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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第195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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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之后, 便是三年一度的选秀。

    皇上这几年虽身体匮乏厉害,没像以前一样荒1『淫』,却一如既往的好『色』, 选秀开始前半个月,便开始遴选画像。

    “这几个是朕瞧着比较顺眼的,爱妃届务必记留下。”皇上看沈暮深一眼,沈暮深便将画像奉给顾朝朝。

    皇后还闭门思过, 选秀一事自就落顾朝朝头上。

    顾朝朝随意翻看几张,噙着笑点头称是:“臣妾记。”

    “爱妃贤惠淑雅,朕是一万个放的。”皇上夸几句,便开始不焉。

    顾朝朝知道他要去最近刚宠幸的小宫女儿,直接提出告辞。皇上见她识趣, 里又涌出一股愧疚,待她走后才扭头沈暮深说:“贵妃什么都好,只是年纪,朕实下不去嘴,否则定叫她宠冠后宫。”

    “皇上只要有,即便不宠幸, 一样能叫她宠冠后宫。”沈暮深垂着眼眸答道。

    皇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对。”

    于是翌日一早, 流水的赏赐又一次进入辰宫。

    顾朝朝看着一院子东西, 不由叹声气:“这么多,仓库都塞不下。”

    前来送赏赐的沈暮深闻言扬唇:“辰宫确实小些。”

    “已是后宫二的宫殿,”顾朝朝失笑,“再, 就是皇后的凤禧宫。”

    沈暮深眼眸微动。

    顾朝朝叫人端盘糕点过来:“这是我近来新研究的,你尝尝味道如何?”

    沈暮深拈起一块,还没放到嘴里就说好吃, 惹顾朝朝又是一阵笑。将顾朝朝哄开,他才简单尝一口。

    “的确不错。”他评价。

    顾朝朝眼带笑意:“我觉不错。”后宫活太无聊,她平只能研究些吃食打发。

    沈暮深又与她闲聊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三日后,皇后突发癔症,赤着脚从凤禧宫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叫骂,疯半天才恢复正常。皇上听闻消息后怒,登便要废后。

    可惜废后不比处置宫妃,做起来没有么容易,光是前朝些保守派的反对,都能让他放弃这个想法。

    但明眼人都看出来,皇上即便放弃,只是暂放弃,且因为朝臣的反对愈发愤怒。

    “朕是九五之尊,是天子,她一个疯婆子,凭什么占据朕的皇后之位!”皇上下朝后,御书房又摔又砸,“人疯都不能废,他们可有将朕这个皇上看眼里?!”

    “皇上……”

    “闭嘴!”皇上反手将手里的茶盏砸出去,沈暮深垂着眼眸没有躲避,茶盏瞬砸他的额头四分五裂,他光洁的额头裂出几道伤痕,殷殷往下流出血来。

    皇上冷静许多。

    “皇上息怒,切莫为此伤身子。”沈暮深不去处理伤口,反而还安慰他。

    皇上抿抿唇,冷笑:“他们一个个朝中栋梁,竟不及你一个阉货体贴。”

    沈暮深对他言语中的轻蔑没有半点反应:“谢皇上夸奖。”

    “你说,朕该不该废后?”沈暮深脑子聪明,又一直管理奏折,这两年皇上没少问他朝堂之事。

    平日他问,沈暮深都直接回答,可今天却是突跪下:“奴才不敢答。”

    “有何不敢?”皇上一脸不耐烦,“难不你跟他们一样,觉朕该让疯婆子做皇后?”

    沈暮深俯身:“皇后是一国之母,需要母仪天下,如今皇后患疯病,若再执掌凤印,只怕会叫天下耻笑。”

    “她凤印,朕两年前便给贵妃,”皇上说完停顿一瞬,咬着牙暗恨,“若是贵妃做皇后,定不会像她般无能。”

    沈暮深不语。

    皇上深吸一口气:“可惜废后之事牵扯太多,朕又嫌麻烦,实不行就让她继续……”

    话没说完,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一看到皇上扑通跪下:“皇上不好,御花园只黄『毛』鹦哥儿昨晚淋雨,今日便不行!”

    皇上顿皱眉,还未开口说话,沈暮深先一步训斥:“胆!不瞧瞧这是什么地,竟敢拿这种小事来叨扰皇上!鹦哥儿死,再换一只就是,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小太监顿吓瑟瑟发抖。

    皇上想发脾气,可听沈暮深的话后突灵光一闪。

    趁他愣神的功夫,沈暮深将小太监赶出去,再回头就看到他笑呵呵。

    “皇上,何事如此高兴?”沈暮深面不改『色』地问。

    皇上意地看他一眼:“自是皇后之事,你就没从你才说的话里到什么启发?”

    沈暮深目『露』不解。

    “枉朕以为你有多聪明,看来不过如此,”皇上倨傲地嗤一声,后颇好地向他解释,“废后不易,可杀她却很容易,皇后如今疯病,病入膏肓不是没有可能,她若死,不就既可以不废后,还能换个新皇后?”

    沈暮深闻言,垂着眼眸向他低头:“皇上,英明。”

    当天下午,皇后便因为疯病发作跳进井里,薨。

    听到消息,顾朝朝正为沈暮深涂『药』,闻言顿皱起眉头:“皇上前脚废后被阻拦,后脚皇后就死,谁会信这是意外?”

    “皇后的死已是定局,他又是皇上,不信又能如何?”沈暮深反问。

    顾朝朝啧一声:“说是,这个皇上,最近做事越来越不讲章法,这招釜底抽薪,直接让些反对的人闭嘴。”

    “皇后疯病,本就不该再做一国之母。”沈暮深语气没有起伏。

    顾朝朝耸耸肩:“这才多久,已经有两个疯的,宫里最近真是不太平。”

    说完,包扎完,她看眼他额上的白布,失笑:“怎么衬愈发英俊?”

    沈暮深冷白的脸上浮现一点薄红:“娘娘总是取笑奴才,油头粉面的,哪里好看。”本朝男子以蓄须为,他却半点胡须都不能留,真不觉自己好看。

    听到他妄自菲薄,顾朝朝想敲一下他的脑袋,可抬手才想起来他头上有伤,于是只能放弃:“你说这话之前,真该听听宫里都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沈暮深好奇。

    顾朝朝斜他一眼:“都说沈总管貌比潘安毫不逊『色』,是天下少有的男子之一。”

    “是吗?”沈暮深笑,“娘娘呢?这么认为?”

    “当不是。”顾朝朝否决。

    沈暮深脸上的笑意僵一瞬。

    顾朝朝这才笑:“暮深我这儿,是天下一的男子,是唯一。”

    沈暮深里重复一遍‘是唯一’三个字,垂下眼眸掩盖绪:“娘娘奴才中,是天下一的人,是唯一。”

    “吧,我如今都将近五十,你就别逗我。”顾朝朝一笑,眼角的皱纹便溢出来,却丝毫不减风。

    沈暮深笑着垂眸:“奴才说的都是真的。”

    顾朝朝含笑点点头,叮嘱他这几日要吃喝清淡多休息后,便送他离开。

    皇后一死,顾朝朝就不二的皇后人选,虽皇后一派还想再送个女子进宫,可惜皇上意已决,直接颁圣旨。

    顾朝朝虽一早就猜到,自己会是下一个皇后,可接到圣旨还是晕乎乎的。这跟之前死对头个世界不,当做皇后是因为男主是皇上,二人走的是感线,而这里做皇后,却是事业线,更能体会到权力带来的愉悦。

    “完,我堕落。”她看着沈暮深端来的凤袍,不由搓搓脸。

    沈暮深失笑:“娘娘等选秀过后,便能搬去凤禧宫。”

    一听要搬家,顾朝朝面『露』犹豫。

    “娘娘莫怕,前皇后是掉进暖阁井死的,并未死凤禧宫。”沈暮深安慰。

    顾朝朝搓搓胳膊:“挺瘆慌。”

    “娘娘若是怕,便继续住辰宫吧,凤禧宫当个仓库用就是。”沈暮深不勉强。

    顾朝朝闻言失笑:“一个人占两个宫殿,听起来未免太霸道,如今多事之秋,我还是低调些吧。”

    “娘娘随就是。”沈暮深蹙眉,不喜欢她太过谨慎。

    顾朝朝拍拍他的胳膊,到底搬去凤禧宫。

    凤禧宫比辰宫两倍,辰宫原有的宫人是不够用的,顾朝朝索『性』将之前凤禧宫的人都留下。沈暮深听到消息后,只好抽出一天的挨个筛查,将与前皇后瓜葛深的都剃出去,只留下一些可靠的。

    顾朝朝入主凤禧宫后没几日,选秀差不多结束,皇上沉『迷』『色』暂顾不上她,她着实过几天舒服日子。

    原凤禧宫的宫人们,部分都被沈暮深丢去别处,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实本分的,但顾朝朝还是特意选一日,将所有人召来立规矩。

    正是清晨,院中站乌压压一片,顾朝朝一从屋里出来,李公公便上前搀扶:“皇后娘娘,除还病着的阿翠,都到齐。”

    “她的病还没好?”顾朝朝蹙眉。

    阿翠是凤禧宫的洒扫宫女,是当初她来凤禧宫站规矩,唯一一个会为自己端杯茶的人。前皇后下葬日,她突昏『迷』不醒,之后便一直浑浑噩噩的发烧,沈暮深本想将她剃出凤禧宫,但顾朝朝念往日恩的份上,不仅将她留下,还派太医为她医治。

    此刻听到顾朝朝问起,李公公连忙回答:“昨天晚上醒一次,似乎发癔症,嘴里嘟囔着什么不要杀我之类的,后就再次昏『迷』,今早醒来便退烧,就是整个人看起来愣愣的,不过太医说没什么碍。”

    “就好。”顾朝朝点点头,叮嘱李公公要仔细照料,之后便没有再提此事。

    两天后,阿翠的病似乎彻底好,顾朝朝出门,恰好碰见她刚从屋里出来。

    阿翠看到顾朝朝后愣一下,僵站原地许久未动。

    “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过来请安?”李公公皱眉。

    阿翠抖一下,低着头来到顾朝朝面前跪下:“奴、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她说最后四个字,音调似乎极重,顾朝朝不由多看她一眼,可惜她的头极低,根本看不出表。

    是自己多想吧。顾朝朝轻呼一口气,笑着叫她起来后便出门去。

    阿翠沉默地站起来,死死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看许久都没动弹。

    “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抬水!”正擦门框的宫女一回头,看到她木愣愣地站院子里,不由呵斥一声。

    阿翠咬咬牙,黑着脸没有动,结果下一瞬便被打脑袋。

    “胆!”

    “我看你才是胆!”宫女又扇她一巴掌。

    阿翠当即还手,宫女一愣,反应过来后直接跟她扭打起来。周围人见二人打起来,连忙上前拉架,于是院中一片混『乱』。

    不知道院子起火的顾朝朝出门溜达一圈,恰好遇到沈暮深来送赏赐,于是又欣折回来。

    “今日怎么又有赏赐?”她好奇地问。

    沈暮深笑笑:“皇上说这几日事忙,没办法来陪娘娘,只能送些赏赐过来安抚一下。”

    “啧,看来当初替他挡刀是正确决定。”一次受苦换一辈子富贵,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

    她提起往事,只当是皇上顾念恩,却忘自己是如何讨人喜欢,沈暮深又是如何可靠,才会让这份恩长盛不衰。沈暮深闻言只是笑笑,却没有反驳她的话。

    两人并肩回到凤禧宫,一到屋里,沈暮深便将皇上赏赐的木盒放桌上。

    顾朝朝好奇打开,看到里面是一把镶满珍珠的匕首后顿惊喜:“这是番国刚进贡的把?”

    “正是。”看她喜欢,沈暮深扬起唇角。

    顾朝朝笑道:“皇上不是喜欢紧,谁都不想给么,如今怎么这么赐给我?”

    “他忙着去陪赵嫔,便叫奴才自行选样东西送来。”沈暮深点到即止。

    顾朝朝扬眉:“他若知道你送的是这个,恐怕会后悔让你选。”

    “君无戏言。”沈暮深扬唇。

    顾朝朝极好,拿着匕首反复把玩,正要试试锋利与否,一个宫人突走进来,看到沈暮深后面『露』犹豫。

    “但说无妨。”顾朝朝打消他的顾虑。

    宫人闻言连忙将宫女们打架的事说。

    顾朝朝没想到自己才出去一会儿,宫里就闹这样,顿有些尴尬地看向沈暮深:“叫你看笑话。”

    “娘娘客气,”沈暮深面上没有半点笑意,“不如先将闹事的宫人叫进来,仔细询问一下况?”

    不论对错,宫人凤禧宫闹这样,就是没将她看眼里,他自要出手处置。

    顾朝朝点头答应,接着看向来告状的宫人。

    宫人连忙退下,不多会儿便押着阿翠和另一个宫女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阿翠挣扎到一半突对上沈暮深的眼睛,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褪去,整个人都愣住。

    再看他站顾朝朝身边,宛若最忠的狗,脑子顿轰地一声。

    “你平日便是这样盯着主子看的?”沈暮深不咸不淡地开口。

    阿翠回神,连忙低下头去,低头的瞬看到桌上精致的匕首。

    顾朝朝只当她的病还没好全,简单问几句后,便将二人都罚。

    她的惩罚对于沈暮深来说还是太轻,但他却没有开口反驳,只是将这二人的脸记住,打算过几日自己亲自发落。

    阿翠抬头瞄一眼,看到沈暮深的眼神后突凉,意识到自己即便活过今日,活不过明日。

    沈暮深见事已经处理完,便先一步离开,走到门口下意识回头,突对上阿翠的视线。阿翠本来正死死盯着他看,撞上视线后顿一慌,连忙将头低下。

    沈暮深蹙蹙眉没有多想,转身往外走去,只是越走里越觉古怪。

    两个宫女还地上跪着,顾朝朝正要叫人将她们带出去,一直沉默的阿翠突开口:“娘娘!”

    “怎么?”顾朝朝反问。

    阿翠咽下口水,不敢抬头:“奴、奴婢还有话想单独娘娘说。”

    顾朝朝蹙眉。

    “是关于前皇后的事,”阿翠见她不说话,连忙解释,“事关重,不能叫旁人听到。”

    顾朝朝神微动,见她表严肃,便让其他人先退下。

    “你想说什么?”顾朝朝问。

    阿翠颤巍巍地站起来,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娘娘难道就不觉奇怪,为何前皇后一死,我便病?”

    顾朝朝看到她靠近隐隐不安,却又被她的话吸引注意力:“你的意思是,你的病与前皇后有关?”

    “没错。”阿翠走到她面前,表阴森森的。

    顾朝朝沉默一瞬:“有什么关系?”

    “自是因为,我就是她啊。”

    她幽幽开口,顾朝朝闻言愣愣,回过神就看到她表狰狞地抓起桌上匕首。

    “你去死吧!”

    顾朝朝猛地起身,却还是晚,匕首直直『插』进她的脏,鲜红的血瞬喷涌而出。

    阿翠再不遮掩她的仇恨与痛快,拔出匕首再次刺向顾朝朝。

    剧烈的疼痛让顾朝朝无力还击,只能睁眼睛滑落地上。阿翠却还不停止,一次一次不断刺向她。

    “你跟沈暮深狼狈为『奸』害我『性』命,还想着高枕无忧地做皇后?”

    “你做梦!老天叫我重来一次,就是要我来报仇的!我不能好,你别想好!”

    “你去死!你去死……”

    癫狂的声音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顾朝朝微张着嘴一句话说不出来。她的听觉最先消失,接着是视力。

    彻底陷入黑暗前,她看到沈暮深破门而出,眼睛通红地朝她冲过来。

    ……她辛苦五六年,就这么刷新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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