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校长室的谈话
张四快步走上讲台，眼睛里怒火冲天。
本来第一次最准确的鉴定机会是他的，参加成人礼就是走个过场，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李富贵回来了，而且父亲还在闭关准备转职。
张四紧握拳头，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镜面上，镜面顿时如同暴风雨下的海面一样波动着，几道线条缓缓浮现。
“是个战士。”
能混上滨海高中领导的都能被人尊称一句老阴比，见多识广，从阵法的起势就能看出是那种职业。
“怪不得这小子力气这么大，把镜子打成这样。”
“但战士的局限性太大，只能练体，可目前练体方式效率太低，除非天赋够强……这是啥啊？”
镜子上的波动逐渐减小，但阵法的勾勒仍未停止，众人一开始对战士职业的偏见声音渐渐减小。
一段时间的等待后，阵法终于勾勒完毕，一道比林书阳的更复杂的阵法出现在众人眼前。
“a级！”
“张四，a级战士共鸣！”一旁的校长喊到。
“下一个，唐文！”
“b级炼金术师，a级战士，这一届学生是我带过的最好的一届！”
“果然是副校长的儿子，真是个天才啊。”
“林书阳虽然是炼金术师，但毕竟是b级，这张四可是a级天赋，就凭他，我们学校就可以干过第一高中了。”
听到台下领导的评价，张四也兴奋起来:“看来父亲还是低估我的天赋了。”
带着轻蔑的笑容，张四缓缓走下台来，仰着头，鼻孔尽量对着林书阳:“炼金术师又怎么样？那也是b级天赋的垃圾！”
“那么希望你可以挺过a级阵法的接种吧。”
林书阳的话还真的把张四噎住了，纸牌接种的原理是当共鸣达到特定的程度，就可以去镇上的“引灵所”进行引导，引导仪式会激发纸牌共鸣者的灵魂，灵魂能量会形成一道法阵，法阵吸取天地能量注入共鸣者体内，使共鸣者可以以纸牌为媒介使用天地能量。
而这一道法阵就是镜子上所显示的法阵，法阵越复杂，汲取的天地能量就越多，共鸣者的天赋就越高，但法阵越复杂，能成功接种纸牌的几率就越小，甚至可能会因为能量过于强大爆体而亡！
“父亲给我准备的灵器只能应对b级的天赋接种，看来等父亲回来要再想办法了……”张四沉思着，抬眼看见林书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火气又瞬间上来了:“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b级天赋也够你这个没有灵器穷逼受的了！啊对了，你这个怕死鬼以后要做机械师，不进行纸牌接种呢哈哈哈哈。”
林书阳倒是克制住了一巴掌扇死他的冲动，可牟大仝忽然脾气上来了，刚要上前骂人就被林书阳拉走了。
等到走的稍远了一些，牟大仝瓮声瓮气地说:“书阳，他都那么骂你了，你咋还不让我回个嘴？”
“你疯了？我成绩是年级第一，学校不能把我怎么样，再不济我奶奶是风翠花，她也能摆平张四和副校长派的领导，可你被张四缠上了能怎么办？”
“我是年级倒数第一，我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
“……”
一旁的李老师看完了林书阳跟张四斗嘴的全过程，侧着脸问旁边的老师:“哎，姜老师，你说b级天赋的炼金术师跟a级的战士比哪个更贵重啊？”
“那还用说，b级就是b级，就算是炼金术师，b级天赋的未来也比不上a级天赋的未来！”
“原来如此……”
“唐文，c级法师共鸣！”李富贵一边看着唐文鉴定，一边听着那两位老师的谈话，心想:“果然是小城市没见过世面，在圣城天启，a级天赋的战士顶多是个保安队长，可炼金术师天赋再低也会是某个家族的供奉，两个职业的差别高低立判。”
成人礼从上午九点开始，由于鉴定机器故障不断，或冒烟或死机，直到下午五点才结束，中间同学们还趁着机器维修的时间去食堂吃了个午饭。
接受鉴定的顺序按照期末成绩的排名，牟大仝毫无疑问的排在最后一个。随着牟大仝的一拳，残破的镜子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也宣告着成人礼的结束。
“现在我宣布，二一五六级成人礼，现在，圆～满～结～束～同学们现在可以放学回家啦！”
“啊终于回家啦哈哈哈哈哈。”同学们如释重负，只有几个同学因为天赋鉴定太差而难受。
牟大仝也是其中一个，此刻正在嚎啕大哭。
“啊啊啊啊书阳啊我怎么这么惨啊！”
“咱往好处想想，咱们学校有纸牌共鸣的同学只有四分之一，你好歹不是个普通人。”
“啊啊啊，我牟大仝，堂堂七尺高三尺宽男儿，居然是个修女共鸣，还特么是e级天赋。”
“呜呜呜我还不如是个普通人。”
林书阳强忍着笑，劝导着牟大仝:“哎呀咱们学校的设备你也是知道的，用的次数越多越不准，在你前面有几千号人用过呢，它肯定不准！”
“书阳，你说的对！”
“我要去医院再测一遍！”
“对对对……什么，你知道医院里鉴定一遍要多少钱吗，你不会要先去卖肾再去鉴定吧？”
“书阳，你有钱吗？”
“我没钱，但你有肾！”
“我说真的，我觉得我体内蕴含着一种能量……要抑制不住了……啊～”
“啥啊，啥能量啊……屁也是能量啊？你放屁贼臭也算一种杀人手段了，快走吧！”
林书阳拽着牟大仝走了没几步，牟大仝忽然冒出来一句:“书阳，那你为什么要做机械师呢？”
“怕死！”林书阳捏着鼻子，没好气的说。
“算了吧你还怕死，你从小就不怕死，八岁偷看王寡妇洗澡，十岁偷风神庙里的供果，十二岁跟齐田家的狗对咬，十五岁偷风翠花钱去录像厅看成人影片，去年还……”
“你够了！再说你也不是没跟我一起去看过。”
“书阳，是不是风翠花不让你接种啊？”
林书阳叹了口气:“是啊，奶奶说接种纸牌本身就危险，成为了纸牌人打打杀杀更容易死，当机械师，在后方工作，也是为国家做贡献……”
“我们可以去请校长劝劝风翠花啊，校长，文化人，你奶奶肯定听他的话！”
两个少年跑向校长室，刚准备敲门，门就自己开了，李富贵咂一口茶，揶揄道:“这不是我们的小炼金术师和……小修女嘛，放学了怎么还不回家啊？”
林书阳和牟大仝手舞足蹈的向李富贵讲述了前来的原因及劝说风翠花的措辞，并满脸期待着李富贵的回应。
“你是风翠花的孙子？”李富贵震惊到。
“跟她打交道……”李富贵打了个冷颤，“另请高明吧！”
“我可是炼金术师共鸣啊。”
“哦，那又怎么样？”
“李校长，看你这手表……明城高级匠工手工打造，最新款吧？还可以增加使用者的精神敏感度……灵器啊，用的是同学们上次‘边防捐赠’的钱吧？”
“同学你不要乱说话哈，虽然你是炼金术师共鸣，但……”
“啊还有上上次，‘材料费’。”牟大仝也回忆起来，“二十几套卷子怎么就收了200块钱？”
“嗯，还有上上上次……”
“那都是张校长的事，我都不知道……”
“是吗？可每次张校长都把你对他交代收费的聊天记录打印出来做成收费告知书了啊。”
“对啊，就是一份份告知书让我们相信您并没有像外界说的那样惨烈的死去！”
李富贵气急了，大声地呵斥道:“小子你们居然敢威胁校长？”
“听风翠花说半年前校长偷偷回到过神荼镇去了趟王寡妇家，校长夫人知不知道呢？”
“别别别，我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