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不配
正是接近年关,街上的人逐渐多了些,大多是置办年货的。
这段日子,气候有些反常。
早晨还是一片晴空万里,午些时候,光线却有些暗了下来。
眼瞧着,大有要下雨的势头。
姜穗找了一辆马车,瑶瑶身体不好,家那边离镇子还是有一些距离的。
秦宴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跟着。
姜穗也不敢看他。
这今早说完那话之后,秦宴的脸色可是一直不好。
她也不敢开口了,偶尔偷偷看他一眼,却是瞧见他平静的脸上,却是带了些愠色的,却是在极力隐忍,他目光深邃,一眼,就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马车还在走着,却好像受了什么颠簸。
马车摇晃,姜穗一个重心不稳,就直直的栽向秦宴。
她眼睛瞪得老大,眼瞧着就要扑在秦宴身上,此时,男子伸手扶住了她,随即又放手。
“咚!”
姜穗人是轻轻落下,可是,屁股却受罪。
本来是脸要着地,秦宴一推,这倒好,她朝着一旁的凳子坐下,重重的坐下。
“哎哟!”
疼痛让她冷吸一口气,而秦宴,也只是轻轻瞥了她一眼,随即俯下身子,凑在姜穗耳边。
“需要兄长我扶你一把么?”
此话一出,姜穗原本被痛感刺激的大脑突然嗡的一声,满是震惊的看着他。
接着,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看着秦宴的眸子里有些怨气。
她觉得,这人好记仇,不过是说了一句他是自己的兄长,就这样记仇,再说,这不也是为他着想,为他往后的路考虑?
“不劳烦您!”
嘴角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秦宴却不看她,只是掀开帘子朝外面看去。
但是,不等赶车的车夫回答,外面一到熟悉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张宛,你给我出来,别以为躲着就能什么事情也没有。”
听着这个声音,不是刘母又是谁。
张宛眉目之间带着担忧,下意识的把怀里的孩子又抱紧了些。
“母亲,回去说吧,这街上的……”
紧接着,好似又有一道男声响起,是刘风。
“随你的心便好,想做什么便做,这里有我们。”
姜穗看出了她的为难,轻轻拍了拍张宛的手。
外面吵闹的声音愈发的大,渐渐的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个死老太婆,欺负人啊,可怜我的宛儿和瑶瑶,我今日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撕烂她的嘴。”
张嫂子气得有些颤抖,她一辈子与人无冤无仇,却遇上这样颠倒黑白,不知廉耻的亲家,她也已经是忍到了极致。
“母亲!”
张宛一把拉住她。
就见她把怀里的孩子递给张氏。
“母亲,请您先照看着瑶瑶。”
接着,她转头看向姜穗。
“还要劳烦姜姑娘再与我跑一趟。”
姜穗点头,秦宴确有些皱眉。
只见姜穗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隐在袖子里。
“可以。”
张宛,她已经有了决定,其实,在姜穗的观念里,自然是希望她可以摆脱刘家。
二人一起走下马车。
两个女子,有着超脱世俗的傲然独立。
张宛淡然,姜穗眸子冷淡。
秦宴皱眉,却又在极力的抑制。
一把掀开车帘,也走了下去。
“你终于肯下来了,去了你家,倒是跑的快,还好在这里遇上了。”
原来,他们竟然去了张嫂子家里,可是,只有小山子在家,张大哥去隔壁村送货去了。
小山子把她们驱赶了出来,不得已,几人想着先回去。
却瞧见了上马车的几人。
“你想要做什么?”
张宛语气平静,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尽管如此,她也还是说了想说的话,做了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做什么?你父母亲带人大闹我刘家抢人,你善妒谋害宝儿,不尊夫君,不敬婆母,当然是要休了你!
刘母此话一出,围观的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要休妻啊,莫不是女子品行不端……”
“你不是听了么,刚才说她不尊夫君,不敬婆母,善妒!”
这样的时代,就是这个样子,女子总是弱势。
人们的言语,便是一把把的刀子。
或许说者无心,但是,却听者有意。
这就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
“您当真好本事,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愈发的炉火纯青!”
站在张宛身旁的姜穗开口,红唇微启,脸上虽然挂着笑意,可是,眼底却是化不开的寒冰。
“您说是我宛姐姐的错,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她夫君来说句话,莫不是,她夫君是个傀儡,这刘家众人皆供您驱使?”
把矛头指向刘风,她知道,张宛也想听刘风的态度。
“你个死丫头,你!”
“不要欺人太甚!”
刘母话还没说完,姜穗却突然提高声音。
这一声,有着不容抗拒的气势,让周围的人都是一惊。
[胡巴胡巴:哦哦,女主又要开展啦,武力值拉满,打死这个死老太婆!打赏金币60个]
[故里:这,这婆婆是正常人吗?好可恶!打赏金币100个]
……
街上炸开锅,直播间也很热闹。
这古代“聚众斗殴”的名场面,可不新奇的很?
“宛儿。”
“你当真觉得是我的错?”
刘风终于出现了,张宛第一句问的,不是“你当真要休了我?”
而是:“你当真觉得是我的错?”
“宛儿,你听我说,母亲身体不好,你顺着她些,我……”
“顺着?我应该如何才算是顺着?”
眼泪从眼角滑落。
听着刘风说出的话,张宛的心也就已经死了。
“是要忍受着她的刁难,任由她不高兴,鞭子、棍子就往我们母女身上打,还是我应该在你与小妾的窗前伺候,亦或着,我应该眼睁睁看着女儿被你母亲关起来,吃馊饭馊菜,冷的发高烧,然后活生生的重病不治?她才五岁啊,五岁!”
一字一句,说的歇斯底里,好像这几年的苦与悲,张宛正在一点一点的爆发。
“我的孩子,我自己照顾,你们不待见我,不待见孩子,直说便是,何必一计又一计,想要致我们母女于死地。”
刘风没有想到张宛会说这样的话,更是不知道瑶瑶病了,还是人为。
“我……”
“和离吧!你我,从今往后,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