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白头人送黑头人

    午饭后，司空容若在一旁陪着老人纳凉，匀速的用扇子给老婆婆带来一丝清凉。老婆婆乐呵呵的说道“伙子，你们这一行人上来呀，咱二老可开心多了，老头好久都没有那么畅快的和别人聊起药草了…”老婆婆望着不远处和姬意慈正说的激动的崇阳医正说道。

    “婆婆，您客气了…”

    “我知道你们上山是为了寻老头下山…虽然婆婆不知道你们的实力如何，但婆婆也是与山下那批人正面碰过头，确实也是邪门的很，有几个好孩子也因为我们两人而送命…婆婆实在不忍…”

    司空容若突然轻声出声打断说道“婆婆，您相信我们吗？”

    老婆婆愣了一下，显然被他问的这个问题给愣住了。“你。你们都是好孩子…”

    司空容若笑着说道“或许换句话说，婆婆您相信老先生吗？”

    “当然…”

    “那么，就请您继续相信他…相信他的选择，听从您的内心吧…”

    “我的内心？”老婆婆疑惑的轻声问道，但她转眼望到崇阳老先生那谈论起草药医治极为神采飞扬的笑脸时，她触动地微微张大了眼睛。上次见老头子那么开心的讨论药草是什么时候呢，是在教导晨儿如何用针施救别人，还是和药殿内的药童们在讨论时呢？好像只是短短离开了几年，怎么仿佛就像上一辈子的事情了…老婆婆忍不住的红了眼眶，用衣角轻轻的擦拭着。

    “婆婆，不知在下可否问您一个问题，可能问起来会有点唐突…”司空容若略带歉意的说着，但举止温文尔雅，如玉的气质，让人通透舒服，仿佛无论他口中说出什么都会让你觉得如沐春风。

    老婆婆想了下，也知道他怕是对门口的大棺木感到好奇罢了“你是说门前那个棺木吧…”

    司空容若没有回答只是用扇子在旁轻轻的扇动着。

    婆婆见他不动声色的模样笑着说道“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就是老头做给咱一家三口百年后的容身之处罢了…他呀，从出白鹭城到达夕山那天起就开始做了，每天出去转转摸摸，一点一点的打磨抛光，最后成型，断断续续的做了两年…”

    “他对他自己的手艺可骄傲了，家里的凳子什么的也是他自己瞎打磨出来的…当初我们还打趣着，要是以后不从医了…还可以做个木匠，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聚在一起，打磨我们的时光…”

    “只是可惜造化弄人…”

    “令公子…”司空容若轻声问道。

    老婆婆红了眼眶的说着“我的晨儿…。”

    “也不知造了什么孽，才让我们白头人送黑头人…”

    “婆婆，究竟那年发生什么事了？”

    “唉，那年他们说老头子误诊害了许多人丢了性命，但是我们家老头子从出师那天起就没有失手过，他开出的药方，自己都会核查才会让人去抓药…出事后，老头被抓进牢里，大家找的证据都没法证明老头的清白，晨儿我的傻孩子为了他爹四处奔走，我明明记得他说过他会找出原因，救出的他爹。可因为不久后就大战，城里人员不足，加上这件事还没查清，就不了了之了，城主免去了老头的刑法，只是让他不得出诊两年，我们还没缓过口气，晨儿就被奸人所害…就连尸首都消失得不知所踪…”

    “我和老头发疯的在城里挨家挨户的找呀找，对意外死去的家属求啊求，毕竟那时候我们以为是他们害了我们的晨儿…我们曾经在城里和百姓们生活得是那般的要好，但在那几天全部都变了，他们冷嘲热讽的嘴脸，他们在背后的议论纷纷，他们的冷漠与无情深深的伤害了我们…”

    “最终找不到晨儿的尸首，无奈下…最终我们远离了那座曾经让我们魂牵梦萦的白鹭城…来到了夕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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