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姚夏面对着面前这个黑化的魈上仙，不对，这个是不是应该叫夜叉魈啊！
反正她在看着眼前的魈瑟瑟发抖，对方垂着眼眸看她，比平时的清冷多了阴沉。
“你害怕吗？他快要来了。”
不知道他嘴里的他是谁，她当然怕了，只好连连点头，然后又摇头。
她不敢怕啊。
谁知道自己如果说怕的话他会不会心情一不好就把自己杀了。
只能在心里诅咒留云借风真君。
咒你永远得不到暗恋的荧妹！天杀的真君居然把她关进秘境还不把她放出来。
片刻以后她就明白了他口中的“他”是谁了。
看着又一个魈出现她是有点迷惑的。
这不是仙人魈嘛，他又不算姚夏的恐惧，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呢？左右看看，这两人除了背上的翅膀和瞳孔颜色，还真是一模一样。
“过来。”仙人魈开口了。
姚夏自然是更想和仙人魈站在一起，于是拔腿就想往那边跑。
刚迈出去一步，和璞鸢就向她飞来，没扎在她身上，正正好好落在了她迈出的右脚前。
看着眼前的和璞鸢，她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刚才她要是看到和璞鸢飞来还没停下来，继续往前跑的话，现在可能已经躺在地上了。
双腿发软，迈不出步子。身后的幻影魈一步步稳稳向她走来，站在她身边一手拔起了和璞鸢。
“你可以再走一步试试。”
不敢走了不敢走了。
还没等她认怂的话出口，仙人魈就提枪向半空跃去，身旁的幻影魈紧随其后。
今晚的月亮，倒是和魈pv里的月亮挺像的，环境也是这样的肃杀，就连视频里的竹林都和学校的竹林有几分相称。
唯一不同的就是今夜这里有两个魈，还多了个她在下面看戏。
枪头相撞，划出一丝火花转瞬即逝。枪身抵在一起又分开，姚夏在下面干着急。
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总想致对方于死地呢。
而且两个人既然是一体的，这样打能分出胜负吗？她更担心仙人魈，毕竟幻影魈是被秘境拟出来，不管看着有多真实，他都不是真实存在的！姚夏不停告诫自己。
仙人魈是真实存在的，体力也有限，这样打下去，迟早会吃亏。
“看到了吗？你才是她最大的恐惧，她也好，璃月的百姓也好，你以为他们会感念你吗？人们只会害怕你，不管你做多少好事，杀多少魔物，在人们心里，你还是个可怕的夜叉。一旦你变成我，他们都恨不得你马上就死。”
“无论如何，我会遵守契约。陷入了黑暗中的人也好，仙也罢，本来就不该存在于世。”魈听起来并不受那番话的影响，可是幻影魈现在在打斗中明显开始占据上风。
“是吗？就那么心甘情愿去死吗？即使已经付出了两千年的生命去守护这群无用之人，即使日日夜夜深受业障侵蚀之痛，即使与你同行之人现在也都因为背负同样的痛苦死的死、走的走。还是甘之如饴做这些蠢事吗？”他仍在字字句句瓦解魈的意志。
看着越来越落下风的魈，姚夏只能在下面大喊他的名字，叫他小心。
骨子里那种痛苦又在他身上弥漫开来，眼看着手臂上的青纹又多了一道，他周身也开始漫起和幻影魈一样的雾气。
怎么能？
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连自己也陷入黑暗。
现在带走姚夏的话，自己对她就是个威胁，不带走她，自己的幻影对她也是威胁。
他没有时间了，他要在自己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做好决定。
顾不上再和幻影魈缠斗，他身后翅膀也破皮而出。俯冲下来一把将姚夏捞起来，两只巨大的翅膀将姚夏包裹在他怀里，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翅膀再张开，魈跌坐在一旁，姚夏起身左右看看，这个地方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是哪里，反正她知道这是在提瓦特的某处，他们已经出来了？出了秘境？
“魈，你没事吧，我们出来了。”激动地喊着旁边的魈。
他紧闭着眼睛，睫毛轻颤。
“还没……这也是幻境，是我刚才臆想出来的场景，我不确定换了场景他还能不能追过来。”
他说着话脸上表情越来越扭曲：“找个地方藏起来，一会儿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哪怕是我，也不要出来。”
他快要对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了，而这个地方，是他记忆深处最为厌恶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秘境只能具象心中的恐惧，而他和姚夏又无处可躲，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再看这个地方一眼的。
这里就是还未被岩王帝君解救的璃月，那时的他，还没有魈这个名字。
只知道那位奴役他的魔神，称他为夜叉。
姚夏果然听话的去躲了起来，他一直闭着眼睛，没有看到姚夏离开的方向，他越是不知道她的位置，她就越是安全。
等他再睁眼时，瞳孔已变成了黑色，胸膛中涌起的都是杀气和对失败者美梦的渴望。
“夜叉，去将那些失败者的美梦吞噬吧。”
好像听到有位神在他耳边这样说过。
魔神的躯体突然出现在眼前，巨大的山峰和海岸组成他似三头巨龙一样的身体，海水一条条汇聚在他手里，他是掌控着大海和陆地的魔神。此刻，也掌控着魈。
魈只剩下了服从命令的本能，看着那似蛇似龙的魔神眼睛点点头，对视之后魔神又消失了。
刚刚，有个女人的声音。
他要把那个人找出来，击败她，吞噬她的梦境。
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循着空气中那一缕不同寻常的人类气息找去。
姚夏就躲在山后一个巨石缝隙里，看着魈被业障侵蚀，又看着他眼前出现了那个魔神，他让魈吞噬人类的美梦是什么意思，不清楚，也来不及想。
魈一步步向这边走来，她本能的感到害怕。刚刚那个魔神就是那时候束缚魈的魔神？这就是还未与帝君签订契约之前的魈吗？
那时候的他，只是夜叉，身上围绕着的暗光比现在被侵蚀后的魈更甚。
被找到的话会怎么样，他会杀了自己吗？
姚夏被这个念头吓到，这个魈是不是真实的，刚才他说还没有出去秘境，这个地方，还有眼前的魈，会不会也都是秘境根据她的恐惧具化出来的。
可是她从来都没见过魔神，也没见过三千多年前的璃月，这样不具体的概念，也可以具象出来吗？如果不行的话，那这个魈就应该是真正的魈。
他进来秘境救自己，然后用他的恐惧替代了自己的恐惧场景，更为巧合的是他就正好在这个时候被业障侵蚀了？
这也太巧了吧，不管到哪个场景，遇到哪个魈，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啊。
姚夏脑子都快炸了，既想不通也感到害怕。
她宁愿这一切其实都是她自己的噩梦，她宁愿被自己的噩梦害死也好过真正的魈仙人把她杀了。
他明明是个那么温柔善良的仙人啊，如果自己被他杀了的话，等他清醒过来，应该会非常痛苦吧。她不希望魈的人生里再背负上她的怨魂。
魈离这边越来越近。最终就停在了这大石后面，没有了脚步声，姚夏无法判断他的位置。
捂着嘴，收敛着呼吸，她只能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期盼他不要发现自己。
只要躲一躲，只要躲过了今晚，他应该就能清醒过来了。
她不停在脑海里想象，试图把这里切换成她所熟悉的场景，这样也方便她躲，可是她这点恐惧怎么能和魈深埋心中两千多年的恐惧相比较呢。
不管怎么想象，这里的场景都纹丝未变。
过了一会儿，听着他的脚步声又响起，好像是往远处走了，她稍微放松了一些。把手放下来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刚才可差点都要把自己憋死了。
再一抬眼，就对上了那双黑色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只觉得里面藏着的是山雨欲来前的巨大阴影。
“找到你了。”那样的轻快语气，不真实的气音仿佛还带着一丝叹息。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姚夏认识他这么久，还没见过魈的笑容，现在这一笑，更是让她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头皮一阵阵发麻。
一改平时的温和，手上用了极大的力气一把把她从石缝里拉了出去。
对于现在的魈来说，这个人身上，有着好闻的美梦味道。
姚夏现在比爆炎树还抖得厉害。
“你要做什么？”
他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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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上仙说了，不可以涩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