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功与名,旧与新。
寻常人走一步瞧一步,聪明人走一步瞧十步。
姜穗却觉得,今日做这事的人,却似走一步瞧到了千里之外。
干净利落,丝毫没有留下破绽。
“最后的比试,便是从八人之中选出三人晋级,规则便是自由选择,自己挑选对手!”
弥山书院的学子,自然是有傲气的。
“秦兄,请吧!”
柳奕站着,一双眸子看着秦宴。
这场比赛,等了许久。
秦宴的文章他是见过的,自小就是在镇国公府长大,是钟鸣鼎食之家,谢家玉郎文采斐然,他柳家也不遑多让。
在同辈之中,他并未寻得一个真正的对手。
不是他自负,是实力不允许。
只见秦宴红唇微微上扬,轻轻点头。
南宫俞就愣愣的站着,说实话,他好像选人的欲望不大。
本来就是有了应付的心思,现如今竟然到了最后一关,即使战败,也是不错的了。
“嘿,南宫俞!”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耳边好似听到有人在说话,好似是在喊自己。
他转过头看去。
“南宫俞,这呢,这呢!”
闻人衔青躲在一棵树后面,而这棵树离南宫俞站的位置极近的。
他循着声音找去,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瑟瑟几响,树后面猛地钻出来一个女子。
一张鹅蛋脸,眸子乌黑,两颊晕红,周身透露着一股子的活泼气息。
只见女子一身紫衣,白雪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这身打扮却不显俗气,反而气质出尘。
“你好好选,不曾想你还有这本事,可不能丢脸!”
闻人衔青以为是看错了,等着她赶着过来,才看清这人果真是南宫俞。
“呆子!你听到没有?”
瞧见南宫俞好似是呆住了,闻人衔青有些急了。
心想这人莫不是傻了,怎么看人还会看呆了。
莫不是认不出她?亦或是早就不知自己是谁?
若是真如此,她就不乐意了。
当自己去路的是他,拉自己听书喝酒的也是他,还说什么交个朋友,莫不是男子的嘴,骗人的鬼?
就当她陷入思索之中。
耳边传来南宫俞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
似乎是惊喜,却又是意外。
闻人衔青抬眸,直直的对上了南宫俞的眸子。
鼻子高挺,厚薄适中的红唇此刻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你小心些,这下面路不平。”
闻人衔青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晃了眼。
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的地方有些坑坑洼洼。
“你把手给我,上来从那边过去吧,寻个位置坐着看。”
不等闻人衔青反应,就见自己的面前伸出一双手。
不知怎么,鬼使神差一般,她竟然也伸出了手。
这边没有什么拦着,加上两人都会些武,倒是轻而易举就上来了。
那边的众人还在想要选择谁做对手。
南宫俞倒是大半个身子挡住闻人衔青,他俩退到不显眼的地方。
“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俞开口。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倒是你,还以为你是个纨绔子弟,看不出竟然还有这本事,能够进入这淮河南的校验。”
她说的有些玩笑,南宫俞也不恼,还是没皮没脸的笑着。
“我除了身手好,酒量好,模样不错,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
此话一出,倒是让方才的暧昧气息散了不少。
“惯会说的!”
“真的,不信你等着看。”
“好!”
少年的眸子里皆是星光,女子仰头,就这般看着他。
他目光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必胜的信念,谈笑间,神采飞扬。
“你去吧,好好比赛,我不宜在这呆着。”
闻人衔青开口,南宫俞也才反应过来。
即使北荒民风开放,但是男女大防自然也是存在的。
一个是皇商闻人家的嫡小姐,一个是书院学子,还是竞争进入燕山书院的学子。
被别人瞧见,终归是不好。
“那好,你从这边过去吧,那边有地方可以坐,你过去,也可以看见这边。”
台上已经开始选了。
规则就是按着手上之前抽到的木牌上面的号,先从最小号上台。
若是有人挑战,便可直接上台。
无人便下台,若是多人挑战,便由台上的人选择对手。
一旦确定了对手,二人便到一旁进行翻牌。
挂着四张木牌,上面分别是:诗、书、棋、论。
选中什么,二人便准备什么。
诗,便是对诗,题目由主考官定。
书,便是书法,这一样,要的是意境。
棋,不用多说,自是对弈。
至于论,便是策论。
策论是最难的,但是这个策论,却是以辩论的形式开展。
由一个命题出发,二人一为正方,另一为反方。
这样看来,四个选择,选一个少一个。
越是往前,机会便越多些。
随着一声锣声响起,台上已经有人。
众人纷纷领了自己的牌子,看看是几号。
“你快去吧,不用管我,我认得路。”
“那你小心些。”
南宫俞再次看来闻人衔青一眼,才转身离开。
这边的姜穗在二人站在台上的时候就已经瞧见他俩了。
或许是两人聊得有些投入,所以没发现,就在他两不远处的姜穗。
“好啊,我还说是瞧见什么这么激动,原来竟然去私会男子,好个丫头!”
瞧见闻人衔青离开,姜穗也提步跟了上去。
另一边也是有许多的位置,只不过这里并不显眼,台上所有的场景也不能全部瞧见。
估摸着也是这个原因,所以这边的人并不算多。
就见这丫头找了个位置,果真坐下等着看。
她看的专注,姜穗慢慢的走了过去。
闻人衔青单手杵着下颌,眼睛就看着台上。
“好啊,原是躲到了这里。”
姜穗声音响起,随即坐了下来。
“清词!”
现在轮到她惊讶了。
“老实说,方才的男子是何人?”
一脸的听八卦,吃瓜的模样,姜穗已经坐等了。
“你说什么男子。”
闻人衔青有些不自然,也不说话。
“没有么,那方才拉你上去的,莫不是鬼?我莫不是眼花。”
姜穗打趣着她,闻人衔青性子洒脱,平日里可是生人勿进的,若不是合她心意,哪里会有什么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不过是个朋友罢了,瞧着眼熟,一时不确定,这才过来瞧瞧。”
她小声开口,好似有些心虚。
“哦,原是这般啊,哪个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