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人心
第二天恰好是休沐,宁琛不用上朝,于是元九也没在外头叫起。
而叶筠么,不用早起请安的时候惯常是睡到辰时的,所以毓秀阁的奴才们也没叫。
如此一来,二人这一觉竟是睡到了快用午膳的时候。
最后还是宁琛先醒的。
动了动胳膊,简直麻的不行。
被怀中女人压了一晚上,多少是有些受不了。
本想轻轻抽出来,谁知一动便将叶筠给惊醒了。
“什么时辰了?皇上怎么没去上朝。”
叶筠扭了扭身子,背对着宁琛将脸埋进软枕里,显然还没睡足。
“朕今日休沐,倒是你,平时就这么睡?”
嘴上是略有几分嫌弃,却也没起床,侧过身子将人给抱住。
大早上的,温香软玉在怀,昨晚又没做什么,难免就心猿意马了。
隔着寝衣,手就不老实的捏了捏。
叶筠哼哼两声,转过来面对着宁琛,把腿抬起来勾住了他的腰,头靠过去贴在宁琛怀里。
这样的主动怎么招架的住。
于是在这个寒冷的早晨来了一次和谐美好的运动。
宁琛许是憋久了,有些过于猛烈,惹得叶筠在他肩上背上抓出好几道红印,更别提脖子上的斑斑痕迹。
“你是属狗的?”宁琛咬牙。
方才不觉得疼,这会子激情褪去,汗液染着了,总有些不舒服。
叶筠翻了个白眼,没力气的戳他的胸口,“皇上总问这话,那臣妾倒是问一句,皇上属狼的?这样凶猛。”
语罢掀开被子指了指胸口和腰上的红印,这就是方才某狼干的。
宁琛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胡乱套了一件中衣便喊人进来伺候洗漱。
毓秀阁的奴才们还是有眼力价儿的,一早就备下了热水和浴桶,净房里也烧了几盆碳,这会子热乎着呢。
二人进去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用过了午膳,宁琛才回了九宸宫处理政务。
不过走之前却特意吩咐晚上再来。
能被金主儿惦记上,叶筠自然没有意见了。
临走前送上一个香吻,直叫某人一下午看折子都没法儿专心。
宁琛要苦哈哈的上班,叶小妖精却是闲着的。
下午无聊的紧,便叫绿梅找来些红纸,拉着一屋子丫头剪窗花。
绿荷手巧,剪出来的最好看,还给年糕剪了一个小像,可爱的很。
叶筠本就不擅长这些,捣鼓半天剪了一张四不像的梅花和一张福字就丢开剪子不玩了。
索性抱着狗在一旁坐着,只看丫头们剪,一边说些闲话。
这时候绿芝就想起一件事来。
“奴婢今儿去浣衣坊取东西,听到几句闲话,倒是颇有些纠葛。”
“何事何事?你快说来听听,可别卖关子。”
南栀最是喜欢听八卦,当即就凑到她身边儿去了。
绿荷却欲言又止,先看了看叶筠。
“瞧你这样子,想来是什么大事了,你且说吧。”叶筠坐直了身子,也来了兴趣。
得了允准,绿荷才开口。
“说皇后娘娘养胎,如今后宫事务都叫淑妃、温德妃、静妃三人管着,温德妃得宠又生了大皇子,素日里管事也就罢了,如今可是到年下了,这与外头皇室宗亲、大臣勋贵们来往结交,最为方便不过,再者,众人们猜着今年跪太庙若是皇后不能去,会由谁替她呢?”
一番话说完,屋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显然这其中深意大家都是明白的。
叶筠将年糕放下来,轻轻抿了一口茶,垂眸浅笑,“看来是有人瞧不惯温德妃得宠,又不想叫皇后好好安胎啊。”
可这样的法子偏又好用,温德妃听着了,难免得意,引得另外两位娘娘对之不满。
皇后若听进去这话,担心温德妃独大,怕是要想着收回些宫权了,只是这样,又怎能好好安胎?
不过这样的法子也实在浅显,玩弄的是人心,只要你不当回事,也就不会有什么了。
“这事儿就且当不知道吧,只是毓秀阁里给我盯紧了,万一有人跟着闲言碎语,就直接赶回内务府去,我这里不要没脑子的人伺候。”
“是,奴婢待会儿就叮嘱一遍。”绘月应声。
上回出了柳枝那一回事,证明毓秀阁还是把守的不够严密,正好趁此机会再敲打一番。
真有瞧着不老实的,直接撵出去。
主仆在屋里闲话着,外头就来了人。
是针线局的嬷嬷来了。
“奴婢给明婕妤请安,这是今岁婕妤要的冬衣,都做好了,给您送来了。”
叶筠从容起身,走上前去看。
一共是四套衣裳,都是今年时兴的款式,每套都不重样,各有特色。
显然是针线局里用心了。
伸手摸了摸,料子也是用的上等的,针脚细密,触感柔和。
“嬷嬷费心了,这衣裳做的极好。”叶筠笑了笑。
“哎呦,能伺候婕妤是奴婢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呐!”语罢就示意后头跟着的小宫女端上来另一个托盘,“这几个是奴婢用做衣裳的边角料缝的手炉袋子,您瞧瞧可还喜欢?”
托盘上整齐摆着四个,果然是与那些衣裳一个面料的,正好一个配一个。
叶筠忍不住拿起来细看,“这个倒是精巧。”
看过了就随手从桌上的盒子里摸出两个小金元宝塞了过去。
“年下了,嬷嬷实在辛苦,这是我的一点子心意。”
针线局的嬷嬷看到那金子,一双眼睛都直了,忙不迭的谢恩。
这可是实打实的二两黄金啊,比银子不值钱多了?
当然了,也不止是给她一人,又封了二十两碎银子,这就是叫她分下去的。
“什么事情这样热闹,也说来给朕听听。”
屋外忽然传来男子的声音,转头便瞧见一袭墨蓝色长袍的宁琛走了进来。
众人慌忙行礼。
叶筠不太认真的福了福身子,便走上前去,用手里的帕子给他掸了掸肩头的雪。
“在屋里闷了一下午,到不知外头又下起来了,皇上一路过来怎么也不撑伞。”
“无碍,半路上忽然下下来的,只是小雪。”
低头看着面前女子,宁琛心里不由的软了软,眼神往后头一扫,便瞧见了桌上摆着的几套衣裳。
“那些都是过年要穿的?怎么就只有四件儿。”
这话一出口,针线局来的人就吓得白了脸。
叶筠小帕子一甩,不轻不重的打在他胸口,“臣妾是正五品的位份,除去该做的几套冬衣,年下穿的衣裳,就只有这个分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