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揭穿陈秋白
刘长贵冷哼一声,脸色很是难看,这新来的县令跟个刺头一样,油盐不进。
这新县令莫非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刘长贵一惊,顿时没心情去买发簪了,因为有件事比发簪更重要。
他急忙转身离去。
回到县衙秦江先为二人治疗,这二人都受了内外伤,体内有着明显的内出血,若是不治,恐怕活不过今晚。
秦江命人取来针灸,一顿操作下来二人的意志明显恢复。
“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秦江给衙门的一位杂役一个单子,让他去帮忙抓药。
陈秋白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一切,从秦江为二人针灸治疗起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又看到他命人去抓药。
这一系列操作使得陈秋白心中五味杂粮,很不是滋味。那双藏在衣袖里的手牢牢的抓着两块金子,不停的摩挲。
“哼,这些豪强实在是太可恨了!不把本事用在北胡身上,只会当个吸血虫拼命的吸榨老百姓的血!”
大堂上左堂气愤的咆哮,这声音传进来秦江面无改色,而站着的陈秋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讪讪一笑掩饰过去。
“老白你看看,凉城的这些吸血虫还没过多久,又要开始吸百姓血了!”左堂越说越气愤,整个人很是激动,跟个狂暴的黑熊冲了进来。
“叫什么?没看到这二人意志还不清醒吗?他俩需要静养,出去说。”秦江淡淡的瞟了一眼左堂,感觉有杀气,左堂吓得顿时住嘴。
三人出去坐好,秦江问道:“听你的口气,豪强祸害百姓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说说吧?”秦江抿了口茶水,示意左堂。
“凉城的地理位置很好,中原的大商人从养马场购买好马都要从本城落脚歇息,补充马料,凉城城中哪有那么多田地种植草料,所以城中的豪强就把毒手伸向了城外的田地,田地是百姓赖以生存的唯一支柱,那些百姓肯定不会将自己的田地卖给豪强。”
“豪强们就开始用各种阴谋诡计来骗走百姓的田地,毕竟提供过往商队的马料赚取的利润比种植粮食赚的多,所以城中的豪强霸占城外百姓的田地屡见不鲜,今天刘长贵那个豪强只是城中的一位。”
左堂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可见对豪强的不满已经达到了一种界点,说着他的双手握成了两个大铁拳。
“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秦江微笑的看着陈秋白,这家伙从回来后话就少了。
陈秋白被秦江那双犀利的目光盯着很不舒服,仿佛将他身上的秘密都看清了。
他缓缓地吸了口气,笑道:“老左说的很详细,在下没有要补充的了。”
“你不该说说与刘长贵,或是凉城的豪强之间的关系吗?”秦江平淡的语气仿佛有万钧之力,重重的压在陈秋白胸口使他难以呼吸。
陈秋白一惊,很不自然的笑了笑,“县令大人这是何意?在下不明。”
“你不明白?”秦江哼了一声,微微摇头,“我这个人不喜欢兜兜绕绕,既然你听不明白,那我直说了,你收了刘长贵多少好处,想要致这二人于死地?”
陈秋白一愣,但他不愧是凉城的县丞,官场老油子,仅一瞬陈秋白就平复慌乱的情绪,大声置辩道:“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识?无故诬陷下官清白,可有证据?”
陈秋白表现的很愤怒,平白被人冤枉搁谁身上也受不了,说着还看向左堂,示意他相助。
左堂微微张嘴,很是不解,县令为何这样说?但他坐在椅子上没有第一时间为陈秋白说话。
如果没有经历过刘长贵事件前,秦江若这么说,左堂肯定二话不说就喷秦江没有证据诬陷老白。
但秦江前面的表现让他犹豫了。从豪强刘长贵手上救下二人,带他们回县衙疗伤,让人买药。这些让左堂心中的偏见动摇了,秦江可能不是来凉城捞钱的贪官。
贪官不会管闲事,贪官不会明知道刘长贵是本城豪强还要与他针锋相对,这对自己日后在凉城捞钱没有半点好处。
“县令大人这么说可有证据?”尽管对秦江的好感增加了,但他和陈秋白搭档十多年,还是要为他说话的。
“证据,没有。”秦江说的很随意。
秦江怀疑陈秋白的主要原因就是他在给二人疗伤做针灸的时候,陈秋白不止一次对二人露出杀意,虽然很淡,秦江还是敏锐的发觉了。
“什么?你没有证据,那你凭什么诬陷我,虽然你是县令,高我一级但就这么随意冤枉一个从五品的国家官员,秦江,即使你是县令也不行。”陈秋白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愤怒的叫道。
“哦,刚刚没有,现在有了。”秦江玩味的看着手还插着衣袖的陈秋白,露出两行大白牙。
陈秋白这家伙从回来整个人发生了些变化,最明显的就是他一直双手放在袖子里,连大声呵斥他都没拿出来,秦江前面也注意到了,只是没有多想,现在看来分明有猫腻。
“什么是刚刚没有,现在有了?”左堂挠了挠后脑,快被秦江这无厘头的话搞晕乎了。
秦江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你去他衣袖里摸摸不就知道了。”
左堂不解的目光看着陈秋白,发现这家伙怎么手放在衣袖干嘛?
陈秋白心底一惊,当即把手拔出来,额头瞬间有冷汗沁出,紧张的看着秦江和一脸疑惑的左堂。
“还不去摸摸看,在等什么?”秦江悠然的端起茶杯,神态自然的品着西北的好茶。
左堂狐疑的目光早就锁定了慌乱的陈秋白,这让他眼中闪着愤怒,他跟几任贪官县令和豪强打过交道,还不明白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左堂到了陈秋白面前,看着陈秋白那无处可躲的目光跟心虚在颤抖的肩膀,左堂叹息一声,给陈秋白一个面子,就不摸了。
“老白,你,你怎么也干这种事,真是兄弟瞎了眼,我一生愤恨贪官,没曾想你也是?”
左堂恨铁不成钢的大声指责他。
陈秋白扑腾一声,跪在秦江面前,从衣袖里掏出二两黄金扔在地上,他流着悔恨的泪水,猛地给自己一巴掌。
“是我贪心,贪贿了刘长贵的金子,他让我偷偷杀死这二人,省得这二人乱说话让县令和豪强们闹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