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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七章 小姑娘,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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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时候,一个小小的拥抱就能诉尽彼此心中所有情感,且相爱的人之间尤为如此。

    他们不需要用太多言辞去表达自己心中爱意,往往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便足矣。

    姜凝从沈况怀里起来后,收了哭泣,两人对望片刻后姜凝又紧紧抱住了沈况。

    此之时,情意浓浓,爱意绵长。

    爱是什么,从前的沈况和姜凝都没去深究过,但两人相遇后似乎自然而然就知道了什么是爱。

    沈况抱着姜凝,手掌在她的青丝上缓缓抚下。

    也许姜凝也不会想到,她自己会有如此小女儿的一面。

    他们已许久未见,身在梅雾城的时候两人就心已有感,但那时候还只停留开端,一种情愫而已,让人向往,不会表露。

    这一路过后,所有未曾表达过的言语都化作心中思念,直到重逢时,直到此刻,爱意奔涌。

    两人如此安静抱了良久姜凝才再次与沈况分开,她虽不言语,但眉眼低敛间羞红的脸颊早已说尽了姑娘家的心事。

    沈况看得痴迷,没心没肺的笑了笑,他的双手还紧握着姜凝的手,忘了分开。

    沈况笑着道:“有你们在,真的很好。”

    姜凝闻言抬头看向沈况,她能感觉得到,自从剑神前辈和狂刀前辈出现之后沈况就已经放松了下来,那是一种身心上的减轻,没了束缚,也无需再担惊受怕。

    “此间事情结束,你有什么打算?”

    其实沈况还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件事,不过有些事无论何时都是需要作的。

    沈况缓缓道:“虽然元稹这一次没得手,但不敢保证他以后会不会继续暗地里对我下手。我如今实力还太低,师父和祝大叔也不可能时刻陪在我身边,所以我打算去南梁那边待段时间,顺便也去看看祝虎月。对了,我们之前约定的那件事如果有需要,你随时告诉我,我不管在哪儿都会赶过去。”

    姜凝闻言点了点头:“父亲之前与我说过,而且正好赶到这次机会,所以父亲很有可能会与李前辈见一面。”

    “与我师父?”沈况疑道。

    姜凝看着他笑道:“当然还有你。”

    沈况什么心思,姜凝她一看就知道。

    而且刚好能有惩罚他的时候,有父亲在,正好替自己好好管教管教。

    姜凝的父亲沈况虽然没有见过,但通过这一路的见闻和姜凝给自己的感觉,沈况觉得他大概可以猜得出来那位楼外楼姜氏家主的模样和性子,自己此般作为肯定会不受对方待见。

    到时候对方要是为难自己,师父也不好出面。

    姜凝见沈况半天没有说话,便又笑道:“父亲只是要见见你与李前辈,不会为难你的。”

    不说为难二字还好,如今说了,那一定就是有了。

    沈况苦着脸道:“不会为难师父是真,你父亲会不会给我好脸色可就说不定了。”

    姜凝闻言有些得意道:“你知道就好,就该让你吃点苦头。”

    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好事,如今对沈况来说却成了难事。

    世间之事,难看难堪。

    有去,有趣!

    茶肆外,祝潭几人和温华爷孙两相谈甚欢,一群人似乎都快忘了茶肆里还有一对男女。

    不过他们都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知道这时候两人最需要单独空间,所以时间再长他们也等得。

    温酒在见到他崇拜以久的剑神前辈后,完全忘了凝姐姐和沈况,他现在满眼都是那个青衫斗笠中年人,尤其是那一缕垂下来的长发,剑神风流,不过如此。

    温酒激动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在元大光的撺掇下,加之温酒也给自己打了打气后,他神色坚定的向李承认询问能不能收自己为徒。

    知晓玄机山师门规矩的人都知道李成仁此生只会有沈况这么一个弟子,所以毫无疑问李成仁没能接受温酒的拜师。不过他明确告诉温酒,如果以后想雪剑的话可以跟随自己学习也可以向沈况请教,但没有师徒名分。

    有此机会,温酒已然觉得是天大幸运,所以笑着应承了下来。

    而且在这之后,剑神前辈在他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三分

    与祝潭胡天侃地的温华自然乐得见到这一幕,与李成仁做个不记名弟子,也算温酒的机缘,而且自家这小子在剑道一途还是有些天赋的,他们温家的种能差到哪里去。

    长街上的人从方才陆陆续续离开到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虽然众人不清楚刺客到底有没有被抓住,但各家各派甚至于大皇子一脉的人都已陆续离开了,所以大多数人都默认刺客已经被秘密抓住了。

    但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没有太多人敢去深究,毕竟一旦沾染上这样的因果,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宇文渊离开前也来拜访了李成仁。

    李成仁和祝潭都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以及他和沈况的关系,所以对待宇文渊态度颇好,这也让跟在宇文渊身后的宗阳丘觉得很有面子。

    两位江湖前辈能对自家公子客气有嘉,那也便是对宇文家表露了一份善意,这样的江湖情谊尤其是两位前辈的情谊金贵着。

    不过宇文渊心底还是清楚的,锦上添花总归比不上雪中送炭,所以他也没希望当下就能得到玄机山和狂刀的一份人情,只要事情有利于他就够了,他不求太多。

    到最后,长街周遭,就只剩下楼外楼、云梦山还有茶肆中的一众人。

    不久后,沈况和姜凝也从茶肆里走了出来。

    祝潭一看到沈况的神色便知道大事可期,所以极为欣喜。

    祝潭走上前看着姜凝道:“姜丫头,这小子没欺负你吧,如果有你就告诉大叔我,我和他师父两一定好好教训这臭小子。”

    祝潭说完,李成仁也走过来与祝潭站在一起,笑着附和道:“丫头你放心,我们还是能管教这臭小子的。不过他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也多担待,这小子本性不坏,就是脑子笨了点。”

    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功夫若是说没练过,旁人大概率是不信的。

    沈况听着祝大叔和自己师父的话,一个黑脸,一个黑脸加红脸,都这么说了,要是他是姜凝也说不出什么了。

    因此,两人说完后姜凝有些羞赧道:“两位前辈不用担心,沈况他不敢欺负我。”

    两人闻言相视一笑,做了二十年的邻居,默契不错。

    再后来,姜凝和温华等人也没再久留,因为有些事他们也清楚。

    离开前,姜凝与李成仁说了父亲想要与他见一面的事,李成仁自然笑着答应,一旁的祝潭则问若是他也一起跟去,姜家主会不会不待客,姜凝笑着说欢迎之至。

    长街上,虽然各方人马都已撤出,但各家各户也没有重新开张,街上更是一个行人都没有。

    长街有些萧索,楼外楼的人离开后就只剩独孤家几人以及沈况几人了。

    逃不过的事终将逃不过,且总是如此。

    青衫中年人摘下斗笠,缓缓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楼阁中的女子居高而下,透过窗户也看了过来,两人就这般遥遥对望,相顾无言,良久良久。

    独孤南乔也和师父一样,只不过她的眼里是另一个男子。

    师父的情况其实比自己的还要复杂,沈况知道,云梦山上的那顿揍他还记忆犹新。

    云前辈对自己师父又爱又恨,只是不知当下重逢又会是何种光景。

    良久之后,云清幽偏过头看向独孤南乔缓缓道:“乔儿,若是想下去见他就快去吧!”

    独孤南乔闻言也偏过头看了看师父。

    独孤南乔没有回答,云清幽则又温柔的道:“傻丫头,就愿意总是被人抢了先?我云清幽的弟子可不比他楼外楼姜氏嫡女差。”

    “可是”独孤南乔有些犹豫。

    云清幽知道她的心思,所以缓缓道:“不用觉得你做的比那姜凝少,喜欢一个人是你自己的事,况且你做的那些事那小子难道视而不见?若是这般他还值得你喜欢吗?”

    独孤南乔闻言心绪这也才平静,没了觉得自己比姜凝差的感觉。

    自己的心结解了,独孤南乔又开始担心起了师父,她道:“师父,剑神前辈他”

    云清幽闻言平静道:“那是他的事,管他做什么,你快去吧!”

    独孤景和梁文钦都没有跟着自家小姐一起下去。

    梁文钦是看着独孤南乔长大的,以前他从未见过独孤南乔倾心于某个男子。自从她遇上沈况后,她就变得不像以前那个直来直去的潇洒姑娘了,她开始有了情感,有了冲动,比如这一次康竹城之行。

    梁文钦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好的改变,因为他觉得茶肆中的那个年轻人很不错。

    忽晴忽暗的天空此刻又下起了细雨,独孤南乔身着一袭淡绿色长裙,撑着油纸伞缓缓走近了茶肆。

    李成仁则在独孤南乔下来前就上了楼阁,他与她之间的确有很多话需要说。

    韦修格方才也随着楼外楼众人一道离开了,所以除了沈况师徒两,此刻茶肆外就只剩祝潭和元大光两人。

    祝潭看着沈况师徒两的状况,又低头看了看他与元大光,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祝潭皱着眉头看着元大光,元大光见状不解道:“咋了师父?”

    “别人都成双成对,就你孤苦伶仃一个人,瞧你挺可怜的。哎,你长得是寒碜了点,但也不算多丑啊,咋这么大了还没个媳妇哩?”

    听闻是这事,元大光跟着苦笑道:“其实我也有喜欢的姑娘,就是人家看不上我。”

    元大光倒也没有祝潭说的那般不堪,相反他的相貌属于耐看型,多有一种江湖侠士的正派,不过就是他平日里不太注重着装,所以看上去邋里邋遢没个正形。

    祝潭闻言道:“把胡子刮一刮,像师父我这样,清清爽爽的。”

    元大光弱弱道:“师父您不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嘛!”

    祝潭一挑眉道:“咱两能一样?你是太丑没人要,师父我是忠贞,对你师母至死不渝,你懂个屁。”

    本来对于情爱之事没有太多执念的元大光在被师父一通调侃后,有些颓然地望了望天空。哎,老板娘什么时候能对我刮目相看呢,他如是想到。

    祝潭没有在元大光身上多纠结,他看着愈渐走近的独孤南乔心里开心,这都是小况儿未来的媳妇,而且姑娘家本身也很优秀,作长辈的看着就开心。

    独孤南乔来到茶肆门口,沈况将她领了进去。

    独孤南乔和姜凝一样,也给祝潭施了一礼:“见过祝前辈,元师兄。”

    祝潭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在独孤南乔这一边,他笑道:“丫头你千万别拘束,有什么要对这臭小子说的骂的一会儿都说出来。有大叔在,他不敢反抗。”

    “还有我,还有我。独孤姑娘,我和师父都站你这边。”元大光也笑着附和道。

    作为真半个师兄的元大光果真听到“师兄”这个称呼后心里高兴,所以他也跟着叛变了。

    有过之前的反应,沈况对于此已见怪不怪了。

    沈况领着独孤南乔进了茶肆,祝潭和元大光留在门外,继续胡天侃地去了。

    对于独孤南乔,沈况其实心中感觉更为复杂。

    他与独孤南乔的交集不多,但每每时候对方都会出现,南乔为他做过什么事沈况都知道,就算不知道的师父也都一一告诉了他。

    情之一字,在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前,其实都是羞赧,越是靠近越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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