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黑手
“起笔落笔亦景亦情，画里画外且歌且行。
工笔或写意，水墨或丹青……“
元宵的夜晚，好似已经有了节日的氛围。
“你看，那边有杂耍的！”闻人衔青醒了，她有些激动，她也是好久没有出过府了。
一路上张灯结彩，各式各样的灯笼挂满街道，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一派热闹和谐的景象。
“回去吧，你的人等了许久了。”
南宫俞开口，他看着站在屋顶下的几人。
姜穗在得知那男子是秦宴的同窗，秦宴也保证人品不错，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她倒是也就放心了。
二人又逛了逛，买了些东西，看着时候不早，秦宴也就把姜穗送了回去。
现在姜穗也住在镇子上，倒是的确方便了不少。
秦宴说今晚不会去客栈了，明日一早再回去。
就这样，秦宴在家里休息，然后姜穗也得帮忙布置，收拾房间。
他们还是一人一间屋子。
“明日还要去书院，今日也逛了好久，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姜穗收拾好一切，就准备转身离开。
突然秦宴却伸手一把抓住她。
姜穗昏昏欲睡的脑袋瞬间清醒。
“秦宴，你做什么！莫不是又发什么疯。”
她声音有些大，急着想要挣脱。
烛火映在二人的脸上，秦宴看着姜穗，眸子里意味不明。
别看秦宴好似弱不禁风，但是手里的力气可是大得很。
“你还不放手，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秦宴，你也休息吧，可好？”
她不由得语气软了些。
“你可愿去京都？”
就在姜穗出神的时候，秦宴冷不丁的开口。
倒是让她愣住了。
今日这样的话，是第二次问了。
第一次是闻人衔青问的。
她回答不愿。
现如今，秦宴问她，她要如何回答？
这冷不丁的一问，没头没尾，姜穗愈发觉得秦宴的脑回路清奇了。
见她不回答，秦宴眸子好似黯淡了些。
“我懂了，早些休息吧。”
他放开了姜穗，转身换衣服准备休息。
姜穗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嘴唇紧紧抿住。
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这半年的相处，秦宴的性子变了不少，对自己也没有以前那般冷漠，除此之外，她好像看见了一个全新的秦宴。
不是书里描写的，也不是自己记忆里面的。
她也感受到了秦宴的心意，但是自己无法回应他。
一是不知道如何回应，除此之外，这终究只是一场虚妄，她怎么能够当真。
姜穗转身，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的嘴角带着一丝的酸涩。
回想起今日见到的女子，姜穗觉得，或许，也只有那般明艳的女子，才能够与秦宴并肩。
自己没有什么大的抱负，平安喜乐，身体康健，或许便是现下自己的心愿。
或者，她最想做的，便是回家。
姜穗摇头，有些无奈，有些苦涩。
她很现实，现实到自己的害怕。
以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或许，有些看不见未来的东西，姜穗会觉得，不要也罢。
身后传来门被合上的声音，姜穗脚下步子一顿。
她转身，看向紧闭的房间门。
“对不起，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我们，便各不相干吧。”
月明星稀，雪还有，但是没有继续下，地上的积雪也不过只有薄薄的一层。
今夜，终究有的人会无眠了。
第二日，秦宴很早就走了，也拿走了姜穗给他准备的衣服。
铺子早早的开门，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
过了元宵，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大家也都忙碌了起来。
“姜丫头，我瞧着，那些个什么果子茶也快没了，估摸着得再备一些。”
姜穗听见声音，放下手里的活去查看。
就见的确也没几瓶了。
冬日里果子本就有限，新鲜的果子倒是成了稀罕物。
“我中午些去街上瞧瞧，看看做个什么新的东西。先买点心和卤味吧。”
张嫂子听完点了点头。
姜穗觉得，既然果茶果子不够，那么，她就换个茶。
自己懂医药，便换作养生茶。
这般想着，姜穗心中也已经有了主意。
而另一边。
此时的宫中，太后的殿中已经死气沉沉，众人不敢出声。
曹太后看着画中流光溢彩的女子，一丝恼怒涌上心头，止不住低声咳嗽起来。
她一只手挡住嘴，不让人们听到她的异样。
她此时双眼冒着寒光，幼时的玩伴，早已与自己不识，背叛、冷眼，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呵呵。
一旁的婢女担忧的轻轻拍着曹太后，
她低声问道：“太后，是否宣太医来看？”
她摇头，“不必。“
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缓和下来。
她朝着身边的人低声说道：“同我一起出去走走吧！”说完。
看着院中已经干枯的树枝，曹太后缓缓起身。
一旁的婢女连忙上前搀着她。
赵瑾看着榻上面无血色的赵瑾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瑾舟悠悠转醒，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只是嘴角硬撤出一抹笑。
“若是拿不到，你便放弃便好，偏要将自己逼到绝境，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想要干什么，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么？”
“陛下，我并无大碍，我还撑的住，这一切，不该他们偿还吗。”
他的语气冷冽，赵瑾也不在多说什么。
看着床上人孤独的背影，他叹了口气。
他受了埋伏，昏迷七日，太医好不容易才救了回来。
北荒的燕王殿下，遭人暗算。
“若我不这样，若这东西落到他们手里，我有何颜面面对他们！”
二人就这般看着，谁也不说什么。
香炉中，熏香的烟雾袅袅升起，圆形紫檀木桌上，放着一碟梨花糕，赵瑾坐在一旁，手里扶着紫砂茶壶，轻轻晃着，正煮着茶。
他取了两个茶杯，端起茶壶，各自斟了杯茶，水汽腾腾升起，挡住了他的脸庞，室内茶香四溢。
人世间，最伤人心的，莫过于在乎的人的背叛，而最让人痛不欲生的，则是亲眼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一个个在自己面前倒下。
“曹氏的势力已经在慢慢崩塌，他们不会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