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是福是祸
赵廷跪在底下，他没想到如此轻易皇帝就能答应。
尽管如此，他也迅速掩藏住眼底的异样。
“臣弟告退。”
赵瑾闭着眼，手揉着额头，没有说话。
一旁的小太监看了看，低头送安王出去。
等着殿中没了人，徐老才从帘子后面出来。
“陛下！”
徐老开口，赵瑾缓缓睁开眼睛。
“老师，你也听见了。”
他的眼底有些愤怒，可是却在极力抑制。
徐老低头，没有说话。
“十三终究是放肆了，当真以为，这皇位便是他的了么！”
皇帝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声音异常响亮。
“陛下息怒！”
徐老不卑不亢，透露着与年龄一般的沉稳。
他，是私自回京的。
“陛下，既然安王想要把手伸到西边，那您何不借此牢牢抓住京畿。”
此时的京畿兵权掌握在曹太后手里，赵瑾的手里并没有兵权。
这也是他一直忌惮曹氏与十三的原因。
“西北看似兵权容易，可是安王又怎知，裴统领是您的人。”
徐老开口。
“裴统领走了也好，西北那边的确缺少人手，京畿的人，您来安排，曹氏应该不会再阻拦。”
赵瑾点头。
“只是人选需好好考虑。”
“便先看看吧，看看是否有合适人选。”
赵瑾此时面色不悦，徐老也看得出来。
今夜是除夕，宫宴过后，安王便来求见。
“你那边人选如何？”
“陛下，人选老臣已经有了眉目，只是魏国公那边有些不好交代。”
二人共事，魏国公属于中立。
“魏家如今并没有依赖于谁，他们态度明确，保持中立。”
徐老眉头紧皱，他原是想避开魏家，把秦宴拉入自己门下。
可是，魏家好似也盯上了他。
“那个学生家世如何？”
赵瑾开口。
“回陛下，现在的身份是贫寒子弟。”
“现在？”
赵瑾疑惑，若有所思的看着徐老。
“他原是秦家的嫡子，但后来却说是被人抱错。”
“秦家？”
赵瑾瞬间就明白。
“有趣，不曾想，秦家还有这样事情，只是不知，这究竟是真是假。”
徐老眉开眼笑，他捋着胡须，接着说道。
“老臣也以为，真假难辨。不过，这小子的才华不错，是个好苗子，老臣打算将他收入门下。”
徐老想起秦宴，又想起之前见过的他的文章。
却是有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
“顾准那边的人又是？”
赵瑾若有所思。
“回陛下，是同一人，不过，他还看中了一个，好似是南宫家的。”
徐老恭敬的回答着。
“南宫家么……”
赵瑾若有所思，他看着徐老递上来的文书。
对于此次的校验，所有的方案，人选以及书院的情况，皆是一一在册。
如果说，燕京书院是皇帝在京都的眼。
那么弥山书院便是皇帝，在除京都之外，选拔人才的第二只眼睛。
这是不同的是，燕京书院，弥山书院，表面上并非直接管辖于皇帝。
在众人的眼里，实际是安王一派。
掌握在曹太后与安王的手里。
但是，谁又能想到？
这背后最大的操纵者，实际是皇帝。
“老师。既然校验在年后，那就有劳老师多费心。此事，容不得一丝懈怠，不能出差池。”
赵瑾一字一句严肃的说着。
“老臣，定不负众望。”
除夕之夜，本该是与家人团聚。
共度佳节的好时辰，只是，
有人欢喜，却有人忧愁。
姜穗他们这边正吃着年夜饭。了，两个孩子吃得有滋有味。
只是在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打破了平静。
“咚咚。”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屋中的几盏光亮。
姜穗一家围坐在桌前正吃着饭，耳边就传来这样的声音。
外面本就寂静，这样的声音在黑夜之中格外的显眼。
几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我去看看，你别动。”
秦宴出声，安抚几人。
准备起身去瞧瞧究竟是什么事。
“你小心些，先不要开门，还是我与你一起去吧。”
姜穗谨慎的性子是自小就养成的。
一旁的秦宴也不推脱，默默点了点头。
二人站起，秦宴抓住姜穗的手，把她挡在身后，两人慢慢地。朝着门外走去。
门口传来的声音仍旧没有平息，没有人说话，只有敲门的声音。
“是谁，是谁敲门？”
姜穗试探地问着，可是却没有人回答。
此刻，秦宴的眉头不禁皱起。姜穗看了他一眼。
“怎么办？这是要开还是不开？他不回答，我也不敢开啊。”
姜穗很犹豫，现在时辰也不算早。了，若是贸然开门，可不就是会惹上什么不该惹的，她有些担心。
“门口是谁在敲门？若是不回答，那我便不管了。”
姜穗又走进了些，接着又继续问道。
好似听到什么说话，姜穗试探着朝前又走了几步，靠近门口。
“救救我……救……”
此时，姜穗不由得一惊。
秦宴也听到了声音，门口好似真的有人，好像在说什么。
“怎么办？就开门。不知道该不该开。”
姜穗也看过许多这样的情节，大半夜的，打开门，结果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或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自己岂不是惹祸上身？
秦宴皱眉想了想，门外那人的人声音好似愈发的低了下去。
秦宴拿过一旁立着的木棍，紧紧握在手里。
姜穗见状，也从怀里取出，随身带着匕首，紧紧握住。
“开门吧。”
秦宴出声，姜穗点头，二人相视一眼，姜穗此时才缓缓的把门打开。
天上还下着雪，白茫茫的，门口的积雪也不少。
随着门缓缓的打开，屋檐上的积雪撒了不少，落在了二人的肩头。
此时姜穗抬头看去，却是没有什么人，还有些疑惑。
她伸出脚，朝前跨了一步。想要出去看看，秦宴一把拉住了她。
“你别去，我去，快进来。”
秦宴皱眉，言语里有些焦急，满是担忧。
只是此时，姜穗的一条腿已经跨了出去，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有些疑惑地低头去看，这一看，不由得让她有些惊讶。
“秦宴，你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