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有情无缘

    2018年1月18日，晚上六点多钟，刘林忙完家里的事，坐在自己家里的客厅沙发上，看中央电视台音乐频道，电视里正播放歌曲《今生唯一》，随着悦耳动听的音乐，刘林哼唱起来：

    “在最美的年华里遇见了你，你让我平静的心泛起了涟漪，最亲爱的你是我今生的唯一……”

    妻子王三妹对刘林说：“你还在唱歌呢？天都黑了，你84岁的娘，一个人在一楼很孤单，你快下去，陪奶奶讲讲话，她老人家也开心些！”

    想不到妻子还有如此的孝心？刘林立马到一楼，陪老母亲坐在火桶旁边，烤火取暖，84岁老母亲对刘林讲：

    “想念老伴的时候，就像一阵清风而来，身体发颤，钻心地痛！想他很痛苦，想他曾经的坏处时，一闪而过，想他好处时，在内心深处，深深地想，很难受。

    我刚结婚的时候，第二天，左右邻居给家里值钱的家俱，全都搬走了，连一张坐的木凳子都没有，原来我跟你父亲结婚，所有的家俱都是你奶奶找邻居借的，是充脸面子，我这时候才知道，你父亲家是万难之极！

    我回家哭着告诉你外公外婆，你外公外婆劝我说：""好儿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瘦地也能肥，肥地也能瘦！人都有一双手，靠自己努力，命运才会转运，家庭才会兴旺发达。""

    有一天，天还没有亮，你外公从乡下，步行三十多里路来到街上，挑一对四方凳子送来给我，我对你外公说：""白天送来嘛，黑夜送来，路都看不见。""你外公说：""白天送木凳子给女儿，我脸面往哪里搁？人家知道我女婿家，穷得连条木凳子都没有，会笑我给女儿推到烂泥坑里！许多富裕人家上门求婚，我都没有同意，我给女儿嫁了穷鬼，还不嘲笑我吗？""”

    我听老母亲讲到这里，心情也很难受，想不到已经成仙的父亲，年轻的时候，也历经千辛万苦！老母亲又谈到她弟弟，我称小母舅，小母舅今年七十一岁，大我十五岁，母亲对我讲：

    “你小母舅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洋气，他从部队退伍回到村里，生产大队里有一所小学，老师静梅姑娘看上他了，当年，你外婆立马同意！哪里知道生产大队书记的女儿看上你小母舅，书记找媒人到你外婆家，给他女儿唐秀介绍给你小母舅。

    当年，你小母舅不同意这门亲事，那些年，大队书记是地方上有权的人，媒人巴结大队书记，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你外婆，小母舅难违母亲的命令，娶了唐秀为妻子。

    你外婆家的老屋，厨房的后窗朝大凹山，大凹山上的半山腰住着二傻子一家人，这户人家人丁不兴旺，人败完了，就落下一个二傻子残疾人，你外婆见二傻子可怜，家里一有荤菜，经常装碗饭送过去，给二傻子吃，后来，二傻子跳水寻死溺亡了。

    你外婆姓吴，村里人都称你外婆叫吴大姐，你小母舅跟生产队书记女儿唐秀结婚的第二年，有一天，你父亲到你外婆家做客，正在吃鸡蛋下挂面的时候，突然，你小舅母唐秀一声号叫，吓得你父亲端一碗面条掉到地上，你父亲吓得魂飞魄散，回家后，发高烧两天。

    原来，你小舅母唐秀，突然，精神错乱，整天要跳水塘寻死，你外婆和你小母舅，白天黑夜轮换看守唐秀。这时候，你外婆才后悔了，不应该让你小母舅娶唐秀为妻子，应该娶女教师静梅姑娘为妻。

    在万般无奈情况下，你外婆找过阴婆，给唐秀出骇，过阴婆下到阴曹地府去了，在阴间，发现是二傻子水冷鬼缠着唐秀，二傻子水冷鬼念他在阳间的时候，你外婆待他好，经常给他好菜好饭吃，要不然，早缠着唐秀跳塘寻死了！二傻子好投胎去，二傻子念着你外婆的恩情，才没有这么做。二傻子水冷鬼传个药方，黑猫爪子，白扁豆花和白腊梨花熬水，叫唐秀喝三天，病就会痊愈。你外婆真的去天龙庵，在那里讨来黑猫爪子，白腊梨花和白扁豆花，熬水给唐秀喝了三天，唐秀头脑子才清醒过来了。”

    刘林打断老母亲讲的话，说：“为什么外婆不送小舅母唐秀进县医院治疗呢？而偏偏相信迷信呢？”

    84岁老母亲对刘林说：“那些年，刚刚解放不久，住在农村老山里，家里穷得叮当响，交通堵塞，你外婆从旧社会过来的人，思想没有转变，她才请过阴婆了，不像现在交通发达，医疗条件好，人民群众经济收入好，有医疗保险制度，生病有保障。”

    刘林笑着对老母亲说：“我的天，老娘头脑真好使！”

    84岁老母亲接着说：“再说静梅，没有嫁给你小母舅，跟邻村一位男人结婚了，结婚第二年，这男人用菜刀砍死静梅了，这男人还到当地派出所报案，经过法医诊断，原来这男人是神精病人，你说静梅命运苦不苦？你外婆时常懊悔说：""早晓得这样，当初同意小儿子娶静梅做媳妇就好了，也不会让神精病人害了静梅一条命！""”

    母亲对刘林讲到这里，刘林心情低落到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