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分开
“买了草莓和圣女果,一会给你洗了。”沈和拎着水果去了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盘子用来放水果。
草莓和圣女果被他一个一个去蒂,草莓还特意用面粉水浸泡过了。
顾淮诉这次不馋嘴了,直接去了客卧。
沈和处理好水果把剩下的放进冰箱,并用保鲜膜裹好了。
端着水果送到褚郁面前,褚郁的神情不太好。沈和一回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以为是没休息好,现在在看全然不像是没休息好。
沈和将盘子推至褚郁面前,褚郁看向他。
“怎么了?”沈和问。
褚郁低头,搅了搅手指,他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这话说的不留情面,若是普通朋友现在估计都要脸红加尴尬了。
沈和不是普通朋友,他更能明白褚郁这话里的意思。
“你这是在赶我?”沈和话语间带着震惊。
褚郁不敢去看他,只说:“这儿终究不是你的家。”
沈和眉头蹙起,他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要说起这个?”
褚郁坐不下去了,他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褚郁把心态调整好了,他才再开口,他说:“沈和,你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我不明白!”沈和声音响亮,他也站了起来。“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为什么我就出去买个水果,回来你就不一样了?”
“没有不一样,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想法。”
褚郁觉得顾淮诉口中所说的两种选择,他只会选长痛不如短痛。
“我不想跟你绕弯子,但我也不想说的太明白以至于伤害到你。所以我很委婉了,成年人要懂的委婉。”褚郁狠了把心。
沈和的眉越皱越深,痛苦的神情在他的脸上一览无余。
“我不懂!”他上前一把抱住了褚郁。“我听不懂那些拐弯抹角的话,你要断了我的念想也应该再说的明白些。我要你亲口跟我说你对我没有心思,你这一辈子都不会跟我在一起。”
“你不说我就不当真。”
沈和从后环抱着褚郁,褚郁被他勒的很紧。沈和就埋在他的肩头,甚至还有一些颤抖。
褚郁不敢回头,只会在沈和看不见的地方闭上眼,缓解一下眼睛酸涩。
他伸出手拍了拍沈和环在他胸前的手,“松开吧,别抱了。”
沈和没说话,却也没松开。
“沈和!”褚郁又叫了他一声。
沈和这次答了,他说:“我不。”
褚郁使了力气把沈和的手掰开,他转过身来正面面对沈和。
他说:“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不会跟你在一起,要顾虑的太多。现在我依旧是那句话,甚至我比当时还要想的更清楚,我们真的没有可能。”
沈和眼眶红了,他的双手还在死死摁住褚郁的双肩。他带着哭腔问褚郁:“你说要顾虑的东西太多,却没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褚郁垂在一边的手一紧,他听见沈和问:“那我要你现在就回答我,你心里到底喜不喜欢我?”
“你若是不喜欢我立马走人,让你以后落的个清净。那要是喜欢,不要说是离开了哪怕最后是阴阳相隔的结果我也不后悔,途中一切的问题矛盾冲突我都可以忍受。”
沈和每说一个字褚郁的喉间就要再涩上一分,在沈和完全说完之后他眼眶也红了。
再次转过身去,褚郁偷偷擦掉了眼角的一颗泪。
再多的挣扎最终也要有个结果,他背对着沈和,说了一个慌。
“没有。”这是褚郁他的答案。
得到答案的沈和连退数步,甚至都有些站不稳了。他倾身一倒软在了沙发了,眼泪直接滴在了沙发套上。
水渍印很重。
沈和:“既然都说了没有,为什么不敢转过身来正视我?”
褚郁:“心软,见不得人流泪。”
沈和:“原来你知道我会流泪啊。”
这最后一句更像是沈和的自言自语,褚郁不敢再与他说话,便逃回了房。
沈和呆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似是在放空自己。年糕什么也不懂,跑到他旁边给他舔起了手。
被年糕舔了沈和才有一点意识,他看着软乎乎的年糕,撸着它跟它说:“年糕啊,你爸不要我了。”
年糕听不懂,它只是一只小猫咪。
褚郁回到房间后也呆坐在床上,像沈和一样目光空洞,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
他觉得自己对沈和没有太多的感情,可到头来心脏那块还是突突的疼。
在宋祁宴身上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在感情破裂的那刻他已经不怎么憧憬爱情了。沈和是个例外,不仅闯了进来还试图带活他那颗已千疮百孔的心。
这对褚郁来说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可他非但没有组织还变本加厉,任由自己沉溺在沈和的甜蜜温柔中。
褚郁想,现在他这么难过也许是他活该吧。
不过也好,这次难过了,以后就不会再痛苦了。
…
沈和离开了,什么时候离开的褚郁不知道,只知道他带走了年糕。
顾淮诉晚上的时候才从屋里出来,他一出来就看见褚郁坐在沙发上对着年糕的猫窝发呆。
他走上前拍了拍人,叹了口气说:“我原意是想让你俩早些打破窗户纸在一起,谁想到你还真狠的下心。”
“不狠心难道要等着以后我们两个人一切痛苦?”褚郁蔫蔫的,打不起精神,跟顾淮诉说话,顾淮诉总觉得他病了很久。
顾淮诉觉得这次自己真是做了个大罪人,他唉声叹气的,“你说你俩在一起以后会痛苦,可都没试试又怎么会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会痛苦。”
顾淮诉话说完就回房了,褚郁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
星期一。
褚郁去了学校,早上起来的有些晚了,没人再准时叫他起床,饭桌上也没了他爱吃的早餐。他急急忙忙往学校赶,早饭还是在学校食堂解决的。
上午上完两大节课后褚郁就回办公室了,他暂时还不能回家,下午第一节还有课。
办公室的张老师中午要去食堂吃饭便喊上了褚郁,褚郁恰巧手头上还有一点东西没处理好就跟她说:“你先去吧,我一会忙完就过去。”
张老师说了句好就出去了,出去时看见门口站了一个东张西望的同学。
“同学?”她上前问了一声。
罗启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回头一看见是张老师就开始局促起来了。
“老,老师你好。”
张老师嗯了声,她问:“过来找老师的?”
罗启整个人都在紧张,听见张老师的问话也磕磕绊绊的回答:“我,我找,找褚老师。”
找褚郁的啊,张清想,不过这孩子是有些结巴吗?
“褚老师就在里边,你敲门进去吧。”既是找褚老师的,自然也就没她什么事了,她要去吃饭了。
罗启见她要走,就礼貌的说了句老师再见。
张清离开后,罗启又在门口难安了一会,实在等不下去了他才缓了缓敲门了。
听见敲门声,褚郁直接说了进。
罗启忐忑的走进去,褚郁抬头看来的是谁,见是罗启他还挺意外。
罗启是他常带的一个学生,一开始成绩非常不错,后来极速下降,现在连及格都不行了。
“罗启啊,坐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罗启慢慢坐在凳子上,他眼神飘忽,手指也在紧攥着。褚郁觉得他很紧张,就起身去给他接了杯热水。
“我们师生关系都好几年了吧,这么见到我还是这么紧张啊?”褚郁说笑了一句。
罗启喝了口水听见褚郁的话也稍微放松了一点,至少嘴上笑了笑。
“没,没有,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褚郁体谅道:“慢慢说,我不急的。”
可能是褚郁的平易近人又让罗启放宽了心,他把杯中的热水喝完这才表明来意。
他说:“褚老师,你帮帮我。”
褚郁诧异,罗启这句话让他脑内一瞬间就脑补了各种困难。他严肃了起来,“怎么了?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罗启对着褚郁紧张的眼神说:“我想求老师帮我个忙。”
褚郁点头:“你说。”
“我希望老师能够将我的成绩改为及格。”
罗启上学期的确不及格,褚郁看见成绩时也感叹过。毕竟罗启之前的成绩,拿奖学金都没有问题。
在他一开始成绩下滑时褚郁就找过他谈话,但是罗启的借口是没复习好,再后来褚郁又觉得不对,不可能一直没复习好。
在后来的几次谈话中褚郁问他原因,罗启总是闭而不谈,最后褚郁也不再管了。
他明白,他管不了这件事。
如今,罗启又求到他办公室,这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罗启见褚郁沉默,他就从椅子上起身哐的一声给褚郁跪下了。
褚郁被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人。
“你这又是做什么啊?”褚郁心都要跳出来了。
罗启哭诉着:“褚老师我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我只求你帮我一把。”
褚郁无奈又着急,他说:“那你先起来,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
罗启扯着他的衣服,目光真切,他紧张道:“那我起来了褚老师是不是就会帮我这个忙了?”
褚郁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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