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钟离
钟离轻饮一口茶水思绪万千，之前也曾有人这么问过自己。
“你认为，人性如何。”
少年放下手中的筷子，将口中的美食咽下想起以往种种。
“人性本恶，当以重法而治。”
还真是一样的回答，人性本恶吗。可是世间忠义之士，舍生取义者也曾来过这里，留下他的故事。
“钟离先生，听过这样的一个故事，是关于让梨的故事。”
少年见钟离不语，也是明白缘由。
“自然，谦让知礼，少年有为。”
“诚然，但若是我做不出来这种事情。想让我，让梨只有在我吃饱后，或者因为怜悯之心，再或者那个人是我的血亲。”
“钟离先生，在我小时候，我曾去过地里偷过许多西瓜，其实那些西瓜我根本吃不了。很大一部分被我喂猪，扔掉。我喜欢的是那种偷窃的快感。”
少年语气里有着些许感叹，钟离不语只是默默看着少年。
“那么钟离先生认为，是让梨的事情为正常，还是偷窃为正常。是不是很可笑，世间上那种事情多，当真可笑。”
“我仍信，人性本纯，当有人去指导教化万民执法。”
钟离放下茶杯，起身离去。
“这次的开销，按照习惯记在往生堂账上。”
钟离吃完饭，留下一句话离开。少年似乎觉得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钟离先生，这么做很久了吗。那我这次就记在香菱头上吧。”
正过来收拾碗筷的香菱听到这话，一愣。
“哎？”
钟离漫步在璃月港内，过往的商人行色匆匆，繁荣昌盛。周围许多人都称赞这是岩王帝君的功劳。
“帝君已经带领璃月三千七百年，可是下一个三千七百年那，璃月就要永远依靠岩王帝君不成。”
冷冽的女声在一旁响起，钟离看着那紫色的身影，原来是玉衡星啊。
“你做的很好了，下去休息吧。”
一旁的商人对着自己的手下挥手道，示意让其离去。
“做的够好吗。”
钟离的身影离开了璃月港，家家户户挂满了喜庆的红联，岩王帝君的各种手办，模型随处可见。
“上回书说道，彼时的璃月山中……”
说书人还在不断的讲述着当初璃月古老的故事。
伏龙树下，钟离一人独坐。两杯好酒摆好，酒香四溢。天衡山上，一处石桌上，钟离坐在属于他的一边，身边一尘锁环绕。
轻策庄里孩童奔跑，山清水秀。如同人们口中相传的童谣一般。归离原一片断垣残壁，废墟。
望舒客栈，钟离要了一盘杏仁豆腐，一壶桂花酒走向顶层。在他身边，有着一位个子不高的少年。
残破的庙宇立在那里，遮风避雨都不可及，一座铜雀雕像却如同崭新的一般，立在那里。目光望着璃月的土地。
“惊涛入海觅螭虎，风雪归山斩妖邪。”
“普遍理性而论，我的职责是否已贞元。”
玉京台上，钟离的身影在一处隐秘之地。一道独属他的力量波动，在这里隔绝天地。
右手上的戒指散发出淡淡光芒，一道可供钟离通行的道路出现在地底。
钟离处于一处广阔无垠的大殿，仙人手段须弥芥子，袖里乾坤。在这辉煌的大殿里，有着数千盏明灯。
璃月自古仙人繁多，鬼怪精怪有着一些神通便被人称为仙人。当初岩王帝君征战四方，麾下仙人无数。
但经历许多战争，仙人也死伤许多。璃月成立，天下太平。仙人云游四海，各自逍遥。但都留下一盏魂灯。
若有一天，玉京台璃月港受到损坏攻击，岩王帝君又未曾告知众仙，到那时就会看到，数千位仙人归来。
穿过大殿，钟离左手上的戒指亮起，光芒一闪密密麻麻无边无际的岩石造像立于这片天地之间。
每一位岩石像，都如同一个栩栩如生的人。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面孔，一时间钟离思绪万千。
远古魔神征战，凡人的卑贱到了极点。但在他们其中，有着一些天才之人，纵使神明也忍不住为其感叹。
凡人真的只能看着，魔神征战嘛。凡人难道只能祈求神明的庇护，凡人难道就要一直将自己的性命，交在那未知的怜悯之心上。
那是一位天才少年，开创出一种以自身潜力生命寿命为代价，换取数十年强大的力量。
“你是一位仁慈的神，你是一位伟大的神，我把我的法交给你，希望可以帮助到你。我真的希望有一天，能够停止这无尽的战争。”
一套战阵合击之法，一套灵魂共鸣之法，交到了钟离手上，在他身后数千名修炼了这种法的少年，等待着他们的神明。
岩王帝君取高山之铁，深水之木为其打造兵甲。这群少年接过兵甲，喊出了一直到现在的口号。
“千岩牢固！重嶂不移！”
我们会带着你那份炽烈的愿望，走下去。只要千岩还有一人在，那片太平盛世就一定会看到。
岩王帝君也对着众人，说出了他的契约。
“此世群魔诸神并起，我虽无意逐鹿却知苍生苦楚……”
许久许久，璃月平定一切。四方千岩军团，也可以休息。只是仅仅三日，一场场又起，杀人者却是守护他们的千岩军。
少年跪倒在岩王帝君面前。
“我随帝君征战天下六年，千岩自立军起，随帝君征战天下千余年。我们自幼所学便是杀人，千岩一军子继父业。”
“我们的骨子里只会杀人，经商，农垦我们做不到，我做梦做的都是如何杀人。”
“对不起帝君，我们也明白，如今的千岩军对于璃月是一笔负担，我等愿以血肉为根，灵魂为意，求帝君以岩石封印，若有一日璃月遭难，我等仍可一战。”
“可，若是未曾……”
“我等死而无憾。”
古时千岩军，十人为一队，百队为一军，十军为一团。
岩王帝君应许他们的愿望，数万人消失在璃月。为了他们心中的太平盛世，可是他们连璃月太平的样子都没有见过。
大陆上流通的一切银钱都是我的血肉，我在以这样的方式，为人类的一切汗水，智慧和未来做担保。这是我对众生的信任辜负了他就是玷污了我的血。
“我相信着，人治的时代。我是璃月的神，我是人民的神，我自然相信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