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哥谭的雾气笼罩在一片狼藉的大街小巷。屋檐上的滴水嘴兽凝满了雾气，不断向下滴着冰冷的水滴。本该是聚满了报团取暖的孤儿的死胡同，此刻却只回响着野猫的嚎叫。
在黑潮结束后，哥谭不负众望地跌回了她那副腐败而堕落的样子。反派依旧在阿卡姆中叫嚣，时不时就冒出头来搞几个事情。而那个神秘的塔扎德也在大战后，说要去寻找自己的同伴，没有了踪影。
“噼啪噼啪。”
十只苍劲的手指在电脑上飞快地处理着数据。蝙蝠侠坐在空旷的蝙蝠洞中，寂静的大厅内只能听见敲打键盘的回响。
“城市的供暖系统正常吗？”
没有回头，蝙蝠侠直接开口问道。
“和以前一样还有几个偏远的城区没有修缮，韦恩集团新捐赠的钱估计又被那几个中饱私囊的家伙吞了个大半。”
“那就照旧，以韦恩的名义向附近的几个救济所多捐赠些保暖物品。”
提姆翻阅了一页文件，似乎有点欲言又止。
“不过……那个新出的新神教似乎吸收了大部分无家可归的人，救济所那反而反应不用多的物资了……”
蝙蝠侠处理数据的手一顿，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冷声开口：
“我知道了。”
他将电脑一转，面向提姆，屏幕上赫然打开着一页神盾局的机密文件。在电脑的微光下，蝙蝠侠钢蓝色的眼睛闪耀着冰冷的光芒。
“这是……”
提姆一目十行地看完，讶异地睁大了眼。
【口口文件：关于“口口”关联者的病房转交行动
等级：口口
内容：将“谢发”转移到口口局进行严密看管，并询问其关于口口的信息，必要时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审问，一定程度的精神压迫和道德口口。
优先等级：最高
执行人员：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任务结果：失败，受到哥谭相关势力的干扰，鉴于口口中反应激烈，已取消。】
在一片沉默中，蝙蝠侠缓缓地开口了。
“看来在我们忙于对付黑潮和邪神的时候，有颗毒瘤的手已经长到可以触碰到纽约了。”
纽约。
就像是从未出现过带来灾厄的神灵，即使坍塌的大楼就在身边重建，纽约的街头也依旧人来人往。
但人们都知道，心中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
医院的病房里塞满了受黑潮感染的病人，在人们痛苦的呻吟声中，一箱箱包装完整的金色液体被源源不断的送入病房。护士长掀起需要签名的表单，在捐赠人的横线上，印着带有“新神会”字样的工业化标签。
护士换下花瓶中枯萎的花朵，崭新的蓝玫瑰随着初秋略带凉意的微风轻轻颤动。护士替床上昏睡的青年压好被角，覆着薄茧的手关上窗户，“唰”地一声拉上窗帘。
“请问，这里是谢发先生的病房吗？”
彼得帕克敲了敲虚掩的门，毛茸茸的脑袋在门缝间探头探脑。护士看见一双茶褐色的眼睛狗狗似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又飞快地缩了回去。门后传来另一个男孩的声音：
“去啊，彼得，好不容易才进来的，去啊！”
被推的一个踉跄，男孩猝不及防地向前冲了几步，又在护士冷凝的目光下僵硬的站在门口。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是来看看谢发先生的，请，请问……”
“先生还没醒。”
护士冷冷地看着他，美艳的脸上仿佛凝着冰霜。
“你们……”
“呜……”
轻轻的呻吟声从床上传来，谢发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一侧头便看到了这一幕奇怪的场景。
谢发：……
谢发：什么鬼？
彼得帕克看到谢发醒了过来，松了一口气，将怀中的百合花放在桌子上后后退几步，弯腰小声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就急急地跑了，留下了一头雾水的谢发。
“彼得，你这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内德抱着书包，在彼得帕克的身后一路小跑。明明请求了这么长时间的斯塔克先生，他还以为里面躺着的是他什么重要的人，没想到才十几秒人就跑了出来。
内德呼喘着跟上他，问：“你见着他了吗？”
“他没事。”彼得罕见地没有多说，茶色的眼睛里有着属于英雄的凝重。
在他出去时，他没忍住又看了一眼病房。在拉上窗帘的昏暗病房中，护士的脸在面对他的一刹那变成了面无表情。冷冷的眼神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玷污了圣物的垃圾。他快速奔跑着对内德说：
“我要去找斯塔克先生！”
“你去找斯塔克干嘛？诶诶诶，你慢点，这里怪渗人的，这一层怎么都没人啊啊啊！”
此时的病房中。
“您还有何不适吗？”护士微笑着问他，她有着长长的栗色卷发，发尾轻轻搭在胸脯上，白色的护士服恰到好处的突显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深蓝色的眼睛仿佛海风吹拂的加勒比海中最璀璨的宝石，即使在昏暗的室内也闪耀着细碎的光芒。
“没事了，谢谢。”谢发摇摇头，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谢发从床上支起身子后，她动作自然地替他调高了病床后背、抚平被角，安抚受惊的小动物似的轻柔地说：“那应该是看过直播后好奇闯进来的小鬼，我会让前台多加注意，不会让他们再进来了。”
女人直起身子，左边的脸颊上还有着浅浅的梨涡。她双手交十在小腹微微躬身道：“我叫莉莉丝，是巡回病房的护士。如果您有需要的话可以按铃叫我，会有人随时等候。既然您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完，莉莉丝弯了弯腰，顺手带走了桌上的百合花，说着“我为您修剪一下”后轻巧地带上了病房门，走了。
谢发迷惑地看了看自己房门上的“二等病房”的标签，确认自己没有进错什么高级病房后迟疑地嘀咕道：“现在的普通护士……服务要求都这么高了吗？”
走廊上，莉莉丝的步伐越来越大，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她将手中的百合花随意地往一旁的垃圾桶一扔，顺着挽起发丝的动作打开了藏在耳中的蓝牙耳机。
“是谁批准他们进来的？”
“大人，是斯塔克产业。他们在这座医院有注资，可以直接批下申请。”
耳机中传来手下的汇报，莉莉丝听后笑了起来。
“这么多人也干不过一个斯塔克。”
她的牙齿叼着嘴角，恨恨地开口：“一群废物。”
谢发侧坐在病床上，仔细翻阅着手机上的每一条新闻和信息。
他的记忆终止在第一次黑潮时和系统沟通的那个时段，而这种记忆突然中断，再醒来时已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经历也不是没有过。
第一次是在孤儿院被大孩子欺凌的时候，被砖头砸破的脸正在向下缓缓流淌着鲜血，等到恢复意识时，他已经搬入了一个宽敞的单人房中，旁边站着愧疚不已的院长妈妈了。
第二次是在国外打零工时遇到了一个黑心老板，他被推倒的货架砸中脑袋，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手机上莫名多出了几万块钱，面前是燃烧着熊熊大火的黑心店面。他摸上嘴角，发现自己还未褪去的笑脸。
每当他昏迷或受到重大刺激时，他都会被另一个十分危险恶劣的人格占据身体。所以当他醒来时，都会仔细检查自己在昏迷期间做了什么。
谢发翻阅着手机，在他记忆中恍如隔日的第一次黑潮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就连第二次黑潮都已经过去了很久。而他除了受斯塔克先生的邀请来纽约度过了一段时间，还在第二次黑潮中因为被一个奇怪的男人救了而上了新闻。
而除了这个已经登出的新闻快照，网上和媒体却出乎意料地对第二次黑潮没有什么多余的报告，就连相关的视频也全都404了。
不过……
谢发看了看评论区，发现没人讨论这个男人后安心的放下了手机。
应该是一个新出的英雄吧，看来“他”难得的没有搞什么事情呢。
而沙娜耶……
【主线任务完成度：100/100】
虽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这都不重要了，就算是主线任务完成了，沙娜耶也并没有像系统承诺的那样醒来。就连那个一直骚扰他的系统女声也不见了踪影，现在的系统除了查看一些数据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谢发飞扬的心情突然消沉了下来。就在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女孩的哭叫声：
“救救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