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中午吃过饭后,从洞穴里出来,厚厚的雪层踩在脚下咯吱咯吱响。亮得泛白的太阳挂在正空,阳光依旧很大,照在身上时间久了暖意渐渐裹住全身。
四个人,沿路往山上爬,反复走了几次,扒开缀满了雪花的枯草从,有时候还会拨开很厚很高的雪层看雪堆里有没有草药的痕迹。
可是找了一上午,没任何的收获。难免心情失落,磨灭了最初的那份热情。
树里是从中忍走过来的,这样的任务没少做,能懂他们的心情,见学生兴致不那么高了,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安慰,想了想,犹豫了一下,用力往高木桂背后一拍,“再找找,别这么快泄气。”
桂受力身子往前倾斜,转过头扯出一抹自以为好看的笑容,“是!老师!”
看到他的勉强扯出的笑容时,树里怔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能在说什么。有一些坎儿,必须自己踏过去。
树里又转去了小夜哪,她还是认真地在雪地里搜寻,戴着厚实的手套有时候不太方便,还容易被枯枝勾到,所以她干脆取了下来徒手翻雪堆,没一会儿素白的手就被冻得通红。
突兀的声音响起,在宽广的雪地上空回荡,“树里老师!”
听着这声音,好像是鸢的。
迅速准确的判断出生源处,树里脚底凝结查克拉在倾斜着的角度的雪地里飞奔。
找到鸢的时候,她正坐在雪地上,浑身都是雪,脸颊红扑扑的,一看就知道是被冻成这样的,但她却笑得一脸兴奋,挥动着手臂,口型似乎是在说:我找到了!
半透明的乳白色根茎弯弯曲曲地向着四面八方生长,看上去像一把小扇子。从底部往上,颜色逐渐递增成实体的白,再往上颜色发生了变化,开始往蓝色发展,顶端是九片深浅不一的蓝色系花朵,半透明,有点像被分成几片的染了颜色的水母的感觉。
“是这个吗老师!”说话间吞吐出的呼吸在接触冷空气的一瞬间实体化成了淡淡的白雾,语速很快,看上去兴奋坏了。
树里结印通灵出卷轴后拉开绳结,直接用力一抖,摊开卷轴,目光在卷轴上的图样,与鸢手上的实物图进行对比。
“没错了,你你你是怎么找到的?”
树里到这儿没多久,小夜和贵也很快的找到了位置窜到了跟前踮着脚看起了卷轴。在发现,这找到的的确是她们任务要寻到的草药,冬半夏。连说话都变得不太利索了,脸上的表情几乎能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鸢扒掉头发上沾着的雪花儿,笑得有些腼腆,不太好意思,“我其实也是,碰巧,刚在这儿附近找的时候太专心了没注意,然后就……掉下来了。”说最后几个字的声音细如蚊蝇,仿佛要消融在这空气里。
树里扭头四下看了看,她们现在是处在一个类似于凹进去的小山坳里,常年也没人经过这儿,所以不仔细看是完全不会发现这里的雪是非常蓬松的,但站在地面上放眼看却只是犹如有着斜坡的平地一般。
“找的时候注意一下地势,这……嘛,勇气也是忍者的一部分,先在这附近找一找,估计还会有其他的被埋在雪下。”
有了收获之后,他们的动力又重新回来了,找起来也卖力好多。看着他们奋力的弯着腰搜寻的样子,树里感到脑仁儿隐隐泛疼,这群熊孩子,根本没有听清楚前面的半句话啊。
雪山上昼夜温差不像沙漠那样大,本来就很冷,到了晚上就算在冷几度,也没特别多的感觉。
在橘红色的摇曳的火光下,树里把忍者卷轴里面的草药全都拿了出来,仔细清点了一番。五十来株,离任务的三百还差六分之四五。
不过有这样的一个好的开头,接下来就算不那么如意,情绪倒也不会再那样大起大落。反正,努力找就是了,任务也不是那么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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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储备粮没有四分之一的时候,达到了需要的草药数量。
下雪山回到霜云国,天色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
没有来时的庆典的热闹,入夜的街道上没什么行人。路灯拉长了树里四人的影子,她们找了个干净的饭馆,点了几道菜,无力的趴在饭桌上等饭上桌。
吃了几天的压缩干粮,她们想念极了日常的菜肴。几道家常菜一上桌,掰开筷子狼吞虎咽的扒饭,夹着菜就往嘴里塞。
看着大朵快颐的三个孩子,树里翻转了三个杯子,端起茶壶挨个倒着茶水,“慢点吃,别噎着,没人跟你们抢啊。”
……
吃饱喝足后,树里决定在这儿住上一晚,明早再出发回木叶。
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睁着眼睛,树里对着天花板发呆。这些天的相处,她还是挺喜欢这些孩子的,天真的,没有杂念邪念的,会为同伴着想的……而且他们,没有经历过战争的,纯粹的像面镜子。只是,这样的时光还能持续多久。
心里的不安,好似被无意坠落湖面的小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在慢慢的扩大。
穿梭在高高低低的树枝间飞走,宛如一阵风刮过,树叶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归于平静。
回到木叶村,已经是那之后的第三天早上,看着熟悉的高墙。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不安惶恐,稍稍得以缓解,像是走丢了的孩子,找到了母亲。
tadaima,konoha【我回来了,木叶】
任务的报告树里准备让小夜自己去,美曰其名是训练她的能力,实际上嘛,她只是,找到很快就要和那三个熊孩子分别了。算算从接手他们开始,到出去执行任务然后回来的这段时间,大概是足够,他们的老师养好伤的。
她不想,和他们做正式的分别,那样太伤感了。
于是,和小夜他们分开后,树里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家。
钥匙插进锁孔里的瞬间,轻微的咔哒声立刻响起。
门……没锁?
这个问题冒出,树里立刻就掐掉了这样的想法。
不可能的,她出门前反反复复确认过,是上了锁才执行任务的。
调整心理,她如往常一样转动锁芯开锁的同时,感知了一下屋子里的状况。
屋子里,有人。
抽出钥匙,捏在手心里,推开门。摸黑走进屋子,借着从窗子外透进来的斑驳树影的晨光,她看清那个坐在她家的沙发上的人的面容,圆睁着美目,震惊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