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变故
从天台上回去褚郁和沈和两人之间的接触还是如往常一样，天台上的那些话褚郁像是没有放在欣赏，但沈和知道他听进去了。
褚郁将沈和扶到床上，沈和我他：“下午还有课吗？”
“还有一节，三点的。”吃郁答。
沈和嗯了一声说：“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褚郁说好。
沈和大概是真的困了，才与褚郁说了几分钟的话他就睡着了。褚郁看了眼表，两点钟，时间充裕还不急。坐在一边玩了会手机，分针走到六的时候褚郁起身了。
两点半，到学校大概是在四十左右，回办公室收拾一下就可以去上课了。
果然如褚郁所估计的一样，他在四十三分的时候到了学校门口。回办公室拿了一些东西就去了教室，还没上课教室里叽叽喳喳的，乱作一团。
在如此嘈杂的声音里褚郁还是听见了有人在议论罗启的事。
—“哎你们说这罗启到底怎么想的？敢去杀人？”
—“我怎么知道。”
—“我听说当天就被警察带走了，学校也压着这件事呢。”
—“啊为什么要压下来啊？”
—“可能是因为怕出事影响学校声誉？”
—“还别说真有可能是怕声誉不好了明年招不来学生。”
—“那这都是拖罗启的福了？”
—“谁说不是呢？我听隔壁寝室说他的东西已经让他的室友给扔了。”
—“啊这样扔东西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一开始就看他不爽，就凭成绩好点拽成什么了，后来成绩下滑了还是那副狗样。”
—“他家庭条件不好吧，整个人都很穷酸。”
—“对对对，听说他吃饭都很抠……”
褚郁听不下去了，他走到那群男生旁边敲了敲桌子。
“学校把事情压下去就是怕有像你们这样乱七八糟的声音出现。”他看了眼这几个男生，平日里在班级里还挺活跃，有不少的老师夸过。“有闲工夫去议论别人的成绩，不如把这份时间花在自己身上没准还能进步呢。”
褚郁说完就回去了，没再理身后那群男生们的反应。
重新站在讲桌前的他用课本拍了拍桌子，“现在开始上课，今天不讲新的内容，我们学道德与品质。”
—
下课了，那几个男生在最后磨磨蹭蹭的，褚郁看出来他们的心思了但不想理会，于是就收拾东西回去了。
他没再去办公室，直接去了警局。
秦关上次说的他还记得，于是在上课他与秦关联系了，说是傍晚时能过去。
褚郁来到警局就又想起了上次几人的乌龙事件，他笑了笑大步迈了进去。
罗启的状态确实不好，乱糟糟的头发长长了的胡子，眼神阴郁又呆滞。
褚郁脸上没有表情，他喊了声罗启的名字。
罗启听见声音慢慢抬起了头，见是褚郁他立马就扑了上来。
褚郁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秦关眼疾手快地将人摁住了。
“褚老师……”罗启叫了褚郁一声。
褚郁坐了下来，罗启也被秦关摁下去了。
“你非要见我是要说什么吗？”
罗启弱弱抬眼，他似是有些胆怯，说话声音也很轻。他向褚郁道歉：“对不起褚老师……”
褚郁垂下眼眸，没出声。
“我知道你应该不会原谅我，但这句对不起我还是要说的。”
“不是应该，是一定。我不会原谅你。”褚郁强硬道。“那刀再偏一点点，我的朋友就会没命。在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上，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善心。”
褚郁说的都在罗启的预料之中，他将头垂的更低了。
“有心道歉就好好把原因给说了吧。”褚郁说起了正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这幅模样，我现在也不想关心了，有什么话你就跟秦警官说吧。”
褚郁说完就要离开，这时罗启在他身后重重喊了句对不起。他没停下也没回头看，那是电视剧才有的桥段，有这闲工夫他还不如赶紧去见沈和。
秦关把人送到门口，他笑了一大声说：“我还以为你会原谅他呢？”
“我看起来很像圣母吗？”褚郁反问。
“有点像。”秦关说。“毕竟你真的很好心。”
“我的好心不用在伤害我的人身上。”
“可是他伤害的是沈和。”秦关嘴角上扬，他好奇褚郁的答案。
褚郁冷眼看秦关，他说：“那比伤害我更严重。”
呵，出乎他意料但又能想到。秦关肩一耸，看着远处褚郁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进去。
—
宋祁宴回到家后心情就不怎么好，谢澹以为他是在为医院和顾淮诉的争执生气，于是也早早离开了。
现在房子里只有宋祁宴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眼神无光，一直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过后，手机铃声响起。
声音唤醒了宋祁宴的灵魂，他看了眼手机屏幕，是个陌生号码。
陌生号码，他还是接了。
“喂，哪位？”宋祁宴询问。
沈君览在另一边微微一笑，他说：“宋先生吗？我是沈君览。”
宋祁宴刚想说不认识就又听见对方说：“同时也是沈和的父亲。”
宋祁宴迟疑了，接着与他聊了下去。
—
褚郁再次到医院在门口碰见了鬼鬼祟祟的顾淮诉，顾淮诉探头探脑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喂，你做什么呢？”褚郁拍了顾淮诉的肩。
顾淮诉受到惊吓条件反射直接蹦起来了，褚郁一脸问号。
“是我，你做什么呢？”褚郁又瞧见了顾淮诉脸上的伤，他蹙眉：“你脸上的伤哪来的？”
顾淮诉见是褚郁就心虚，他支支吾吾的说：“摔……摔的……”
褚郁冷笑两声，反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
“摔的？你现在在给我摔一个看看？”
“疼疼疼，松手，快松手！”顾淮诉痛苦哀嚎，“松手吧，耳朵都快掉了。”
“说清楚我再松手。”
顾淮诉知道今天躲不掉了，就一五一十把跟宋祁宴发生过的都说了。
褚郁听完松了口气，他还以为顾淮诉又在外边惹了麻烦然后被人打了。
“你理他做什么，我现在都跟他两清了。”
顾淮诉急道：“宋祁宴恶心死了，他还找了一个跟你长的十分相似的人在身边。”
褚郁哦了一声问：“到底几分？”
“……有五六分吧。”
褚郁嗤笑：“才五六分看把你给气的。”
“什么叫才五六分？”顾淮诉不满，他说：“要是哪天再来个十分像的出现在沈和面前我看你急不急。”
褚郁撕创可贴的动作一顿，他扯开话题说：“别说了，过来贴创可贴。”
顾淮诉大手一摆：“不，我不贴。影响我的帅气。”
其实就是贴上老容易掉。
褚郁才不惯他，直接怼人脸上了。
顾淮诉又又又哀嚎了：“你怎么这么强硬啊？”
褚郁不理他这话拎着人后领揪走了。
来到病房果然不出褚郁所料，沈和因为等待时间过长现在正不开心呢。
躺在病床上的沈和见褚郁推门进来了，瞬间就把身子翻过去了。
顾淮诉可逮住机会了，在旁边吹褚郁的耳风。
“我看他一点就不欢迎你，你先回去吧。”
躺床上装睡的沈和听见顾淮诉这话牙根都咬紧了，这仇他记下了。
褚郁轻笑一声后说：“好啊，那我就先回去吧。”
顾淮诉没想到褚郁是这个反应，床上的沈和更没想到，一听见褚郁这样说立马就慌了。
“别！”这下也不装睡了，直接从床上做起来了。“别走！”
褚郁好笑道：“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现在醒了！”沈和迅速回答，他冲着褚郁哼唧道：“都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褚郁看了眼表，无奈说：“可我们明明才分开几个小时而已。”
顾淮诉插嘴道：“阿郁这你就不懂了，有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分开时间也是一个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是这样。”
沈和满意了，这顾淮诉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嘛。
“下课后去了趟警局于是耽搁了些时间，别生闷气了。”褚郁服软。
沈和别扭道：“我哪里生气了，毕竟你这么忙，能抽出时间来看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褚郁：“……”
顾淮诉：“？”
这话听起来好怪。
褚郁还没来得及主动说罗启的事，沈和已经把话题移过来了。
“罗启那边怎么样了？”
褚郁说：“他跟我道歉了，但我没接受。”
这倒是在沈和的意料之中，他又问：“那又问出什么东西来了吗？”
“还没。”褚郁摇摇头。“我走之前跟罗启说了，有什么话让他对秦关说。我相信秦关要是问出来了，很快就会告诉我们的。”
“也是。”
他俩人意见一样，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的顾淮诉在听见秦关的名字时脸上就不太好看了。
—
“你说的这个方法真的有用吗？”宋祁宴走到窗边，外边浓黑的夜色包裹了整片天空。沈君览的电话解决了他一个烦恼，但是可行度不能保证。
沈君览也不急，他慢悠悠的说：“我为我的二子，你为你喜欢的人，这不两全其美吗？”
宋祁宴还在纠结，他了解褚郁，这事要是做了他保管能恨自己一辈子。
“办法给你出了做不做也是你自己的事。”沈君览说。“我的儿子以后可能会再喜欢上别人，但褚郁就不一定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