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聪明未必聪明
房中酣声四起，
齐五睡得死沉死沉的连卷好的被子从头蹬到脐腹处，露出大半个身子来！
焚凡的睡眠比身边那人轻，如果不是白天太累，他也是半睡半醒，留有三分警醒，但是…
那团灰色雾气顺着窗户上的破洞涌进漆黑房里，扑到了床头上方，惨绿的光芒闪烁着轻轻喷出股难闻淡白烟气。
感应到房里有丝陌生气息的焚凡猛地睁开眼睛，正好与那双惨绿的目光对上，还有它喷出的烟！
别看随手这么一掌拍出实打实内挟三成劲道，但见掌风呼啸而出，人也坐起，目睹穿过灰色雾气打到床尾墙上一副山水画上，牢牢楔进五指掌印。
隔房的燕红雪和周沉玉自然听到这儿的动静，急忙把门推开，所见便是焚凡如临大敌的势头，还有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闻腥臭气味？
再看那团雾气及识象地收敛起嚣张气焰，纵使没露出真面目，周沉玉也猜出它是。
焚凡见到门口的两人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攻击对没有实体的东西起不到伤害，之前怎么就没想到？
“小子你即是他们主人，听好了杀蛇欠命因果环复，看热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团雾气说完，目光似乎及有深意又看了门外之人接道、得知吾仙身份，聪明未必聪明？”
慢慢接近虚化……
焚凡赶紧把油灯点亮，一丝光明充斥了不大的房间。
倒把三人投到墙上的影子拉得老长，又挪开挡在床侧的屏风？
现岀张青灰色脸孔正是吸进不少烟毒的齐五，只见他双眉拧成个疙瘩胸膛急促起伏，汗水从鬓角处冒了出来！
无论怎么摇动齐五身子换来只是他的双目紧闭，难受的紧咬牙关？
见摇不醒燕红雪面露无奈地主动让了位子，没有说话。
焚凡见此心为之紧张，又不好开口说甚么，朝夕相处久了偶尔虽有口角刮噌再所难免，讨厌也是有的可绝不想他就这么死了。
一股难言的哀伤弥漫在这个房间，静谧得吓人？
周沉玉适时的打破沉闷，开口道；吸进的烟毒不多还是有救的。”
塞了颗药丸进齐五嘴里借助巧劲顺喉滑入腹中，之后凌空将躺着的人轻托而起？
燕红雪在旁边干看着，半点忙也帮不上，担心他伤未愈，又撬损自身修为替他人诊疗，万一。
赤蓝色冰雾源源不断经周沉玉的手注入齐五后背几处经络穴位，随着天火真气运行于体内，输出的冰雾越显浓厚，仿若一团持久不散的雨积云，一旦产生些微裂缝，就会破碎！
不知过了多久，齐五面色重新唤发红润，甚至比先前只好不坏。
周沉玉缓慢收功方才把齐五安置好，撬损大半功力对他而言不算什么，现在不同于先前，需要时间罢了。
好在人救回来，也不枉尽力一场？
焚凡一脸担忧地看着脸色煞白的周沉玉，忙关切问道：堂主！您还好吧？
燕红雪上前挡在焚凡面前，握住他略显冰凉地手，有些歉疚地开口；空有身修为也没能帮到你，反过来还让你为我操心，真是惭愧！”
“尽说实话要真觉惭愧，哪么！就红雪你的半生交付我可好？”
周沉玉起了抹坏心正好顺着话的空挡，抓着燕红雪话的病语不放，以此提起条件！
明知他不会轻易松口，更不会轻易许诺，所以机会难得。
焚凡及有眼力介的闪出门外守在走廊没有走动！
燕红雪一时没想好该怎么说，哪怕心里已经有了也不好将私密的事搁在明处谈，他脸皮厚不代表自己跟他一样不要脸？
何况门外还有人，与其这场合说出倒情愿等没人时。
只是轻轻惋了周沉玉一眼，语气似羞而嗔道：没个正经！
啪！一巴掌重重赏在对方白晰手背上，算是给他记个醒。
周沉玉揉着被打发青红的手背，痛得撕牙道：真狠？”
燕红雪充耳不闻更没睬身侧那人，挪了把凳子坐在上面，叫进门外的焚凡！
满面笑容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挺拔黑衣青年开口道；现在他就在这儿，你可以汇报了！”
“是”
焚凡恭敬地上下见了礼，之后略过出城路上还有中间等待的空档，直接把睌上俞敏柔一剑斩杀三眼怪蛇地事情？
一字不漏全道了出来还包涵杀蛇先前虫群内讧的事情。
话到这儿已经住了口，人并没走开而是静等指示！
焚凡汇报完周沉玉只须在脑子里过滤模拟番，与见到那团怪雾猜得差不多？
周沉玉扭过身去，齐五吸进的烟毒已经清除了还没有转醒地迹象，又给他把了下脉，微微舒了口气。
撞上燕红雪询问地目光，只是露出一个浅浅笑容算是告诉他们，齐五已经无碍？
焚凡在旁边担心了半天，彻底算放下心来！
回到正题！
燕红雪记得那团怪雾离去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得知吾仙身份，聪明未必聪明”
左思右想不得其法？
“得知吾仙身份！到底暗指甚么，好象这话冲着玉言你说的”
当着焚凡的面周沉玉毫不遮掩对燕红雪得迷恋，亦或看他的眼神充斥着侵略性，但凡是外人肯定会承受不了，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就不信时日久了燕红雪纵是钢铸的身，铁做的心，也该落入周沉玉这锅滚沸的融浆里一起融化？
燕红雪满脸期待着眨眨眼以为他耳聋毛病又犯了，张张口打算再重新说一次？
周沉玉这才拾起燕红雪刚才的话头为他答疑道；落花谷长使斩杀的是条雷蛇？”
“雷蛇？”燕红雪和焚凡在旁边异口同声地惊呼！
周沉玉微不可察地点头算应和他们，“雷蛇”不如白蛇、花头蛇及七步蛇名气响亮，其本身毒性，就比同类毒不少，最重要的则是源于血液！
视线又落到那个闷声不响地焚凡，采取单刀直入方式从他嘴里挖出些料，刚才汇报的太过简短有些没来及说的，趁这会一起做个事后收尾！
缓缓离开塌沿一步步转到燕红雪左手肘，惹得坐凳子上的人半是提防半是紧张地盯着周沉玉。
见燕红雪如此紧张提防的神情就觉无趣，手轻柔地虚撑着底下这人的肩膀，竟然咯的肉疼！
手便从他肩膀上悻悻移开，心想：看骨架子人也不瘦竟然咯手。想到这知道不该在聊正事时三心二意？
打破沉闷接着道；焚护法之前提过雷蛇的血溅到她脸上，又遭雷蛇所咬！是这么说得对吧。”
焚凡方才在游神不期望他还会问及这个，一时晃了神没有及时回答。
等他反应过来时，吓得连忙点头是是了几次！
额头上的汗悄然滑落几滴，直骂自己当真该死，这时刻竟开起小差来。
周沉玉并非是个严厉或难说话的主，本身就不喜欢在底下人面前端架子，用话来说完全没必要！
焚凡开小差落在周沉玉眼中，自然不是什么了不得事情，为这就去斥责，怎么想都是可笑？
坐在离床榻空了约两个位置的正中，背后就是木屏风隔断地木墙壁，燕红雪没和他坐在一手之距地位子，而是坐在左边！
三两下倒好两杯凉茶一一送到，喝的就是凉茶自带那种味道，焚凡也没坚持站着就在右边坐下。
燕红雪只关心这个问题，因而追问因由；被雷蛇咬到会如何？
“没救？”周沉玉有些遗憾地摇头，续道；雷蛇记仇你也看见了，齐五就是最好的例子，可想而知那两人的下场。”
三两句就道出各中利害，倒把燕红雪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得砸舌？
焚凡也是一脸的惋惜！
看样子明天行程的延后，这种情况真不能轻率了事，还是看下齐五有无异常，周沉玉想着便到了床旁，仔细为闭目沉睡地齐五检察了番，确保之前没误判见一切正常便也落下心。
捋顺被子一角用他的胳膊压住，做完他才转身冲着略有忧色的焚凡，做了个安的眼神，视线偏移到燕红雪身上又是不同真是柔情万千？
“堂主您有伤再身刚刚还为齐五撬损功力诊治，应当早点歇息！” 焚凡发自肺腑的希望他多少为自身着想，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带伤上阵还没怨言，真是…
摊上这么一个好主他们这些人眼没瞎，自然会倾注忠诚追随左右？
再怎样人并非十全十美缺点也多，优点只要沾了一条，就已经很难得。
而他的优点便是不怎么端架子，更不会瞧不起手底下各个阶层的堂众！
他们见他的机会不多，也是心知这点，便够了。
周沉玉自然领受焚凡这份关心，露出一个浅笑看了眼焚凡道；好！有事就敲响床头会随时过来，安！”
燕红雪也冲他摆了安的手式，匆匆离房而去。
焚凡在门外呆了会等到邻房门关上，方退入屋里将门也给关好。
直到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床上躺着的人嘴里发出，不停念着；水！
端起碗没喝过的凉茶放在旁边凳上，半托起齐五的头来以肩为枕坐在那里，之后重新执碗凑近低声说句；来喝水！”
缓慢恢复些许意识的齐五勉力睁开一条迷糊眼缝来，只觉得喉咙及腹中似烈焰翻腾想喝水的渴望越发强烈，脑子昏昏沉沉的也不清楚入睡后发生些啥。
嗅到身后那个人的淡漠气息，除了焚凡谁会照顾自己，心安的同时有些感动，直到焚凡手上的水见底，腹内灼烧感也不如先前明显。
喝完水便沉沉睡去！
房里的烛火骤然吹熄，焚凡带着一身疲乏躺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