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秘的宗教
物业打开他家大门，众人被一股混合着各种气息的酸臭熏得连连后退，就连身经百战的田小萍也不得不被这股味道所折服流着眼泪戴上口罩。
“受不了哦，先放放味道吧。”刘主任连忙走下楼梯打开了楼梯间的窗户。
“我靠这小子在里面干什么呢，这味都快能把人熏死了。”曹平皱着脸捏着住鼻子。
白浅浅也是给熏得够呛，好在她从田小萍那边顺来了个口罩。待到那股子酸臭没那么销魂了后，几个人穿着鞋套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门。
屋子里的情况比那股酸臭的气息还来得让人震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到了一个小型的原始部落的祭祀现场。
家具和电器还算是正常，只是整个屋子的装饰和摆放有些太……怪诞了。
墙上贴着各种各样的海报贴纸，有穿着黄色斗篷行走在荒原上的旅人，有手持打击类乐器的各色怪物，还有手拿尖刀身穿黑色斗篷正要刺向羔羊的无面恶魔。
光是这些海报贴纸就会让人感觉到阴森诡异。
在阴森诡异的海报底下是一个由树枝搭建的小小的祭坛，上面摆放着一些奇怪的骨头和一只用荆棘编织的头冠。
窗户都是锁死的，窗帘密密的拉着看阳光一丝丝也透不出来。
“这也太诡异了。”田小萍缩在白浅浅身后，不安的扶着她的肩膀。
“这孙子还是个邪教分子，他这玩意信的是什么宗教呀？”刘大勋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开始翻检祭台上的骨头。
“这骨头不会是人骨吧？”曹平捏着一根手指粗细的骨头好奇的上下打量。
“还是先装回去给秦主任看看吧。”白浅浅小声地提醒。
“这里有发现。”老刘的声音从客厅拐角的洗手间里传了出来。
众人凑了上来围在垃圾桶旁边，老刘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了一团带血的绷带和纸巾。
那出血量肯定不是一般的小伤口，白浅浅看着洗手间发现还有些女人的洗漱用品化妆品存在。
从客厅的垃圾桶里，众人从其中夹出了一些锡纸和小的自封口袋。还有一些未燃烧完成剩了一些的自卷烟卷，白浅浅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白浅浅走到卧室门口推开了门，屋里的墙上挂着一把电吉他。窗户的下面就摆放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摆放着几本书和一台笔记本电脑。书桌上面摆放着各色蜡烛，书桌的边缘斜斜摆放着一本手工定装的小册子。册子边缘已经被磨出了毛边，像是有人经常进行翻看。
她伸手翻开册子，扉页上写着
吾主不可直视不可名状不可提及
刘大勋费力的床底下拉出了一个大箱子，当他打开箱子盖的时候众人嘴巴都呈现o型什么手铐小皮鞭两个绳子拴着一个小球的，还有什么一连串玻璃弹珠的玩意塞满了整整一箱子。
“这家伙会不会是个性瘾吧。”几人面面相觑。
陆瑾瑜将一个证物袋拍在了桌子上，里面是一把开了锋的折叠刀。
“吸毒、袭警，你小子胆子挺大呀。”陆瑾瑜冷冷地看着坐在审讯桌对面的腾龙。
腾龙的身体时不时地会不自然的肌肉抽动，目光也四处乱飘配上他粗而黑的眼线显得格外的病态。由于他涉嫌袭警已经被铐住了，随着他身体的抖动手铐的铁链也发出细碎的声响。
“不好意思呀警官我嗨大了。”他抽了抽嘴角，嘴里说道是道歉的话但脸上却是一脸无所谓看着对面一脸严肃的陆瑾瑜，随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他身后坐着的白浅浅。
他那双细长的眼睛盯着她，白净细腻又矫健这个女人一定很好吃，想到这他舔了舔嘴唇。
“认识她吗。”陆瑾瑜将何小梅的照片推到了腾龙的眼前。
“不认识。”他靠在椅背上抿着嘴。
“不认识？”陆瑾瑜冷笑一下又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将两人的合照推了过去。
他看了一眼合照似是在回忆抑或是在回味。
“警官呀，我身边的女人很多的，我可不能一个一个地记回来。”他用带着手铐的手将照片又推了回去。
“你的朋友可不是这么说的。”陆瑾瑜玩味地看着他。
腾龙目光左右闪躲了一下。
“刚才说的是闹着玩的，我和她交往过。”他一脸无所谓，好像是刚才他刚刚对面前的警察开了一个玩笑。
“何小梅她死。”
“死了？”腾龙有些吃惊，双眼迷茫嘴唇微微地张着。
“四月十七十八号你在哪里？”陆瑾瑜插着双手紧紧盯着腾龙的眼睛。
“在家里。”他靠在椅背上眼睛里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们查了你家小区监控，你的车是四月十五号早上出的小区四月十八号晚上回来的。”陆瑾瑜紧盯着他的眼睛，想从其中看出一点感情波动。
“我吸嗨了，我没有时间概念了。”腾龙抬着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讲讲何小梅吧。”陆瑾瑜放下笔收起了对腾龙双眼的探视，用笔尖点着纸面。
腾龙想了想却目光转向了白浅浅白皙的面庞和修长的脖颈。
他贪婪地看着她，用眼神去抚摸她身上的每一处。
“她的腿没有女警官你的腿长，也没有她的腿好看。不过呢她比较好骗，我说爱她就像一只狗一样地跑来了。”他想起了那个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女孩，似是回味了一番随后继续描述道。
“我们俩做爱，在屋子里没日没夜地做爱。”他边说边用细长的眼睛斜瞅着白浅浅，带着唇钉的舌头像一条蛇一样在唇边打着卷。
白浅浅坐在陆瑾瑜身侧，只用那双澄透冰冷的眸子盯着他。
像一只豹子面对着不感兴趣的猎物一样。
那双眼睛没有愤怒没有波澜，阿龙的兴趣就没有了他颓然的往后面的椅子上一靠。
“行了，你可真够油腻的。”陆瑾瑜眉头一皱，将笔不轻不重地扔在了桌上。
腾龙看着陆瑾瑜，眉头放松一脸的无所谓。
“说说你怎么虐待何小梅的吧。”他重新拿起笔。
“没有啊？”他睁大眼睛一脸刻意的无辜。
“你的朋友们跟我们说，他们经常可以看到何小梅身上有伤痕。还有一次演出过后，你因为一点小事就当着他们面打了何小梅。”
“警官，你在床上就没有玩过什么花样吗？再说那次打何小梅，是因为那个女人偷了我的药。”
“床上玩的花样包扼颈使对方窒息么？”
“我俩都玩过，扼颈的时候做真的很刺激警官你也可以试试。”
“也就是说你承认你性虐过何小梅？”
“不光是我有的时候是好几个人一起来。”仿佛说的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刑呀，再加一条涉嫌性侵轮奸未成年少女。”陆瑾瑜用笔在纸上用力地记录了下来。
“都是自愿的，何小梅那女人瘾上来了非常的骚。”腾龙想是想到很愉悦的事情开心地微笑。
“何小梅的毒瘾是怎么染上的。”
“我抽她也要抽，我没办法就给了她一点。”
“不是你强迫引诱何小梅吸毒？”
“你有什么证据吗。”戏谑冷酷的言语戳向众人的耳膜。
是呀有什么证据？被害人已经躺在了冰冷的停尸柜里了，那些隐秘的不堪的过去已经随着死亡而无法考证。
这个屡屡犯案前科累累的人渣，他已经积累了充足对待审讯的经验。
“不交代也没关系，袭警也够拘你二十天了。等从你家找出的毒品样本和血液样本检验出来了咱们再好好谈谈。”陆瑾瑜一把合上了笔记本随后站了起来率先离开了审讯室。
白浅浅看着对面坐着的腾龙，起身也跟着走了出去。
“预审的情况不大理想，今天晚上全部都要加班。还有从他家带来的证物都归档研究，我就信不治不了这孙子了。”陆瑾瑜将笔记本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钟表的时针落在了七点，叶岚女士在吐槽完白浅浅今天又加班后挂了电话，不过她很贴心地给她订了个外卖。
白浅浅正要出门拿外卖，就有人叫住了她。
“警官，请问小梅的案子怎么样了？”何母看到白浅浅从办公楼出来，就连忙过来询问。
“李阿姨。”她记得何小梅的父母被安置到了这附近的招待所。
“我想来看看小梅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何母已经完全佝偻的身影被路灯无限的拉长，不到一天不见时间的刻刀更用力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更深的沟壑。
她小心又充满期待地盯着白浅浅，向她寻求一个答案。
所谓的一夜白头，其实是真的存在的吧。
“现在已经有了比较大的进展，我们在收集证据。”白浅浅不能告诉她案件进展到哪一步了，只能给她一个模棱两可地回答。
“那就好。”何母眼中多了一点小小的火苗给她枯萎蜡黄的脸上多了一丝生气。
这时候送餐员正好骑着电动车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在确认了收货人的信息后就骑着电动车消失在了夜色里。
有人惦记着加班的女儿是吃没吃晚饭，而的有的女儿却再也无法回家吃饭。
白浅浅迈着小碎步上了楼。
何母捧着温热的餐盒，看着慢慢走上楼梯上女孩背影。
“你们都不知道，那货的房子有多诡异。”曹平回想着嫌疑人屋子里的情况忍不住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会不会是什么邪教呀。”
“没见过这种邪教。”
众人围坐在会议室长桌边，开始研究收集的证词和找到的证据。
“一起带回来的小混混审完了吗。”陆瑾瑜看向老林。
“审完了，连吓带哄的什么都交代了。腾龙这小子父母在国外，这小子一个人在国内就变着花样的作。吸毒、斗殴、猥亵妇女，基本都干过。他们也就是看这小子有钱跟着他混，几年前玩上了乐队什么事没搞成小姑娘却搞了不少其中就有何小梅。听他们说的确是何小梅主动追求的他。何小梅染上毒瘾之后确实生活作风就变得很开放，一个周前何小梅偷了腾龙的毒品被腾龙打了一顿就没再见过她了。”老林咽了口浓茶把审出来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推得这么一干二净，要么他是真的和他没关系要么就是在掩饰。”陆瑾瑜摸着下巴。
“我问他们知不知道腾龙信什么邪教，都说这小子确是神神叨叨的。不过玩乐队的基本都有一些宗教信仰，就好像不信点什么就写不出歌来似的。”曹平补充道。
“小白你是学社会学的，你对这个宗教有什么了解？”陆瑾瑜抬了抬下巴看着白浅浅。
“我没有见过这个宗教，而且据我所知大陆也没有这个宗教崇拜。现在没有足够的信息和理论知识来判断这到底是原始图腾崇拜还是一个完整的宗教信仰或者是邪教。”她将头从笔记本里摘了出来。
“你需要什么就去田小萍那边提。”
“好。”白浅浅低着头，睫毛微微低垂。
“哎，这女孩就是个小太妹，年纪轻轻的就吸毒、滥交。”刘大勋抱头，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都要把这案子给破了。”陆瑾瑜仔细看着供词，随后又低着头开始研究桌子上的照片和资料。
白浅浅看了看陆瑾瑜，下巴上参差长出薄薄的一层胡茬。因为长时间的奔波劳累波眼角微微地向下垂着，蹙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放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