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他想宰咸鱼
小奶宝喝了一大碗,原先腹中浴火焚烧之感渐渐消散,但脑海里传来几阵晕厥,他承受不住,脚步轻颤,遂与阮吱吱朝茅草床走。
阮吱吱停在床榻旁,用意识从空间中把席梦思软床抽出来,小奶宝迷迷糊糊的,见到面前有一张大床榻直接躺上去。
“他喵的,我怎么这么困。”阮吱吱嘟囔,她晃着身躯倒在软床,纤纤手指颇为无力扯着被子,盖在半身就晕睡了。
醒来时,阮吱吱抱着猪猪枕头,揉了揉眼睛,天亮鸡鸣,但她没有睡够,便翻个身继续睡。
小奶宝也慢慢睁开惺忪双眸,露出彻骨寒意,他轻轻起身,把炉灶上的菜刀取走。
“阮娘,你给我滚出来!”门外一声吆喝,打断意图行凶的小奶宝,小奶宝躲到床底下,阮吱吱觉得耳边有点吵,提手用被子捂住耳朵。
“把门给我打开!死丫头,敢背着我们放弃选秀,你是癞蛤蟆跳进秤砣里,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阵阵敲门声如雷鸣贯耳,门上把锁快要断了,阮吱吱才起床,拿了把扫帚走到门边上。
开门,出去,关门。
“好哇你,现在赶紧跟我去村长那里,重新参加选秀!”来者是阮吱吱的养母,修水村金贵媳妇。
她今儿起早去村头赶集,那些人非但不把粮食递到她手上,还讨她要钱,一问才知,原来是阮娘放弃选秀。
这可是成为人上人的好机会啊!若运气好能伺候魔主,那就发大财,一生吃穿不愁,可这好机会被死丫头白白放弃。
金贵媳妇两眼珠子往外突,今儿无论说什么,她也得把阮吱吱送到村长家,参加选秀。
“您先别急,我不参加自有不参加道理,您不必再劝说了,我是不会去。”
“去不去可由不得你!阮娘,当初我把你捡来,图得就是这一天!你敢不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说罢,准备扯她离开,但阮吱吱用扫帚连赶带打,金贵媳妇被竹刺蛰得跳起来,想掐她又无从下手,只好灰溜溜小跑离开。
边跑边不停怒骂各种难听词汇,远处香莲正好看见,忙问发生什么,金贵媳妇遂把阮吱吱用扫帚赶她这事儿说给香莲听。
“你说我造了什么孽啊!不求她能给我们养老送终,她就是一点好也不让我们沾,心肠比墨板还黑。”
“金贵婶,您别生气,为白眼狼生气可不值。”香莲细细安慰,低头对金贵媳妇道,“既然放弃选秀,不如你们把阮娘卖给我舅舅做妾。”
香莲的舅舅是亭长,靠搜刮乡民们赚了不少钱,年过五十仍爱美娇娘,远近闻名的老色鬼。
金贵媳妇转动眼珠子思索,阮娘今天敢用扫帚打自己,若去选秀且在魔宫混得好,回来后指不定如何报复呢。
还不如把她卖了!金贵媳妇眼睛眯起,对香莲谄笑道,“谢谢香娘,我现在就回去跟老头子商量。”
小破屋外。
阮吱吱用扫帚赶走金贵媳妇,进里屋时,一把菜刀从她耳畔飞过,半缕头发被削下来,她愣愣看向前面的小奶宝,嘴巴张大。
就在小奶宝因为力气不够,行刺失败,以为这女人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时,阮吱吱却带着心有余悸的神色抱住他。
换了个严肃面容,“你这么小就敢玩菜刀,要是把自己手指割伤了怎么办,以后不能碰了,听见没?”
小奶宝冷冰冰的神情微微放松,露出可爱的小虎牙,乖乖点头,一副认错模样。
“行了,你先进屋吧。”
阮吱吱见他朝软床走,连忙转身把菜刀捡起来,发现菜刀刀刃处有一只大苍蝇。
她颦蹙罥眉,望着黏在刀刃的大苍蝇,沉思,难道小奶宝不是要杀她,而是为了驱苍蝇?否则,很难解释一个三岁小孩会扔菜刀杀人。
软床上,小奶宝搂着猪猪枕头,举在头顶上,一双未长开的桃花眼透露纯真与无知,和昨日冷眸相比,仿佛一个天一个地。
阮吱吱不动声色走过去,她不信屁点大的小孩能杀人,但今天刀刃从耳畔划过的画面,在她心里留下深刻痕迹。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阮吱吱即使不信小奶宝,却不代表不会提防他。
从空间拿出一粒毒药丸,阮吱吱将它放在小奶宝面前,嘴角噙笑,“给你的糖糖,很甜哦。”
小奶宝故意睁大双眼接过,露出几丝好奇,糯糯地问,“这是什么糖呀?”
眼底却泛起寒凉,他就知道,这女人不简单,光是凭空出现的一张大床,就足够引人遐思。
“它是奶糖,很甜的,快吃哦,不然要化呢。”
此乃二毒丹,遇水易化,外裹奶糖皮,进入肠中,毒素才会被分解,所以吃起来口感和奶糖差不多。
小奶宝察觉阮吱吱视线一直盯着自己,估摸着就算不吃,这女人也会想其他法子,让自己吃下去。
他放在鼻尖闻了闻,是甜甜的奶香味,随即含在口中,一脸无邪。
“姐姐,好甜呀。”
阮吱吱计算着时间,想来毒药已经消化分解差不多,她才放下心。
一抹笑容从唇角舒展开,摸着小奶宝的头,对他眨眼睛,“我要去城镇,你是跟我一块呢还是待在屋子里。”
小奶宝笑得甜甜,抓起猪猪枕头铺在自己脸上,露出两只明亮小眼睛,“我要待在家。”
“好,别乱跑哦。”
阮吱吱嘱咐几句,便掩门离开,她今天去城镇,一则赚钱还债,二则买蔬菜果肉,品尝美食。
至于如何赚钱,她昨天回去时想起自己拥有克隆架子,却没利用,肠子都悔青。
如若把金翠莲给她的钱袋子放入零食架上,那钱币不就取之不尽,欠人的债早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