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六章 夫妻情断,活活打死
三日科考结束,在放榜的前一日却是发生了一件事情,叫楚原难以抬起头来。
这一日,楚原被邀请至他同僚的茶庄做客,这一日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去的比较晚,等到的时候里面已经传来丝竹之声,莺歌燕语。
主人出来迎接:“楚侯,你总算是到了,候你多时了,快些跟我前来喝茶。”
入了内,只瞧着还有不少的同僚也在,更有不少的烟花女子作陪,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这其中有一人却是叫楚原神色大怒。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楚玥姿,此刻的她神态轻浮,正在与以男子喝着交杯酒。
“放肆!”楚原怒喝道,上前便是打了楚玥姿一巴掌,“你这混账东西,你这是在做什么?”
楚玥姿瞧着楚原又是气愤又是羞愧的样子,想起了当初要将自己浸猪笼的冷漠样儿,心里面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报复的快感,她嫣然一笑:“自然是与大人们玩乐了,宁侯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畜生,跟我回去。”楚原骂道,立即拉着楚玥姿的手臂就往外面走。
楚玥姿将手挣脱出来了,冷冷的笑了笑:“宁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你不要忘了,我早就不是你的女儿了,眼下我们不过是陌生人,宁侯还请自重。”
“你!”楚原气得脸色发白,“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放了你,我当初就该亲手杀了你!”
楚玥姿冷冷的笑了笑:“那我倒是要多谢宁侯当初的手下留情了。”
“跟我走。”宁侯粗鲁的拉着楚玥姿将她往外面拖,“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主人家过来劝着:“此事是我思虑不周,对不住了,你先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这楚玥姿自然是有人故意带来的,目的嘛就是让宁侯难堪,让旁人看他的笑话的。
楚原这个时候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见楚玥姿反抗,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小畜生,小贱人,我今日非亲手打死你不可!”
就在这个时候,楚玥姿的两个保镖冲了出来将楚原拉到了一边,他们冷漠的说道:“你若是再敢动手,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老子管教女儿,管你们什么事,滚开。”楚原气红了眼,“都给我滚开。”
这两人是长公主的手下,自然是不会将楚原放在眼中的,见他还要动手,便是一脚踹了过去,这习武之人的脚力,楚原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如何能够承受?当即便是躺在地上爬不来了。
楚玥姿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侯爷还请自重些,眼下我与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若是你以后还敢辱骂我,我便是要对你不客气了,今日便是小小的教训。”
她又转过身同场上的其他几位大人福了福身,垂眸说道:“贫道今日失态了,眼下仪容不整,就不与诸位再一起喝酒了,告辞了。”
话落,楚玥姿转身离开。
主人家这才将楚原从地上扶了起来,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楚原知道今日必然有人存心整他的,算是颜面尽失了,眼下他只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借口自己的身子不舒服,速速的离开了。
一路上他是越想越气,他乃是堂堂的宁侯,这辈子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屈辱?他一回到侯府,便是直奔镜花阁,他今日这一腔的怒意必然是要发泄出来的,那么就只能够发泄在赵倩茹的身上。
“将门打开。”楚原黑着脸怒喝道。
众人见到侯爷的脸色不敢阻拦,急忙将门打开,让他入了镜花阁。
此刻的赵倩茹已经被儿子的出走打击了一次,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以泪洗面,听闻侯爷来了,心下还一喜,以为是侯爷前来看望自己呢,急忙爬了起来,下床福身:“见过侯爷。”
楚原看着面前瘦骨嶙峋苍白如纸的赵倩茹,心里面已经没了分毫的怜惜,只有对这对母女的一腔怒火,他话也不说便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赵倩茹被打得摔在了地上,捂着脸看着楚原,不敢置信的问道:“侯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楚原冷冷的笑着:“楚玥姿现在做尽下作之事,这全是你的过错!她跟在你的身边长大,你竟然将她教导的毫无廉耻心。我今日亲眼见了她那狂狼模样,恨不得亲手杀死他!难怪擎松要出走,以后咱们到底还有何面目做人!”
原是为了这件事情,赵倩茹心里面渐渐平静起来,她摸了一下自己微微肿起来的脸,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回到床上,淡淡的问道:“侯爷觉得这全是我一个人的过错么?”
“难道不是?”
“养不教父之过,难道不是侯爷你的过错更大吗?”赵倩茹冷冷的笑了笑,嘲讽道,“你从来都是如此,家里面的事情你不管,出了事情全是别人的过错,这世界上便是只有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好人吧?”
“你还敢顶嘴?”楚原怒喝道,“你这贱人,我原是看错了你!”
“我眼下还有什么不敢的,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的儿子女儿都没有了,我自己也活不了几日了,我还有什么顾忌,我还有什么课害怕失去的?”赵倩茹讽刺的笑了笑,“以前我为了儿子女儿,对你多番奉承讨好,眼下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侯爷能够听我说几句真心话?”
她不屑的看着楚原:“你知道吗,你就是孬种。当年的夫人作为礼物被进贡给陛下,但是秦王对她却是生了情愫,太后不想再留她了,恰好那个时候你入宫面圣,便是捡了个便宜,被太后赐婚了。你虽垂涎夫人的美貌,但是又介意她与秦王的过往,怕秦王报复,又不敢拒婚,稀里糊涂的将人娶进了门。”
她笑得更加的讽刺了:“你受不了自己的夫人与秦王有染,便是冷落报复他,你怀疑夫人诞下的一对双胞胎不是你的种,但是迫于秦王又不得不给别人养着孩子。你是如此的懦弱,不敢反抗比你强的人,便是将怒气发泄在比你弱的人的身上,便如同今日这般,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变过。”
“哈哈哈!”她笑了几声,继续说道,“你将精力花在仕途之上,嘴上说是为了侯府的前途,然而不过是想要逃避内宅的责任,这些年你都干出些什么了?你明明自己能力平庸,却怀疑是秦王从中作梗打压你,这么多孩子你管过一个吗?侯府的事情你管过一件吗?这么些年要不是我给你支撑着,这侯府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这几个孩子,你又对得起哪一个呢?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丈夫,当一个父亲!”
“啊!”楚原愤怒的大叫了起来,一把将赵倩茹从床上拉了起来,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又踢了两脚,“你这贱人,原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瞧不起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赵倩茹摔倒在地上,楚原上前揣着她的后背,赵倩茹满嘴是血,嘴里面却仍旧在嘲讽着:“楚原,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你就是一个满头绿的王八,怂蛋,这多年帮别人养孩子的感觉如何?”
“贱人!贱人!”楚原狠狠的揣着,“我打死你,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外面的几个婆子看不下去了,怕侯爷真的将夫人打死了,急忙上前将楚原拦住求情。
“侯爷手下留情啊,夫人的身子本就弱,经不起这般的折腾了。”
“是啊,侯爷,你看看夫人,再打下去会将人打死的。”
楚原不解气的吐了一口唾沫,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下人们立即将赵倩茹扶到了床上,又去通知了香姨娘。
香姨娘闻言,急匆匆的赶来了镜花阁,瞧着床上奄奄一息的赵倩茹,急忙命人去请大夫过来。
她拉住一个婆子小声的问道:“果真是侯爷打的?”
“可不是嘛?侯爷怒气腾腾的回来,两人真草了几句之后,侯爷就动起手来了。”婆子说道,“要不是我们拦着,只怕是要把夫人活活打死了。”
香姨娘不觉从背后爬起来一股凉意,想当初两人也是恩爱夫妻,浓情蜜意,如今居然能够将人往死里打,半点夫妻情分都不顾,何其的狠心。
晚些时候大夫来看过了,开了些药,委婉的表示,夫人的身子本就已经十分的虚弱,眼下又受到了重创,只怕是命不久矣了,须得早些安排后事。
傍晚的时候,昏迷中的赵倩茹醒了过来,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照顾自己的香姨娘,自嘲的笑了笑:“没有想到我会有今日的下场,也算是报应吧。”
香姨娘淡淡的说道:“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作为母亲,放心不下的永远是自己的孩子,我的擎松,我的玥姿,不能够看着他们好好儿的,我又怎么能够瞑目?”赵倩茹不觉流下泪来,“我这一生都在为我的一对儿女筹谋,实在是不知道那一步走错了,竟然到了今日的地步,害了他们。”
“从根上就错了。”香姨娘淡淡的说道,“你教导他们要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这本没错,但是你没有告诉他们想要得到自己想要东西得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去抢别人的,一旦动了歪心思,那么走得这一条路必然就是歪的,所为一步错步步错,关键的那一步错了,后面不过是越错越远罢了,你的孩子到了今日,你的确是有责任。”
“什么一失足成千古恨,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赵倩茹笑了笑,“若是当初玥姿顺利的嫁到了齐国公府,后面的还不是我们笑到最后,一切不过是天意弄人罢了。”
香姨娘眉毛轻轻抬了一下,问道:“你可知道你们母子走到今日到底是谁的过错?你可还记得玉妃曾经送了玥姿一盒梨花膏,那梨花膏里面混入了麝香,玥姿会小产,应该也是那梨花膏的缘故。”
“什么?”赵倩茹本来无所谓的脸色突然痛苦疑惑起来,“玉妃是我的亲妹妹,不可能!她为什么要那么做?这不可能!”
“那梨花膏乃是贵妃送给她的,是玉妃做的手脚还是其他的人,亦或者是玉妃想要借此陷害贵妃,这些眼下已经是罗生门无从查明了。”香姨娘淡淡的说道,“不过你能够走到这一步,二小姐倒是功不可没,你若是当初狠心下杀了她,亦或者从一开始就善待她,都不会生出这些事端来,人啊,总归还是要怪自己的。”
顿了顿,她又说道:“侯爷薄凉,嫁给他的女人,总归都是不幸的,先夫人如此,你如此,我跟钱姨娘何尝不是如此?你可还有话要跟擎松说?你可写下遗书,等擎松回来之后,我会转交给他的。”
赵倩茹摇了摇头:“我这一生,悔之又悔,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也没什么话留给孩子们,没了我,孩子们或许还有更好的造化。”
香姨娘起身离开,楚玥云等待外面,见她出来,问道:“这便是她的报应,娘亲何苦还来走这一遭。”
“你父亲薄情,你祖母也是狠心,连大夫都不想给赵倩茹请一位,以她现在的身子骨,请不请大夫的倒是无所谓了,她没剩下多少时间了。”香姨娘惨淡的笑了笑,“我不过是想起了自己罢了。”
“我跟她也在这侯府相处了十几年了。”香姨娘看着天空继续悠悠的说道,“半辈子的时间都耗在了这里,总归还是有些情分在的,看着她如今的下场,不知道自己未来又是如何。”
“娘亲,你不要胡思乱想,二姐嘱咐过的,你肚子里面还真有孩子呢。”楚玥云说道,“你还有我呢,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香姨娘看着自己的女儿,欣慰的笑了笑,说道:“我嫁入侯府最大的收获便是有你这个好女儿。事情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