但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你也很明白他是个非常端着的，并不会把这种警告直接说出口的人。
唉，你哀叹一声，你是真的很需要人物面板，哪怕上面光有好感显示都行。
你努力复盘了一下，篆芳和他少爷搞不定催债的络腮胡，狂三能一招秒掉络腮胡，那四舍五入，狂三应该是真的有事而不是真的出事。
篆芳说羽偶被放到了这附近的山顶上，你上半段路还有空在内心激烈挣扎并试图套话，下半段路只想彻底摆烂立即升天。真的太累了，这壳子仿佛把所有点都加到了可爱上，体力那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等爬到山顶，你对狂三的死活已经不在意了，你感觉你都快要归西了。
山坡开始渐渐趋于平坦，两旁的树木也不再是遮天蔽日般的苍翠茂盛，绿意盎然之处显露出一条曲折的小径。拂开树枝繁花，石台上的那一抹细碎的金色在阳光照射之下跳跃着盈盈的光。
“我们到了，”篆芳抬手示意，“那就是‘羽偶’。”
那是一架由一根根扁薄的蓝绿木头靠着卯榫结构相连的造物，四边像是泼洒着金粉一般饰以纹样，远远望去如同翠鸟展翅，昂首凌空。尾部则缀着一个金属制成的镂空的鸟笼，中间还摆放了几个软垫——你和篆芳现在就坐在这个鸟笼子里。
篆芳看你落座，拉下了顶部的绳索，“咔”的一声响动，两侧羽翼开始晃动，在你惊恐的目光里，羽偶一头扎向前方的悬崖，一阵急速的坠落后，摇摇摆摆开始腾空前行。
带着云雾的风裹挟着水汽把你吹的像个傻子，这风不光把你吹成了梅超风，脸上的皮都要被吹皱了，当然这是可以说的。
你完全睁不开眼睛，又冷又怕，呆逼似的木着脸僵坐着，这真的是个非常不科学的世界。一个木头造的玩意居然就这么直愣愣的飞上了天，而且还是个半自动的。
其实从爬山开始你就放弃了怀疑篆芳，不会有哪个烧杯想害人还带着去爬山的，又不是张东升，烧杯只有策划罢了。不给玩家安排任何身份就开始莫名其妙走剧情，莫名其妙就能拿到木牌去一个门派习武，莫名其妙就有人在催债途中拿着高大上的交通工具给玩家赶路，学学人家周芷若去门派的剧情，讲点逻辑好吗！
你吸了吸鼻涕，很想张口问问什么时候能到凌霄宗，但是耳边呼啸的风很显然并不支持你这么做。你的恐高也被一种诡异的方式治愈了，比坐马车更能体现度日如年的折磨来了，现在比起任务面板你更想要读条换地图的技能。
等你再次踏上让你感到安心厚实的大地时，你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大美人小美人了，这些都是虚的，你现在撑着地，就差吐出胆汁了。
篆芳看着你，伸手轻轻拍打你的后背，温声道，“你还能站起来吗？”
你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就着他扶你的档口回了他一个“我好累我三岁我要美人抱着睡”的复杂眼神。
可惜隔空投图失败，对方显示不支持该机型，篆芳只把你扶到了一旁的树下让你好靠着休息。
“篆家和凌霄宗很少有往来，羽偶不能直接落到那，不过这里离凌霄宗并不远，你先休息一会儿。”
……
你被这一席话噎在原地，环顾四周，总觉得这又是一个山头，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篆芳就差把‘你先别死待会儿再死’刻你脑门了。
求求了策划，我是真的很需要大轻功。氪金系统在哪儿，充值活动又在哪儿？让我氪金啊！每一个氪佬都该被珍惜不是吗
“怎么了？”篆芳看着你一脸有气无力，取下腰间的水囊递了过去，“要喝点水吗？”
你刚想说你不渴，视线便扫到那个水囊。莹白似玉的手落在你身前举着水囊，眉目如画的少年语气温柔眼含关切地望着你。间接接吻这四个字仿佛横在你脑门里一样，让你神使鬼差说出了“好”。
篆芳看你喝了水后如同狐狸恰饱了精气一般红光满面，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装了酒水，犹犹豫豫开口询问，“你没事吧？”
有事没事都不妨碍你现在已经吃不到溜溜梅了，你自动在脑内接了梗然后又熟练地抛梗，“我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
篆芳被你宛如实质的视线撼动不得不续了话茬，他字斟句酌，小心翼翼反问道，“什么高兴的事？”
你呆呆地看着他，浅浅地思考了片刻，语气平静，“伪氪金的快乐。”
说罢你主动站了起来示意已经可以开始出发，此刻你兴致颇高，甚至哼起了歌，“大家一起来花钱，只需要花亿点点~赶快充百来块钱，不充我就打你脸~今天我搞一个促销，明天你就会报道~合不合身不重要，买了你就是土豪~”
下山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痛苦的是凌霄宗在另一座山的半山腰。
“你送我到凌霄宗后有什么打算吗？”大概是快要到目的地了，你开始松懈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篆芳没有回答，反而新开了一个话题，“你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
出于对篆芳颜值的肯定，你自动把这句话理解成了‘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嘻嘻。”再烂俗的台词，只要对方有颜值加持，你就能接着演。
篆芳似乎也并不需要你对此有什么回答，“你和我们都不一样，或许这件事你会有另一种选择。”
“你来生，随我姓，要三胎。”你还是改不了你随处口嗨的老毛病。
一时之间大家都很尴尬。
就在话题截断之前，你做出了一定程度的努力，“什么选择？”
“如果有一天你的布娃娃想要替代你……”篆芳指着你腰侧的布娃娃——那是离开村子时你的甜妹小月给你的离别赠礼。
“九九六，房贷四千五，车贷三千，撑不下去和我说，我和你两班倒。”
……
你看着篆芳无机质黑色的眼神，浅浅抽了自己一巴掌，“那我要知道它为什么要取代我啊，如果我对它很坏……说起来为什么要拿没生命的东西举例，小猫小狗不行吗……嗯，还是各凭本事吧，如果它真的能取而代之，当然我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
“理由，很重要吗？”篆芳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
“主要是好奇啊，能是什么样的理由会让一个娃娃产生自我的意识。虽然我觉得，到了这一步，有没有具体的躯壳都无所谓了吧，你说它一个娃娃，能有自己的意识，这不是超酷的吗？”你说着说着突然收声，脑海里闪过之前狂三说篆芳是‘偶’的对话。你惊惧交加看着他，哦豁，这可别真的是人偶吧，这很不科学啊！
“那啥，是你主动告诉我的，你别不是要杀人灭口吧？”你挪着步子后退，想要远离篆芳，“浅问一下，狂三还活着吗？”
篆芳没有回答，“你和狂三是一起从桥洄村出来的，那么，你应该也遇到了邵仙，她给你的批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