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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焕仲山的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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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二更天的时候,一直装睡的我从二哥边上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戳戳二哥可爱的脸,他的嘴巴吐了个泡泡,还是在梦里。

    我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抱起悬铃开门出去,以往每天和悬铃修炼炁的感知力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出去的,所以早就轻车熟路了,更何况二哥睡觉很沉,一般没有使劲掐他,他是醒不了的。

    时禾大夫已经在门外等我,他没点灯笼,估计是不想惹人注目,所以黑暗中只能略略看见他的影子。

    看我走进,他把我抱起来,摸黑往营地后面走,经过试炼的入口后又走了二十多步,他才点亮了灯笼,照亮了一小圈路,但他说话的声音还是刻意压低的。

    “小萤儿,”他抱着我走的很急,但声音一点也不喘,“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要见谁了吧?”

    我点点头,悬铃在之前已经告诉我了。

    焕仲山里的老爷爷,名字叫魏政,是我们颍川国前任国师,后在洪平二十三年因金鹿台案被牵连而蒙冤入狱,虽然后得昭雪,但已看破官场俗世,便辞官退隐,一退就是二十年。

    魏政爷爷和我的外祖父林孝恩是忘年交。外祖父身陨后,便将老友的孤女,也就是我的母亲林小婉接过去扶养长大。

    而时禾大夫,则是魏政爷爷在山中捡到的孩子,捡到的时间比接母亲来扶养早几年,所以虽然母亲稍长于时禾大夫,他们依然以师兄妹相称。

    所以我想,现在时禾大夫对我们这么好,是因为当时他和娘很亲密吧,一起长大的情分,就像亲兄妹一样。我想,如果我有孩子了,大哥二哥也会对他们很好的。

    于是我觉得时禾大夫更加亲切了,就好像我又有了一个待我们好的舅舅,而且又帅气又温柔。

    看我一脸痴笑,时禾大夫也笑了,他再一次给我打预防针道:“小萤儿,师父他人不坏,但是说话不太好听,如果他说什么了,你不要太伤心噢。”

    悬铃在我怀里吐槽:“什么叫不太好听,简直是难听的很。他一个人孤寡惯了,别人关心他,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个老叮咚的!”

    她好像回忆起什么,越说越生气,哼哼唧唧的。

    她这次没有在我心里说,而是张开嘴就说,这是我第一次听她这样说话,很是惊奇,而时禾大夫听她气哄哄的,倒是笑得非常高兴。

    “小子,你笑什么笑!”悬铃很暴躁,“我最讨厌你整天都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哼!”她傲娇地插起手,别过兔子头。

    “你现在这个样子,生气起来倒是很可爱哈哈。”时禾大夫轻快地笑着,悬铃脸都黑了。

    “哼!想着老娘叱咤风云的时候,你小子还穿着开裆裤呢!”悬铃暴躁地在我怀里上蹿下跳,时禾大夫笑而不语。

    悬铃早就和我多次吹嘘自己当年的丰功伟绩,但我知道即便她当时真的很强,她说的话里也有一半是在吹嘘。

    前面的雾渐渐浓了,很快就连自己的手也看不清了。我感觉自己好像漂浮在云雾里,因为我看不见抱着我走的时禾大夫。

    普通人在这雾海中无疑会立马迷失方向,但时禾大夫却走的很从容,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不愧是从小待着的地方。

    “我请假就是为了提早来焕仲山见师父。”时禾大夫解释道:“小萤儿和小婉一样是通真之体,师父一定有培养小萤儿的方法。”

    我的心中涌过一阵感动,想到时禾大夫为了我考虑到这种程度,眼睛有点酸。

    “我求了师父很久,他终于松口,让我先带你来见他一面。”他顿了顿,语气显得有些悲伤,“小萤儿,我一定会让你变强,不让你走上小婉的路,你愿意相信我吗?”

    心中很苦涩,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点点头,虽然他看不到。

    渐渐的,前面的雾淡了,隐隐有几棵桃树映入眼帘。

    月光将桃树上洒满了雪,还有一些飘落在地上,安静地躺着。

    再往前走,只见两座简陋的小竹屋孤零零地坐落在桃树中央,竹屋边有个木头搭的秋千,连接坐位的绳子磨损老化的很厉害,应该是曾经有人经常坐在那里玩,可是已经很久没有人再荡起了。

    “那是小婉以前最喜欢的。”看我盯着秋千,时禾大夫解释道。我看见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是眼睛却很悲伤。

    再走进些,突然一只大黑狗冲出来,围着时禾嗷嗷叫,一副要咬人的架势,我有些害怕地搂紧时禾大夫,缩着腿,担心腿被它咬下来。

    大黑狗的叫声打破了夜的宁静,竹舍里闪起了烛光,然后是苍老的声音不耐烦的响起:“叫鬼叫,蠢狗!你再叫我把剁了卖给狗贩子!”

    大黑狗呜呜叫了几声,很委屈的垂着头,用前爪刨刨地,好像想把自己的头埋进去一样。

    “师父,是我,我带着小萤儿来了!”时禾大夫冲着竹舍喊了一声。

    “喊什么喊什么?我当然知道是这个臭小子,这蠢狗就该把你咬死才好,你就不会三番五次来惹我这老骨头!”

    竹门被“哗”地一声打开,一个老头背着烛光负手而立,虽然年逾耄耋,但身形依旧高大挺拔。

    他长着一张很有生气的脸,虽然爬满了皱纹,但精神矍铄,尤其是他的一对鹰隼般的眼睛,常常燃着怒火瞪人,让人不寒而栗。

    “哼,进来吧,鬼鬼祟祟的。”老爷爷一甩袖子,转身走回屋里。时禾大夫抱着我跟了进去,掩上门,才将我放了下来。。

    室内的摆设非常简朴,一个竹屏风将屋子分为里外两室,外室只摆了一个放着白瓷茶壶的四方形桌子。

    魏政爷爷坐在桌子旁唯一的凳子上,他猛灌了一口茶,才瞪起眼睛看我。

    他把我从头到尾扫视了一眼,最后定格在悬铃身上,目光在悬铃身上探寻性地又转了几圈,最后露出了讥笑的表情:“呕吼,这不是悬铃嘛,怎么十几年没见,都开始转行当宠物了!”

    “臭老头你说什么,谁是宠物了!”悬铃生气地叉起腰。

    “你看,兔子胳膊兔子腿,还有口吐芬芳兔子嘴!”他甚至冷嘲热讽地编起了童谣,一边说一边指指悬铃的兔头,好像想把她定住一样。

    悬铃黑着脸,瞅着老爷爷的手指在脑袋前晃了又晃,终于瞅准时机一口咬了上去。

    “诶诶诶!”老爷爷在空中拼命甩着,终于把悬铃耍到地上。悬铃毛耸着,凶狠地看着他。

    “怎么还咬人呐。不过你现在也只有这嘴巴还有点攻击力。”老爷爷吮了吮流血的手指。悬铃一个猛扑,又想咬她,被时禾大夫一把抱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咬死这个老匹夫!”她在时禾大夫怀里一边挣扎一边大喊。

    “就算变成宠物还是和当年一样是个疯婆娘。”老爷爷又是语言一击。

    “你!”

    “师父,你就不要再埋汰悬铃圣尊了。”时禾大夫在帮悬铃说话,“当年的事情,您又不是不知道。”

    时禾大夫的话让大家都沉默了。当年的那件事情是什么,难道和悬铃主人身陨有关吗?我没有从史书上看见近二十年有什么大事发生,难道是有意抹去的吗?好像那件事完全被历史遗忘了,却唯独在每个经历者的心里留下一道伤疤。

    “哼!”半晌老爷爷冷哼一声,“干我屁事。”

    时禾大夫却听出这是妥协的信号,脸上微微露出些高兴,然后摸摸我的头,把话题转向我。

    “师父,你看,这是小婉的孩子。”

    “看什么看,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我老头子最讨厌小孩了!”

    我疑惑地看看自己的衣服又摸摸自己的脸,我晚上刚沐浴过,应该很洁净才是。

    老爷子看我的举动,本来严肃的嘴角却有些抽搐:“这脏小孩怎么傻乎乎的?”

    “小萤儿才不傻,她聪明着呢!”悬铃颇激动地帮我辩白,但我觉得他的话没有恶意。

    “聪明不聪明和你有啥关系你就在这里哔哔哔,她都没激动你激动个什么劲?”

    “小萤儿又不会说话!”悬铃继续反驳

    “我知道我知道!四岁对吧,脸上的疤也是那时候有的,对吧!这事儿我清楚的很,不用你个臭兔子在那里提点我!”

    “对对对,是是是,您什么都知道,您本领通天呐!”

    “通天不通天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个小指头都比你强。”

    见他们又要吵起来,时禾大夫忙出来救场。“哎哎哎,少说几句少说几句,时间不多。”见悬铃“哼”地一声转过头去,时禾大夫接着问道:“师父,你觉得小萤儿怎么样?”

    “怎么样?”他冷哼一声:“一个残废,弱的要命,你问我怎么样?”说着他用颇嫌弃的眼光看我,但见我只是静静地回看他,显得有些惊讶。

    “这个孩子,是不是也听不见?”他转过头问时禾。

    “她听得见!”悬铃又忍不住插嘴到,“她听得清清楚楚呐!”

    “那是脑子有问题?”

    “你脑子才有问题!”

    “那我骂她咋没反应嘞。”

    我嘻嘻一笑,觉得让魏政爷爷迷糊很有意思,我掏出板子刷刷写了一会儿,然后举给他看:“因为我觉得魏政爷爷对我的事情是真的很清楚。残废也好,弱的要命也好都是事实,所以我不生气。”

    他看完,愣了一下:“你这小毛孩,倒是有点特别。”

    “对吧对吧,小萤儿”

    “没你说话的份。”悬铃还没开始帮我吹嘘,就被魏政爷爷打断了,他一双鹰隼般的眼睛转过头来盯着我:“有一种聪明的傻劲。”

    我看他的眼底难得泛起一丝柔软,但很快那丝柔软就被尖刻掩盖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收他的小孩为徒?”他转过身,斜睨着时禾大夫。

    “师父”

    “住口!”

    “她毕竟也是小婉的孩子啊”

    “叫你住口!”

    “是小婉拼死救下的”

    “你!”魏政爷爷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你求我看一眼我已经看了,现在你可以带她回去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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