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滕翔易可以说算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45岁单身曾在美国读经济学硕士。现自己经营了一家做进出口有关的小公司,多年进行海运方面的业务。因为是老板的原因他可以不用每天去公司,在市南区的中心位置拥有一套公寓风景正好可以看到海景和环海路上来回穿梭的车流。
家里布置得中规中矩,几盆蔫哒的植物有气无力地靠在落地玻璃边上。
“陆队长,辛苦走一趟了。”将两人引到了会客沙发上,滕翔易连忙去倒水。
“不用了,就走到附近顺便来看看。"他打量起了他们家的布置。
“喝水,喝水。”滕翔易热情的招呼,可他看了一眼水杯并没有喝。
“你是否知道滕龙四月十七十八号他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哎你说孩子大了我也不能天天管着他是吧。”滕翔易一张胖脸皱成了包子,端起身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那你四月十七号十八号在哪里。”陆瑾瑜身体往前微微地一探,双手搁在膝盖上。
“应该是个周末吧,我应该在家里。”男人一愣,思考了一会回答道。
“有人可以证明你在家吗?”
“有没有人可以证明吧。”
“你最近还有去过哪里?”
“没有,最近半个月都是海运淡季我都在家里。”
在一番例行谈话之后,白浅浅期间时不时打量他觉得他这样的问询有点奇怪。滕翔易将两人送出了公寓大楼,随后两人驾车开出了停车场。
殊不知在他们离开滕翔易居住的小区后,一辆黑色的suv悄悄跟住了他们。
陆瑾瑜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查一下附近所有村子四月十六十七十八号的视频监控去找腾龙和腾翔易的车,还有找人给我盯着滕龙翔易。!”随后他就猛踩油门连超了前面好几辆车,后面坐着的白浅浅头猛的一晃差点撞上前面座椅。
“怎么了?”她被吓了一跳,不知道陆瑾瑜这货又是哪根筋没搭好。
“滕翔易有问题,他最近绝对是去过山区。”
“哪里看出来的。”她歪头回忆刚才的谈话细节。
“他家阳台靠落地窗的植物里有一株半死不活的下山兰,这东西一般产于山谷离了原来的环境很难养活,看那株兰花的状态也就是最近一周左右刚被人从山上挖下来。”陆瑾瑜又一点油门,警车超过了前面的车呼啸着一路向北而去。
“而进山的路口一般都在村子里,所以你找人去查村口附近的监控。”
“今天早上他来保他侄子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来得太快了像是怕腾龙说出点什么似的。”陆瑾瑜抓着方向盘的手握得紧了紧,他有直觉这件案子。
“我觉得时腾龙看腾翔易的眼神也挺奇怪的。”白浅浅捏着自己的笔记本,她回想起记忆里无数的瘾君子看到毒头时候的表情和眼神。那种眼神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是等待血肉的野兽。
“在一个瘾君子毒瘾犯了的时候他哪会有一点亲情理智,他那个眼神就是把腾翔易当成救命稻草了。”
“腾翔易的车是辆轿车,很有可能是滕龙开着他的suv带着滕翔易进的山。”她想起了滕翔易早上离开的时候开的是一辆奔驰e系列的轿车。
“而且他们还带上了祭祀用的祭品。”
车里的气氛变得凝重,两人都像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都沉默了。
警车在环山路上辗转腾挪,白浅浅不得不将后座的安全带扯了出来老老实实的系好。
陆瑾瑜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在后面带稍微抬了抬点在油门上的脚尖。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两人的沉默。
“陆哥,查到了。在河北头村联网监控中发现了腾龙的红色suv,而且我们还发现腾龙和腾翔易的祖籍是河北头村。不过陆哥,河北头村已经在津远市的范围内了。”电话里传来曹平的声音。
“不管了,你去医院看着滕龙别让那小子跑了。”陆瑾瑜挂下电话。
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在陆瑾瑜马路流氓的车技下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因为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大雨让土路变得泥泞坑洼的警车硬生生地变成了个大花猫。一
车子勉强开进了村子里,陆瑾瑜迈步下车然后了敲了敲后车窗的窗户。
“警花,到了麻烦您下车吧咱,们乡村一日游该开始了。”他语气调侃的说道。
车内的白浅浅轻哼一声,心想陆瑾瑜这什么嘴里果然是吐不出象牙。
“那就谢谢您载我来了。”她下车微微一笑学着电视剧里的大小姐的腔调,就差没伸出手来让他扶着了。
“切。”
陆瑾瑜找村民要来了村书记电话,将村干部们都叫了过来。
在村子中心的广场上众人围在一起好不热闹,有的拉起了家常有的抱怨这几天雨下得大政府怎么还不给修路。
“咳咳,找大家来呢是来落实一件事情你们村里是不是有户人家姓滕。”陆瑾瑜咳嗽两声185的身高在人群的簇拥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们村是有几家姓滕,就不知道您找哪一户?”村支书吧嗒一声抽了一口旱烟说道。
“有没有个后生叫滕翔易,哦就是这个人你们看看认不认识。”随后他拿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滕翔易的照片。
“小易呀,他父母很早就出村去城里讨生活了听说在城里混得不错,最近他经常带着朋友过来玩。”村支书看了看照片立马就认了出来。
“经常带朋友来玩?”陆瑾瑜眉毛微微一拧。
“对呀,他那些朋友看起来都挺有钱的有男有女的。”
“那他们一般去哪里玩?”陆瑾瑜继续追问。
“他家在山根根那里有块农用地,小易前几年雇人在那拉了三间房子。哎呀要说他那个房子应该是违建啦,但是都是一个村里的咱也不大敢说。”
“好的谢谢,他那个房子怎么走。”
村干部指了指东北方向山脚的位置,然后说:
“从村子往那还要走五公里呢,不过刚下的雨轿车进不去。就顺着那条路走就行,走到头就看见哩。”
三十分钟后
陆瑾瑜右脚撑着地,另一只脚踩在踏板上。
“你快上来哈。”他好不容易从老乡那里借了一辆农用三轮车,为了这辆车他还压了四百块钱。
“我可以走过去。”白浅浅看着面前的农用三轮车急忙往后退了几好几步。
“就你那小短腿走到那都天黑了。”他一瞪眼,丝毫不在乎白浅浅抵触的表情。
说话就说话谈不拢就开始人身攻击,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十分钟。
“我跟你说我开这个可稳了,以前去村里办案我们没少开这玩意,你赶快给我上来哈别等我去揪你。”陆瑾瑜没有耐心了作势要下车揪她,白浅浅不想和他发生肢体接触妥协扶住三轮车后栏杆爬上了后斗。
“一看你就没经验,你往下蹲一点然后手抓住栏杆。”陆瑾瑜看到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后斗上忍不住回头做动作指导。看到她蹲好扶稳了后,他拧了一下钥匙农用三轮车就突突地启动了起来。
“你行不行呀。”她满手是汗感觉到车子的颤抖,感觉连自己嘴唇都开始跟着颤抖了。
“老司机了,坐稳了咱走着。”陆瑾瑜自信的一笑,双手扶着车把手一踩油门农用三轮憋足了劲轰的一声窜了出去。
白浅浅整个身子突然向前一晃,感觉那一瞬间自己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抓着栏杆,整个人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猫一样窝在角落。
三轮车在泥泞的乡间小路上狂奔,陆瑾瑜是遇坑钻坑遇水淌水三轮车剧烈地颠簸着好像随时都可以发生侧翻。三轮车剧烈的上下左右晃动着,湿润的空气从耳畔擦过把她颠散的秀发吹得更加凌乱。
“你慢一点!”这句话简直是从她嗓子眼里飘出来的,她头皮发麻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追不上肉体了。
“在下,秋名山车神。”陆瑾瑜迎着风扶着车把手一扬下巴,眼睛里是自信灼人的光彩。农用三轮车给他开出了哈雷重机的错觉。听着她猫叫似走了调的音陆瑾瑜笑了笑,没有那副脸上的面具她才多少有点‘人味’了。
不知道自己受过了多少次颠簸之后,农用三轮车这才停了下来。在短暂的灵魂归位后,她终于迈着微微颤抖腿下了车。
白浅浅现在就像是被老鹰从鸡窝里叼出来的鸡崽,头发凌乱一脸苍白。她下车忍住给陆瑾瑜脸上来一拳的冲动,整理了一下因为颠簸凌乱不堪的制服又重新扎了一下头发。
五秒钟她又带着白小纯的面具回来了。
“不是,咱们这不是办案条件有限嘛,你就多担待点。”陆瑾瑜摸了摸脖子别开了她的眼神,看她狼狈的样子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心虚。
环视周围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处农家小院外,院子后面就是一道山谷。有别于普通的农家院子,这个院子的外墙上放缠绕着密密的铁荆棘,奇怪的是明明外墙保护做得很好,但是院子里却听不见狗吠声。
“这里面要是没什么鬼我就把衔摘了擦皮鞋。”陆瑾瑜冷笑抬了抬眉毛看着满是铁丝网的围墙自言自语一边绕着院子的围墙转圈。
院子围墙确实做得坚固,院门看起来也比较厚重。门板是比较厚的,那门轴确实做得有点纤细了。
陆瑾瑜狠狠一脚踹到了门边上,大门不堪重力吱呀呀发出瘆人的惨叫。
“这样没有问题么?”白浅浅有些震惊于他的彪悍。
“违建,不用怕。”陆瑾瑜自信回头冲她一笑,随后他补上更凶猛的一脚。
连续三记陆氏连环踢后,门轴终于不堪重负吧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大门随即应声倒下。
陆景瑜呼了一口气收回自己的长腿,随后拍了拍裤脚上的灰尘。
戴好了手套鞋套他率先迈进了院子。
小院里面简简单单,三间小房子全部都紧紧地拉着窗帘,因为刮风下雨的原因院子里铺了一层的落叶。陆瑾瑜去研究屋子的防盗门去了,白浅浅就绕着院子闲逛。
在屋后的拐角,一块盖着铁板的缝隙内往外透着粉红色光。她小心蹲下
“这边有发现。”
陆瑾瑜放下正在研究的防盗门,朝着房后面走过去。
“怎么了?”白浅浅正蹲在地上,饶有兴趣的研究着大铁板。
“这底下,有粉红色的光透出来有点不大对劲。”抬头看了一眼陆瑾瑜指了指铁板的缝隙。
陆瑾瑜仔细一看,随后蹲下翻抓起铁板边缘掀了开。
下面是个黑洞洞的地窖,粉红色的光从地窖底部向上扩散。竹质梯子上有明显的多次攀爬痕迹于是就慢慢爬了下去。
五分钟之后。
“下来涨涨见识,这下面是够震撼的。”下面传来陆瑾瑜的声音,白浅浅松了一口气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地窖并不深,三四米左右的可吓到地窖底之后里面的情景却让人震惊。
一百多平方的空间,肉眼可见摆满了架子。架子上摆着一个个的塑料箱,里面正密密麻麻生长着植物。那植物仅有四五十公分高,叶子像一只小扇子一样在粉色灯光的映照下分外的妖异。
大麻——曾经作为航海缆绳的重要材料推动了人类社会的进步,而现在成为了众多瘾君子们狂欢的催化剂。
“怪不得那滕翔易要连夜把滕龙龙保出来,这里面这些玩意够嘣他俩个好几次了的。”他左右打量这里的大麻,估摸着能有十来公斤了。
就在这个时候地窖里那架梯子被人悄无声息地提起,随后铁板被重重地合上。
“怎么回事?”陆瑾瑜急忙冲了过去到来时的入口的通道,发现梯子已经被人抽走了铁板也被人牢牢盖死。
随即整个地下室陷入到了漆黑之中。
“妈的!”
站在铁板旁边的男人拨出了一个电话,随后电话被接通。
“喂,那俩条子被我扣在地窖里了你动手麻利一点。”
临近中午,天色越来越阴沉终于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在腾翔易居住下蹲守的警员正低着头给自己选择午餐应该吃什么。
不知道谁在家炒辣椒,也不知道谁在家炖排骨空气中逐渐弥漫了人间烟火味。
外卖小哥正在这栋楼里有进有出,中午回家吃饭的人也陆陆续续地进入了楼道。
1008的门铃被按响了,里面传出男人询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