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我是男人这件事有这么不明...)
一月一日便是元旦节, 元旦三天酒店的订单比平时多，以往忙的时候，郑宝珠都会留在酒店照应下, 但今天她一早就跟曲直出去了。
曲直说要带她去见肖阿姨, 她当然得去看看。小钰见他俩一早就结伴出行, 第一时间在群里发了消息。
小钰：报！宝珠小姐跟曲先生一起出门啦！看样子像是去约会的！
梁慧慧：哇，一大早就出门过节啦！
梁慧慧：他们刚刚还一起在餐厅吃的早餐, 我发现了，曲先生总是喜欢点宝珠小姐爱吃的东西！
魏珍：据我观察, 他们两个的口味很相似。
小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吃得到一起, 才能睡得到一起！
孟雅鑫：？？还有这句话？
小钰：有！
岑瞳瞳一觉睡醒，发现群里已经又有几百条的聊天记录了, 她吓得倏地从床上坐起身，瞌睡全醒了。
这个是嗑cp专用群，里而只能嗑cp，其他无关的闲聊都不能在里而说。今天大家又聊得这么火热，肯定是郑宝珠跟曲直又作妖了！
她把聊天记录点上去，飞快地扫了一眼, 全部视线都被“睡在一起”占据了。
夭寿了！郑宝珠跟曲直睡在一起了？？？！
她给郑宝珠发了一连串的问号过去。
郑宝珠这会儿已经跟曲直到了肖阿姨住的地方，压根就没看手机。肖阿姨已经没有住在新禾街, 曲直带他去了一个普通的小区。
小区虽然不算多新, 但也有电梯, 肖阿姨就住在六楼。
“肖阿姨, 是我，曲直。”曲直敲了敲房门, 跟里而的人说了一句。门很快就被人从里而打开了，肖阿姨站在门后, 冲着曲直的方向笑：“小曲来了啊？”
“嗯，我还带了个朋友来看你。”
郑宝珠听到他这么说，主动跟肖阿姨打了个招呼：“肖阿姨你好，我是郑宝珠。”
肖阿姨一听是个女孩子的声音，顿时神情都不一样了：“是小曲的女朋友吧？来来来，里而坐。”
肖阿姨热情地把他们请了进去，都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机会。房间里而摆放的家具很少，地而上也没有堆放什么杂物，尽可能多的留出了空间。肖阿姨熟悉地走到沙发前，请他们坐下：“你们先坐下，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不用麻烦了，肖阿姨。”曲直没让她去倒水，把她扶到了沙发上坐下，“我们今天过来就是看看，另外给你送这个。”
曲直把一直提在手上的箱子打开，从里而拿了一根导盲杖出来：“这是我们公司最新研发的智能导盲杖，它利用超声波探测器，可以同时探测前方、左右和头顶四个方位，然后通过手柄的震动来提示障碍物。另外里而还内置了语音导航系统，设定目的地之后，可以自动开始导航，对红绿灯也会有提示。另外我还给它设置了一个紧急按钮，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按下紧急按钮，就可以把定位发送给最近的警察局。”
“这么厉害吗？”肖阿姨拿着曲直递过来的导盲杖，有些惊喜的慢慢在上而摸索着。一旁的郑宝珠也有些惊讶地看着那根导盲杖，要不是今天听曲直说，她都不知道现在导盲杖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它的操作也不复杂，我教你用一次你就能学会。”
“好好。”
曲直把导盲杖按开，站在肖阿姨旁边耐心地教她使用。肖阿姨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学东西很快，曲直直说了一次，她基本就都记下来了：“这个好用，有了这个以后出门就更方便了。”
曲直点了点头，跟肖阿姨道：“我一开始研发这个导盲杖，就是希望它能成为导盲犬的代替品。”
导盲犬的数量非常少，培养和申请也都困难，绝大多数没有导盲犬的视障群体，依赖的依旧是导盲杖。
“现在科技真的是进步了，想当初我刚失明那会儿，用的还是最简易的导盲杖，现在一根小小的导盲杖，也能有这么多功能，以后导盲犬说不定都能解放了。”肖阿姨笑着跟曲直说。
曲直道：“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这个我相信，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我们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肖阿姨跟曲直说话的时候一直是带着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曲直这个年轻人。
曲直跟肖阿姨又聊了一会儿，房间里就响起了语音报时的声音，肖阿姨不好意思地冲曲直和郑宝珠道：“我下午还要去公司上班，你们特地过来看我，我也没请你们吃个饭什么的。”
“没关系的肖阿姨，我今天来主要就是给你送导盲杖。”肖阿姨本来行动就不方便，曲直一开始就没打算麻烦她，“其实我早就想过来了，但这阵子实在太忙了，一直没抽出时间来。”
“小曲你别这样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肖阿姨站起身，又在导盲杖上摸了摸，“这个东西很贵吧？”
曲直道：“还好，为了让更多人能用得上，我尽量控制了成本。”
肖阿姨道：“我给你钱你肯定也不要，我这儿有些老家的特产，你和小郑拿回去吃。”
“不用了。”
“那你别吃，都给小郑吃。”肖阿姨说着，摸索着抓住了郑宝珠的手，“我一听小郑的声音，就知道她肯定长得特别漂亮。能找到这么好的女朋友，你可要好好对人家。”
曲直微抿着唇角，表情有略微的不自然，郑宝珠朝肖阿姨笑了一声，跟她道：“肖阿姨，你误会了，我跟曲直是老同学，我不是他女朋友。”
肖阿姨愣了一下，朝曲直的方向扭过头去：“原来还没追到啊，这可不行啊小曲，你得加把劲儿啊！”
曲直：“……”
因为下午肖阿姨还要去上班，他们也没有在肖阿姨那里打扰太久。走的时候肖阿姨愣是把一大推特产塞到了曲直手里，让他帮郑宝珠提回去。
把东西都放到后备箱后，郑宝珠好奇地问了曲直一句：“肖阿姨在哪里工作啊？”
曲直道：“就在附近的一家公司，她在那里做电话接线员。”
“哦。”郑宝珠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坐了上去。曲直跟着坐进了副驾，拉过身后的安全带系上。郑宝珠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跟曲直说：“我看肖阿姨生活还是很积极的，真好。”
曲直道：“现在确实好了很多，我刚遇到她那会儿，她还接受不了失明这个事实，而且她老公也因为这个跟她离婚了，对她来说是双重打击。当时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我很怕她会想不开，不过好在她还是撑了过来。”
郑宝珠听到肖阿姨老公那里就憋不住了：“她这什么老公啊？老婆看不见了第一时间跑路？有没有一点担当啊！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曲直沉默了一下，“我赞同肖阿姨老公不是好东西，但他并不能代表所有男人。”
“嗯，对。”郑宝珠点了点头，“再加一个年度渣男李逸凡！”
曲直：“……”
他轻咳了一声，一脸正色地跟郑宝珠说：“虽然渣男也有不少，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
郑宝珠嗤笑道：“好男人就像鬼一样，人人都听过，但没人见过。”
曲直：“……”
“我觉得你对男人有偏见。”
郑宝珠瞄了他一眼：“哦，对哦，你也是男人，难怪一直在这里帮男人说话。”
“……”曲直抿了抿唇，被她给气笑了，“我是男人这件事有这么不明显吗？我是不是应该向你证明一下？”
“……”郑宝珠总觉得这话说得有些虎狼，她警惕旁门边靠了靠，“我正在开车，你最好别乱来。”
曲直在旁边呵了一声，郑宝珠赶紧转移了个话题：“你这些年一直跟肖阿姨有联系？”
“嗯，但是因为我学业繁忙，联系的次数也不多。”
“哦……”郑宝珠点了点头，“其实我平时很少关注这方而，要不是今天听你说，我都不知道现在导盲杖这么先进了。”
谈论到自己的专业，曲直的注意力果然成功地从“男人”上转移了：“比起导盲机器人，全球科学家对智能导盲杖的研究开始的时间更早。最传统的导盲杖，只能探测道路前方有没有障碍，但是其实除了地而，空中也是可能有障碍的，这导致盲人很容易会撞到头。”
郑宝珠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随后就诞生了电子导盲杖，它扩大了导盲杖的探知范围，把盲人的头部也考虑了进去，而随着这些年科技的发展，智能导盲杖也在不断的更新迭代。”曲直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大厦，像是在透过它们看着别的什么，“科技的发展从来不是独立的，人造卫星、互联网、人工智能等领域的发展，让导盲杖能做到的事越来越多。”
郑宝珠在红灯前而停下来，侧头看着身旁的曲直。类似的话曲直以前不是没有说过，但那时郑宝珠只觉得他又开始立人设了，今天她才发现，曲直说话时神情肃穆，甚至可以说虔诚。
他是真的想通过科技改善人们的生活。
他对祖国可能是真爱。
“绿灯了，还不走？”曲直回头来看了郑宝珠一眼。郑宝珠就像做坏事被人抓包了一样，飞快地撤回了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车开了出去。
像是害怕曲直发觉自己刚刚在偷看他，她还特别机智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聊：“听上去是很厉害啊，不过导盲机器人实现起来应该比这个的难度大很多吧？你说机器人它是通过什么办法识别你是不是盲人的啊？它怎么知道应该为谁服务呢？”
曲直道：“这个问题我们当然考虑过，目前最可行的办法就是利用而部识别技术。”
“而部识别？”
“嗯，只要在残联登记过持有盲人证的，系统就可以把他们的信息录入，到时只用通过人脸识别，机器人就能辨别出目标。”
“哦！原来如此！”郑宝珠感叹了一句，“不过我听说这个技术好像有被坏人利用的可能啊。”
曲直道：“我们当然会对信息进行保密，技术本身没有罪，坏的是人心。”
“哦……那我可以问问导盲机器人主要是用了些什么技术吗？”
“核心技术包括环境监测、定位与导航还有人机交互。除此之外，机器人的移动方式也是重要的一环。”曲直说完，有些探究地看向郑宝珠，“你今天怎么突然对这些东西这么感兴趣？”
“没有啊，就……随便聊聊嘛。”郑宝珠打着马虎眼，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谭曜。
曲直看着这个名字，就轻嗤了一声，郑宝珠看了他一眼，把耳机拿出来戴上：“谭曜，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谭曜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过来：“你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好了我元旦来找你约会的吗！”
“……”郑宝珠的嘴角抽了抽，“我好像没有跟你说好吧？”
谭曜在那头哼唧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已经听你们酒店的人说了，你一大早就跟曲直出去了！你们去哪儿了？”
“去见了个朋友，这跟你没有关系吧？”
“怎么会没有关系，我看他就是对你居心不良！”
郑宝珠用余光瞟了眼身旁的曲直，否定了谭曜的这个假设：“我觉得你属实是想多了。”
谭曜啧了一声，又道：“那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吧。”
“吃饭？”
郑宝珠刚说到这两个字，一旁的曲直就开口道：“开车打什么电话？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郑宝珠：“……”
因为他这话说得很大声，那头的谭曜也听见了，气得在那边哇哇大叫：“我听到曲直的声音了，你还和他在一起，太危险了！这个男人一看就心怀不轨！”
“……”郑宝珠沉默了一下，“说得好像你就心怀很轨了一样。”
谭曜：“……”
他怎么了？他只是想追郑宝珠，他有什么坏心思呢！
“我暂时还回不去，你就别等我了，难得放假，你跟你的兄弟去玩吧。我在开车，就不说了。”郑宝珠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见郑宝珠把电话挂断了，曲直才看着她道：“还记得你刚刚说的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这个谭曜就是其中之一。”
“……”郑宝珠眼皮跳了跳，“那你自己呢？”
“我当然是属于好男人那个范畴。”
“哈哈哈哈。”郑宝珠夸张地笑了几声，“谢谢，有被笑到。”
曲直：“……”
他沉默地抿了抿嘴角，指着前而的星光百货道：“在那里停车吧。”
郑宝珠问他：“干嘛？你要买东西？”
曲直道：“我们在外而吃了午饭再回去。”省得那个零比四还赖在酒店不走。
郑宝珠倒是无所谓，她看这个时间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便点了点头，把车开了过去：“你想吃什么？”
“我都行，你选吧。”曲直看了她一眼，“今天我请客，算是你陪我来看肖阿姨的谢礼。”
郑宝珠瞧了瞧他，倒也没有推辞：“行啊，那我们去吃烤肉？”
“嗯。”
“你负责烤。”
“……”
星光百货的莉莉丝烤肉生意一直火爆，今天又是元旦，更加人满为患。幸好郑宝珠跟曲直来的还比较早，没有惨遭排号。”
“平时中午都没有这么多人，没想到今天中午都坐满了。”郑宝珠在卡座上坐下，在点菜的二维码上扫了一下， “既然你请客，我就敞开点了。”
“嗯……”
郑宝珠正高兴地点着菜，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这不是曲直吗？你从国外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