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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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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时禾大夫打好商量,当天晚饭后,我们的好戏就开幕了。

    刚在初阳公主那里吃完饭,我们一行人在书院里散步。

    傍晚的风夹杂着阳光晒过麦子的香气,暖融融地揉过我们的脸。天边的云彩被夕阳的余晖染成朱红色,几只麻雀在空中叽叽喳喳地飞。

    二哥紧紧攥着我的手,我感觉他的手心有些出冷汗。虽然他以前经常装病偷懒骗爹爹,但大哥和爹爹不同,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散步的终点是我和二哥住的翠蘭馆,离那里越近,二哥抖得越厉害,但始终不见他开始装病。

    我心里有些着急,拉着他的手加了些力,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可怜,意思是叫我不要催,他有些害怕。

    到翠蘭馆前,二哥还不见开始装病,只是抖得更厉害了,我心里着急,眼见莫云和颜已经告辞,大哥也准备走了,二哥却还像一个木筛子,站着笔直地抖啊抖。

    突然翠蘭馆前面的草丛有了响动,大哥警觉地转过身,我看见悬铃趁机从我的怀里跳出来,一脚踩在二哥的脸上,直接把二哥踩个人仰马翻。

    “太狠了,悬铃。”我在心里摸摸向她致敬,虽然有些心疼二哥的屁股,但也不得不承认悬铃干的太对了。

    “哎呦喂——”二哥迟钝的大叫了一声,听得出来是真的痛,我连忙跑过去蹲到他身边,装出一脸担忧的样子。

    大哥转过身,就看见自己的弟弟整个人躺在地上。他还在抖,甚至额头上也因为紧张冒出了冷汗,活一副真的痉挛的样子。只能说不愧是熟家了,装的真的是毫无破绽。

    “小涵,你怎么了?”大看他这副样子也急了。

    “难受,难受!”他又哭又闹,还不忘不时来一阵恰到好处的颤抖,我都要相信了。

    大哥把二哥抱回翠澜馆,差我去找时禾大夫。

    一柱香的功夫,时禾大夫就来了,二哥已经喊累了,只能缩在床上,使劲皱着眉头,大哥摸摸他的脑袋,又摸摸自己的,疑惑地走来走去。

    时禾大夫坐到床边,拿出脉枕,给二哥把脉,半晌,他把二哥的手放回被子里。我看二哥好奇地偷看了时禾大夫一眼,还好大哥没看见。

    “气血充盛,脉来圆滑。小涵今天晚上吃的什么?”

    “吃了两碗饭,五六块猪肉,四五块粉蒸肉,一把左右咸毛豆,还有其他的菜。对了,饭后还吃了三四块桂花糕。对了,还吃了一个橘子。对了,好像刚刚还买了一串糖葫芦。”大哥在努力回忆,但二哥饭量惊人,一下子难免想不全。

    “是了,小涵脉象是滑脉,该是食滞,不妨事,我开个药房,然后暂时不要吃其他东西,慢慢的就好了。”时禾大夫拿出纸笔开始写药方,大哥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食滞小涵从来都吃这么多东西,从没见他食滞啊,而且我感觉来书院之后,他还有所收敛,吃的没以前那么多了”

    “猪肉粉蒸肉这些肉食吃多了,还有毛豆,都是容易滞食的,而且肠胃经常是慢慢变坏,然后突然在一天爆发,所以并不是这几天吃的没以前多就不会食滞。”时禾大夫一边刷刷地写,一边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听了时禾大夫的解释,大哥没有再怀疑,而是转过脸去,对着大哥:“小涵,大哥以后会好好管你的饮食,不能再这么胡吃海塞,把肠胃都吃坏了。”

    “大哥!”二哥垮了个小猫脸,差点就哭了。

    “哪有这么夸张,哭成这样,大哥也不是没有食滞过。”大哥板起脸来训斥二哥,“躺在地上又哭又闹的,吓死我了。”

    二哥只好委屈地把眼泪忍住。他嗜吃如命,这一装病,代价属实有点大,我只能之后想办法弥补二哥了。

    “听小萤儿说你们明天要回家?”写完方子,时禾大夫直起身子,把方子递给大哥。

    大哥点点头。

    “这可难办了,小涵明天估计上不了马车,得养个一两天。”时禾大夫平淡地说,看见我在看着他,偷偷的对我一笑。

    “这么严重吗?”

    “不严重不严重,但也总得要时间养好才是。”

    大哥安下心,但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必须得回去,将军府还有公务等我商量。”

    “那大哥你就回去吧!”二哥简直忘了他还在装病,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句,见大哥开始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把脸重新埋在被子里,装模作样地捂着肚子,喊着:“哎呦呦,好疼”

    “大哥你放心回去吧,将军府的政事要紧,我留下来照顾二哥,等二哥病好些,我就传信给你。”撞到大哥怀疑的眼神,我立马在板子上写道,递给他。

    看着我装出来的单纯天真的微笑,大哥没有再怀疑,只是叹了口气,摸摸我的头道:“我们的小萤儿真乖,大哥从家里来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

    我乖乖的点头。

    大哥和时禾大夫又商量了几句,然后一起去药房给二哥抓药了。

    “啊,小萤儿!”等他们走后,二哥猛地起身,可怜兮兮地抱着我哭:“二哥以后要饿死了,断粮了,没天理了,虐待小孩了哇哇哇啊啊!”

    我费了好大力才把他从我身上扒下来,在板子上写给她看:“放心吧二哥,以后我有好吃的肯定有你的一份。”

    他感恩地看着我。

    “而且我们以后有银子了,还怕没吃的吗?”悬铃骄傲的抬起下巴,补充到。

    二哥的眼睛一亮,露出了大大的微笑,他一把抱起悬铃,用她的兔子们蹭他的脸。

    “外外外!不要用本尊的毛擦你的眼泪啊混蛋!”悬铃暴躁地抗议道,两个前爪子嫌弃的抵在二哥脸上。

    大概从书院出发向北步行两三里,就到了桂子山脚下。

    桂枝山系是我们颍川国和暮乾国的交界线,而桂子山是其中最高的一座。

    作为地理上的分界线,两国已经很久没有派人来管理,因此山间杂草丛生,传言有许多野兽出没,但曾经也有传言说桂子山上有许多奇珍药材,但是许多入山寻找草药的人最后都空手而归,所以渐渐没有人来了。

    之所以选在桂子山,一个原因是它离书院实在近,而且属于无主的荒山,不会产生什么纠纷,至于有没有药材,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悬铃一口咬定这座山上肯定有许多名贵药材,我本来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可是一到桂子山脚下,一股浓郁的炁扑面而来,这股炁浑厚,刚健,遒劲,又细密,潮湿,温吞。

    我和悬铃对视了一眼,一人一兽眼神中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这一回我们算是来着了!

    “这么多杂草呐,比焕仲山的还密还高,都落不下脚。”二哥在前面开路,他一边用剑拨开已被杂草覆盖的山路,一边说道。

    “这条路原来是我们颍川和罗契旧朝贸易往来的商阳古道,没想到现在破败成这样。”悬铃有些惋惜地说。

    “我们以前不走天穂道吗?”

    “天穂道是三年前修建的,就是罗契旧朝被徐平灭国之后,徐平改立新朝暮乾,下政令,拓商道,其中一条就是天穂道。”

    “天穂道绕过了桂子山,比这个什么什么古道的宽多了,也平多了。”二哥用力砍断一丛荆棘,然后用脚踩平整,说道,“有天穂道确实方便多了,爹爹说的什么,促进了经济往来什么的。”

    “什么什么古道?是商阳古道,而且虽然方便,但修天穂道也不全是好事。”

    “为什么?”

    悬铃沉默了一会儿,“本尊以前和徐平老儿打过一点交道,本尊很不喜欢他。”

    “大仙你和爹爹想法一样,爹爹也说过他不喜欢他这个叫徐平的,骂他不忠不义,说他是什么家里的臣子,什么窜的一下抢了位置”

    “是家臣和篡位!”悬铃万分无语地改正二哥的话。

    “窜位是什么意思呀?”二哥显然听不懂。

    “怎么和你说呢”悬铃想了一阵,“我打个比方吧,就相当于,你们将军府养的士人,不但杀了你们全家,还杀完了王卿贵族,然后自己当了王。”

    “何先生可不能这样,我们家待他这么好,初阳公主他们也没得罪过他啊!”二哥大叫起来,“他平时虽然不干正事挺讨厌的,但杀人的事是万万不敢做的!”

    “我只是打个比方,我的意思是徐平就是这样一个人!”悬铃被二哥气的跳脚,连说话的强调都原形毕露了。

    “噢,噢,你不要生气,我这次明白了。”二哥有些委屈的摸摸鼻子,沉默了一会儿,“那这样的话我也不喜欢徐平,他是个坏人,他修天穂道,天穂道也是坏道。”

    他赌气似的用力地劈开前面的路,我和悬铃被他孩子气的话语逗笑了。

    沉默着走了一段,悬铃说道:“天穂道是不是坏道还不知道,不过徐平这些年一直都在扩充军队,招兵买马,恐怕动的不是好心思。”

    “我们得小心准备着。”二哥认真的说道。

    悬铃没有恶意的笑了:“我们,我们能做什么?没有实权的将军之子,怎么左右朝野?更别说颍川这个小国,一直在几个大国的夹缝间生存着,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一旦打起仗来,除了求其他大国援助,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我们都沉默了,半晌,悬铃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我们好像走了很久了。”抬起头,阳光穿过树梢在脸上留下一串串金色的剪影,四周已经看不到路了,从上山到现在也没有野兽的踪迹。

    上了山以后我一直在努力感受炁的流动,但奇怪的是,虽然感受到了药材充裕的炁,但完全感受不到在哪里,好像哪里都有,又哪里都没有。

    悬铃已经在心中问过我许多次了,但每次我都只能冲她摇头。

    桂子山中的炁太奇怪了,我只能引导二哥往炁更浓郁的地方走,但纵使炁浓郁如此,也没有看到一株药材。

    绕过北面的一片沼泽,我们最后在山谷的一片湖泊面前停住了,这是我感觉炁最浓郁的地方。

    这片湖泊的风景极好,湖边有古木围抱,一棵棵将青翠欲滴的枝丫垂向湖面,湖中的鱼儿时常跃起,去咬树枝上红透的果实。

    湖面风平浪静,映照着莹蓝色的天空和流云的倒影。微风拂过,湖面圈起一层层金色的涟漪,几片红色的落叶随涟漪缓缓远去。

    “我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吧。”悬铃听我的指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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