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阳光在房间中流转，尘埃阳光下浮动，清晰可见。
沉默已久的纲手大人从微垂头思考的姿势转变成了抬头对上站在离办公桌不远的花泽树里，浅金的眸锁在她精致光滑的脸蛋儿上看了许久，叹了口气，问：“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树里朱唇一张，清秀的嗓音随之传了出来，“想要照顾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眸光亮了几分，好似含了星光。
纲手没准备细问，等答应下来就足够了，理由她不需要知道那么详细，“知道了，那就带吧。”
“不过，火影大人，我拒绝接b级以上的任务。”
听到她的话，纲手细长的眉似乎抖了抖，脸上浮现出丝丝不悦，但语气依旧平淡，“成吧，我安排以后让暗部通知你，下去。”
花泽树里应了下来，领命推门离开了办公室。
再见到她是第二日午后，树里感知到屋外头有忍者的存在，走到窗边拉开窗子，那人就进来了。
暗色调的忍者服，带着奇怪的狐狸面具，看不清脸，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透过面具的声音十分低沉，“中午过后去训练场带你的学生。”
说完了要说的话，人影在下一瞬就消失了。
临近秋的中午，外面日头虽大，但不至于热的人心烦意燥。出了门，树里晃悠着进了街边的小商超，出来时嘴里叼了根冰棍。
她是一个喜凉怕热的人，室外温度没先前那么高，但她还是觉得热。
等到了训练场，远远地，她都能看到盘腿坐在枝繁叶茂的树荫下乘凉却依然抱怨热的孩子。
无声地使用瞬身来到她们身边，看到树里的出现，男孩子猛地站起来冲她咋咋呼呼道：“可算是来了。”
他似乎挺烦躁的，皱着眉，额间沁出汗，想来她是迟到挺久了。这不能怪她啊，天太热了，外出做任务的时候还好，能静下心，不然一个不注意命就没了。可现在也没做任务，怕热的天性自然也就暴露出来了，从家到这儿一路只要瞥见了超市她必定会一头扎进去然后叼着冰棍出来。
她觉得她需要给学生一个说法，脑子还在转，话却脱口而出，“啊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没错这是卡卡西迟到的专属名句。
男学生翻了个死鱼眼，“老师你够了。”
“……”
一番自我介绍之后，树里知道那个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跟竹子倒豆一样轱辘轱辘说出来的男生叫高木桂，和清水长得有几分相似，比清水活泼的妹妹叫五十岚小夜，另外那个不太爱说话的文静的女生叫三浦鸢。
昨天的通知并没有说要去接任务，那么树里今天来只是和他们彼此熟悉一下，以后做任务也好分配。
“因为我是暂代你们的指导老师，不怎么熟悉，所以接下来，你们三个一起上，我也好熟悉你们的战斗方式。”
大概是先前受过指导老师的操练，知道忍者不能光靠外形判断，三人的表情都认真起来，迅速拉开距离摆好战斗姿势。
见他们做好准备了，“那么开始吧。”
四周安静，只有风吹虫鸣声。战斗时哪怕是一个眨眼的瞬间都有可能导致毙命，树里凝神，关注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在一声令下后，三人很快分散隐入林子里。
风刮在树叶，窸窸窣窣的声音能够扰乱听觉。上忍对环境的感知自然是没话说，树叶的沙沙声没能扰乱她对他们三人的感知。
左右两边隐藏了两个人，没动作，似乎是在寻找破绽，另一个在悄悄的移动方位向她靠近。
睁眼骤然跃起，砰地正下方发出距离的声响，地面裂开，尘埃弥漫，黑影从地里窜出，以极快的速度靠近跃起停在半空的树里。
手里剑抛掷射来，“簌簌”的破空之声，树里唇角一勾，手一挥，嘶嘶声响起，然后是利器发出清脆响亮的铁器撞击声，手里剑的轨道被改变了。主意不错但经验不够，力道小了些，准确度也……
随手里剑之后的是手握苦无的高木桂，这次准确度不错，攻击的是眼睛，成功的话毙命率大。对付刚普及经验不足的中忍或许没问题，但她树里可是上忍。
在空中微侧改变身体的位置，伸手应上他的攻击，忽然一转，握住他的手腕，腰部接力，把他直线甩了出去。
落地立刻后跃躲过一排飞来的手里剑，脚尖点地，身体旋转，伸掌甩手一推，然后猛地回拉，收掌握拳。
烟尘散，离树一点钟的方向，是破土的一人大小的坑，先前窜出来造成的。正后方的树上钉了一排手里剑，剑身入木三分，力度够狠。黑铁丝在太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绑住的那一端是三浦鸢。铁绳绑得不紧不过女孩子也不好挣脱，四仰八叉躺在草堆里眼冒金星的是高木桂。然后树里把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十五岚小夜身上，“还继续吗？”
“再来。”虽然在一回合内完胜他们三人令她多少有些吃惊，但她那双晶莹水灵的眸子里写满了坚定，她和她姐姐一样，骨子里一点都不服输。
不管来几次，他们的结局都是注定的失败。
灰头土面的三个熊孩子去河边洗了脸，再回到训练场的时候，树里已经坐在长凳上等他们了。操练了几个小时，饿了累了是肯定了。看见他们洗干净了手脸，笑着对走来的三人说，“走姐姐请你们吃完饭。”
然后……树里自掏腰包领着三个孩子去饭馆吃饭。
走在回家的路上，天空的已经暗了下来，入秋后夜晚比白天长。灯光洒在地面上，影子被拉长。
前面的人看着眼熟，尤其是他的头发。
“卡卡西前辈。”
他回头，看到了树里正对她笑，付了款从花店里面出来手里拿了几束花。她知道卡卡西平时不会买花，除非是……
“有任务啊？”只有在他出任务和回来报告任务的时候才会买花去祭拜他们。
嘴角泛起苦笑，眼皮耷拉着遮住了他没什么光彩的眸子，“是啊，最近任务挺多。”
他似乎不太像继续这个话题，问她，“你……不是从不带学生的吗？”
“啊不过突然改变主意了，我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我想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让她变得强大，还有……保护她。”除了他，能让她有活下去的信念的，也只剩下小夜了。
每个人都有无法言说的秘密，所以，他不能问，不过倒也猜出了几分，毕竟他总是能碰见她出事的时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