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小人行径
姜穗看向那边的女子，若有所思。
只见众人坐下，秦宴转过头去看。
是的，看向了魏敏的那边。
他眉头微皱起，眼里意味不明。
姜穗就站在桥这边，中间其实也就是隔着湖水。
她一副男子打扮，也不知秦宴有没有看到她。
或者是看到了是否认出来。
此刻的姜穗，倒是俨然好似看起了戏。
她找了个好地方，坐在石头上，这地方刚好可以把那边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最后一轮比试，此次将会决出胜负，各位请认真对待！”
随着台上的声音响起，激烈的角逐也开始了。
“秦宴，等会儿可别哭。”
孙元挑衅的朝着秦宴示威，好似已经胜券在握。
“小人得志！”
南宫俞看着觉得恶心，忍不住回怼。
秦宴不动，目光冷漠的看着他。
在那种极端冷酷的眼神下，孙元的笑容渐渐僵住了，也感觉到了他神情的不善，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后怕，不由自主的，便住口，略显尴尬的走开了。
柳奕似乎有些不悦，看了孙元一眼，随即转身说道：“吵什么吵？要吵去台上吵，左右让所有人瞧见你们这副嘴脸。”
他这么说，几人虽然不满，却也没再说话了。
柳奕的身份，倒是让孙家也忌惮的。
镇国公柳家被扔到乡下历练的小儿子。
若说能与秦宴一较高下的，便也只有他了。
柳奕，性子与秦宴差不多，冷得很。
“周围狗叫的难听，不曾想，是谁家的野狗跑了出来。”
“你！”
孙元不乐意了，方才说话的是他，柳奕这话，可不就是明摆着在嘲讽他？
南宫俞噗嗤一声就笑了，孙元简直自取其辱。
“可不，我说什么问道这么大，原来是野口的口臭！”
不过平日里柳奕与他们并未有太多交涉，倒是让他有些惊讶，柳奕竟然替秦宴说话。
“孙兄，冷静冷静！”
林开见状，瞧着势头不对，赶紧上前拦住。
“这校验要开始了，还是先准备吧。”
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孙元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可偏生秦宴就是没有反应。
“今日，我想要真正的较量。”
柳奕站在秦宴身旁，低声开口，好似只有两个人声音才能听到。
秦宴唇角微微勾起。
“定会！”
好似一个承诺，或许，这就是惺惺相惜。
“哎，这孙元也太过猖狂了些，倒是让人不由得恶心。”
“不怕，马上就嚣张不起来了。”
秦宴私乎心情很好，他的声音也好似没有了平日的冷漠。
比赛开始，最后的分为两轮。
一是对应的号相互为对手，二者之中的获胜者，便参加最后的角逐。
最后选出前三。
此三人便是可以直接进入燕京书院的。
同样，也就有了燕京书院选拔的机会，参加殿试。
此时，算是最为激烈的，众人的神情不一，台下的众人自然也是十分的激动。
此时天上乌云渐渐的散开，还透出了一丝丝的光亮。
秦宴与孙元策论。
南宫俞与林开对弈。
柳奕与钱誉书论。
……
每个人的对手，所要比赛的科目都已经一一列举。
最后一回合：秦宴对战孙元——论民。
孙元的大哥孙浩皱眉，他有些意外孙元会选到策论。
他之前已经安排好了，让他保险的比赛，不至于淘汰。
孙元得意的一撇嘴角，就要起身往台上走去。
身边的孙浩见状，一把抓住他问：“怎么回事？”
“大哥方心，此次我一定赢过秦宴。”孙元道。
孙浩皱了皱眉，自己这个弟弟究竟有几斤几两，他是再了解不过。本事是有一些的，但偏还爱出风头。
如今孙家正在蒸蒸日上，万万不可这时候出岔子，孙浩道：“你拿什么迎战？”
这话听在孙元耳中便不是滋味了。
他和孙浩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可人们提起孙家来，首先夸得便是孙浩。
自己也没有孙浩受看，即使在书院名列前茅，但是孙浩还是要说自己的不是。
孙浩生的眉清目秀，年纪轻轻就能替父亲办事，而他每每想和父亲说点事，父亲就摇头不耐。
同为兄弟，本没什么龃龉的，却因为外人的眼光而生了隔阂。
孙元本就在自己哥哥的光芒下有些敏感自卑，如今听闻孙浩这番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有些犹豫那篇文章写的太过好，是否太过风光，眼下倒是一点儿犹豫也没有了。
他甩开孙浩，挺直腰板走上台去。
周围先是安静，随即小声议论起来。
都在讨论二人会是什么情况。
“民，生也，国之基也……”
孙元上台，口若悬河，洋洋洒洒的就把一篇策论一字一句的说出。
学生们尚且不懂这篇策论其中的含义，只晓得其中引经据典，煞是华丽。
可男眷席上的大人们却懂得其中的深处，这策论看似不经意，却能一举中剖析当朝的弊端，更加贴近民生，对于一个学子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台上校验的考官大约也没料到，孙元竟然真的深藏不露。
不过规矩还是要来的，一旦对学生的结果表示怀疑，自然就要先考验一番。
平心而论，这篇策论很高明，文采和实用都能双全。
考验官便问道：“诚如方才策论所言，你言需细细分之，又是怎么个细分法。”
孙元心中一喜，那信中，除了有这样一篇策论外，还有一个问题，与这校验官问的正是一模一样。
因此，他便不慌不忙的挺胸抬头，按照那书信上的答道：“百姓为基石，商为辅助，官在上，层层递进……”
毫无漏洞，让人不禁感叹。
就连顾准也是惊讶。
“你这老儿，莫不是将珍珠当做榆木？”
徐老打趣他。
但是顾准却没有说话，只是眸子里的疑惑很深。
一旁的齐慕礼却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手还有些微微颤抖，只因为，面前学子所说的一字一句，皆是他给顾准递的策论。
这还是前几年的文章了。
不曾想，今日却在此处重新听到。
不过他很疑惑，这篇策论，只有几人知晓，就如同他敢于挑战顾准，用的也是这篇策论。
学生挑战先生，所作由书院德高望重之人保管，外界知晓，知道政治院的齐先生一篇策论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是却从未见过这篇策论。
此时的齐慕礼，是书院的先生，也是朝廷官员，与顾准一起负责书院事物。
他从旁协助，为人和善，容易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