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台阶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此间不是末世，孙芸倒是不像在末世那般草木皆兵。
她能力有限，不能改变整个社会，但也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伟人们说得对，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她可以帮助一些女孩子，比如帮助十个女孩子，将来有两个女孩子愿意像她一样，火苗就能传递下去。
在末世的时候只想保命，在这里，她想活得更好，让姝儿将来生活的环境不会那般苛刻。
孙芸心中有了计较，困意来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出门就见蒋绍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盆热水，讨好地看着她。
但他的讨好有几分别扭，像是想掩饰那几分讨好，但偏生心中忐忑，以至于想掩盖的没掩盖好，倒是有种画蛇添足的意味。
不是蒋绍的错。
是她心情不好迁怒了蒋绍。
所以孙芸想好好哄哄自己的男人。
顺便也哄哄自己，让自己也乐呵乐呵。
她侧身让蒋绍进门，自己也跟着进去，并反手关门。
在蒋绍将水盆放到架子上之后，一个转身便被女人扑了个满怀。
女人搂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哥哥，你帮我洗啊。”
“好困啊，不想动。”
蒋绍的脑袋嗡嗡作响：她她她，她不是只在床榻上动情的时候才喊自己‘哥哥’的么？
大清早的，蒋绍就满脑子都是她如泣如诉，雪白的胳膊攀着自己的脖颈，眼眶红红地喊‘哥哥’的场景。
她翻来覆去地喊，‘蒋绍哥哥’、‘小哥哥’、‘绍哥哥’、‘大哥哥’、‘冤家哥哥’……
每一声儿都能让他失控。
“站好！”蒋绍哑着嗓子，想将她推开。
然而女人跟八爪鱼一样缠着他，他又不敢用力气，哪里能推得开？
蒋绍仰着脖颈，闭上眼睛深呼吸，同时默念起了清心咒。
“蒋绍哥哥，水要凉了呢！”孙芸也闭着眼睛，懒洋洋地提醒。
蒋绍能怎么办？
伺候着呗！
芸娘是要给他一个台阶下，他要是拒绝，芸娘就下不来台了。
他是男人。
不能让自己的女人下不来台！
嗯。
是这样的！
蒋绍板着脸，心里却一直嘀嘀咕咕，各种自我攻略。
他只能由着女人赖在他身上，然后投帕子给女人洗脸。
可帕子才在她的脸上擦了一下，女人就皱眉嘟嘴：“太干了，蹭着疼！”
蒋绍：……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怪？
他连忙重新投帕子，这次孙芸又不乐意：“太湿了，都流出来了！”
不想给她洗脸了呢！
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这回呢？”
蒋绍深吸了好几口气，心里想着不伺候了，可是身体却诚实得发指，把帕子重新扔进水里搓了搓，然后拧得半干，再小心翼翼地帮她擦脸。
谢天谢地，这次孙芸没嘀咕着这儿不对那儿不对。
接着蒋绍伺候祖宗刷牙，孙芸刷完牙，漱口的时候水从嘴角溢出，顺着脖颈往下。
孙芸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将东西往旁边一搁，就要蒋绍帮她擦脖颈。
蒋绍拒绝……
话还没说出口，手就动起来了，他好想给自己的手一巴掌。
“大哥，你往里擦擦呀，这里也湿了，不舒服！”孙芸靠在蒋绍怀里嘟囔。
还扯着蒋绍的手向下。
蒋绍的眸底掀起风暴，他将帕子扔进盆儿里，水花溅起一片。
这下两人身上的衣裳都湿了不少。
男人忍不可忍，打横将孙芸抱起，几步走到床边儿把人扔上去。
孙芸笑得花枝乱颤。
蒋绍嫌弃她的笑容太过碍眼，俯身以吻封唇。
他的吻急促汹涌，还带着些许狠意。
像是饿狼在肆意吞噬他的猎物。
以前常常听军中的人说荤话，说晨起的时候那啥最爽。
他每每都顾忌着她，顾忌着规矩……今儿他啥也不顾了，就要试试。
……
“蒋爷，隔壁孙爷来找您了！”
“孙大夫，有病人。”
钱大娘的声音在院儿门口响起，蒋绍顿时僵住了。
他狼狈地跑进了净房，孙芸盯着一张潮红的脸，大声应道：“不是急症就等我用了早膳再看！”
“不是急症！”钱大娘也大声吼道。
“那你忙去吧！”孙芸说完就闭上媚意盈盈的眼睛，唉声叹气，乐子飞了呢？
还得起床干活儿！
她算是理解为啥荒淫无道的昏君总是不愿意上早朝，有乐子找，赖在床上不好么？
为啥要起床干活儿？
孙芸起身重新换了套衣裙，先前穿的已经被蒋绍揉得不成样子，皱巴巴的。
她往出走的时候蒋绍正好从净房出来。
他看着孙芸的目光炙热中带着幽怨，幽怨里带着不甘。
甚至还有一点儿委屈。
蒋绍觉得女人就是故意的，并且掌握了证据。
她赢了。
蒋绍想。
他输得彻底。
裤头都输没了！
两人去了前院儿，孙家三兄弟在院子里等着呢，看到他们两个出来，连忙来打招呼。
面对蒋绍和孙芸，显然孙二和孙三都有点犯怵。
孙大棒其实心里挺不高兴的，昨晚孙芸明显不给他脸，怎么说他跟蒋绍也是生死兄弟，再大的事儿，她也不能当面儿撒泼。
况且那还是他的家事。
可孙大棒不敢在家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满，更不敢在蒋绍夫妻俩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毕竟是孙芸出钱帮他们脱离苦海。
当然，也有可能是蒋绍骗他们的，钱可能是蒋绍的，但那又如何？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是他！
孙芸笑应了，完全不像头天晚上那样，只是她的笑容十分清冷疏离。
蒋绍也微微颔首：“不着急等我用了晨食再说。”
三人自然说不着急，总不能让蒋绍饿着跟他们说事儿。
钱大娘给他们搬来凳子，让他们坐在廊下等，三人不敢，还是蒋绍发话才坐的。
接着钱大娘把包子和粥水端上桌，然后问孙芸是吃粉儿还是吃面。
孙芸早上喜欢吃热乎乎的有汤水的东西。
“粉儿吧，昨晚儿剩下的田螺汤给我倒点儿进去。”家里每次吃这种味儿大的菜，汤都是要留着第二天早上煮面或者是煮粉儿，贼入味儿。
“好！”钱大娘笑应下，孙芸在蒋绍对面坐着，蒋绍问她吃不吃包子。
孙芸问：“什么馅儿的？”
蒋绍道：“干豇豆五花肉馅儿的！”
“那我来一个吧！”孙芸道，蒋绍忙夹了一个包子放到孙芸面前的空碟子上。
坐在廊下的孙家三兄弟看着孙芸嫌弃地将包子的边儿扯下来扔蒋绍碗里，蒋绍夹起来就吃，等孙芸几口咬完了馅儿，就将剩下的也扔蒋绍碗里。
简直是……
惊呆了三人的眼！
没规矩！
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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