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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第146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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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春天来得极晚, 矿州城已经春风满,这里依然寒风料峭,丝毫不见春意。

    刚皇宫出来的沈暮深, 顶着身京城深夜的寒回到府中,未坐下歇口,身后阵风袭来。

    他下意识抽剑转身,却在嗅到熟悉的檀香后猛收手, 自己也为动作过快失去平衡,往后退了三步才站稳。

    本给他个惊喜的顾朝朝顿时吓了跳,站在原不敢动弹:“对、对不起,我不是……”

    话没说完,沈暮深便走路带风般朝她冲去, 直接将她抱住。顾朝朝猝不及防,脸颊磕在他坚硬的盔甲上,顿时疼得闷哼声。

    “你怎么来了?”他声音沙哑,满是关怀。

    别两个月,时间在他们之间似乎没有发任何阻碍。顾朝朝阵鼻酸:“……你的人怎么不见了?”

    “我这边缺人手,便将他们召回了, ”沈暮深松开她, 伸手『摸』了『摸』她泛红的眼角, “你那儿我也留了人,只不过在暗处保护,不会惊扰你的活。”

    顾朝朝闻言不语。

    沈暮深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问:“你担心我?”

    “废话。”顾朝朝白了他眼。

    沈暮深没忍住笑了, 多日来积攒的疲惫在这刻扫而空。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拉着她往屋里走,顾朝朝跟在他身后, 时不时偷瞄眼他的腿脚,只觉得他比先前走路更稳了。

    “走得多了,便找到些许诀窍。”沈暮深没有回头,却是准确猜出了她的心思。

    顾朝朝笑笑,乖顺跟他回了屋里。

    沈暮深关上,拉着她仔细打量遍,这才长舒口:“好,没瘦。”

    “……这算好事吗?”顾朝朝说完,看到他略微凹陷的脸颊后心疼了,“你却是瘦了不少。”

    沈暮深抬手『摸』『摸』她的脸,专注而认真看着她。顾朝朝沉默不语,安静与他对视,两个人什么没说,周围却有思念蔓延,即便对方已经在自己面前,这份思念也没有减少。

    许久,顾朝朝先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下,沈暮深大梦初醒,当即反客为主,边将她扣在怀中,边将手她衣领探入,『摸』到后背去解她的裹胸。

    明明是寒意料峭的夜晚,房间里温度却越来越高,两人鼻尖上出了细细密密的汗,肌肤接触时也有稍许黏腻。

    两个月没见,太多积攒的情绪在这刻爆发,每个人失了控。顾朝朝趴倒在床上时,纤细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了雕花的床边,指尖用力到逐渐发白,连手背上泛着微微的汗光。

    大床吱呀吱呀摇晃,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停歇,两个人却毫无睡意,只是相拥在起平复身的躁动。

    许久,沈暮深缓缓开口:“明日早,我派人送你回去。”

    “……沈暮深,你这话听起来有点渣哦。”顾朝朝懒洋洋道。

    沈暮深失笑:“乖,京城事多,我怕顾不住你。”

    他没有隐瞒顾朝朝,断断续续将这两个月的事说了。他讲故事的能力显然不怎么样,顾朝朝却听得暗自心惊,能将原文中与他同样自顾不暇的燕王,扶持成今日的储君人选,不必也知道其间多少凶险。

    “但切过去了,再等个几日,燕王登基,我便去矿州城接你,”沈暮深说完停顿瞬,“你若不来京城,我陪你留在矿州城也行。”

    顾朝朝闻言笑了声:“等燕王登基,您又成了风头无两的大将军,如何能留在矿州城陪我?”

    “大不了同燕王讨个知府当当,他与我自幼同长大,这点要求是允的。”沈暮深随口道。远在矿州城的现任知府立刻打了个喷嚏。

    顾朝朝哭笑不得,与他玩笑了会儿后才开口:“来京城也挺好。”这便是要迁就他的意思了。

    沈暮深虽然心疼,可也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的势力不会削弱,保证她将来的活更加安稳,不再受人掣肘。

    两人安静相拥,谁也不肯睡去,可天光即亮时,顾朝朝是忍不住犯困了。沈暮深安抚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彻底睡着,才悄悄出趟。

    顾朝朝醒来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辆铺了软垫的马车里,身上的衣裳也早已穿整齐,只是微微隆起的胸部证明,她没有穿束胸。

    ……竟然没睡醒就被送走了。顾朝朝笑了,只觉得自己这趟奔波,除了被他反复睡了几遍,什么好处没得到。

    也不对,至少得到了他尚且平安的消息。

    顾朝朝轻呼口,开始四下翻找束胸布,可惜找了圈什么没见那东西,反而找到块燕王令牌,和张字条——

    “自己人护送,不必穿了,令牌只管用,胡作非为也好,目无法纪也罢,你高兴就好。待我去接你那日,记得着女装。”

    短短几行字,却是霸道又傲慢,真是……点长进没有。顾朝朝冷哼声,正要把字条丢掉,便看到了小桌上摆着的十二种糕点。

    十二种糕点,来自七家铺子,事关自己,这人定然不会假手于人,所……他在她醒来之前,不仅要帮她清洗好换了衣裳,跑了七家铺子为自己买吃食?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顾朝朝嘟囔声,顺手将字条塞进怀中,重新躺下时只觉得平静片。

    她在路上慢悠悠走了两天,总算是回到了家中,结果进,便看到知府带着几个衙役来找麻烦,婵娟正带着众奴仆抵抗,她当即皱起眉头:“你们做什么!”

    知府闻声回头,看到她后冷笑声:“本官问你要做什么,顾朝,你难不成要造反?”

    “少爷,他要搜咱们的仓库!”婵娟忙上前。

    “官银丢失,本官怀疑是你们顾家偷藏,难道不该搜?”知府说完,突然发觉顾朝朝与平日有些不同,可具是哪里不同,却时间说不出来。

    顾朝朝听,当即火了:“如何证明官银丢失?又如何证明是顾家偷藏?知府大人怕不是找寻官银是假,强抢民财是真吧?”

    “大胆!”知府怒喝声,突然注意到她身前玲珑的曲线,顿时眯起了眼睛。

    婵娟见状,当即厌恶挡在顾朝朝身前。

    知府看什么明白了,冷笑声勾起唇角:“难怪顾大郎这么多年不肯娶妻,原来并非专情,而是无能为力啊。”

    “我顾家事就不牢大人『操』心了,望大人就次的事给小民个说法。”顾朝朝既然敢出现在他面前,就不怕被他看穿。

    知府心思变了几变,最后视线落在了她白皙的脸上:“要说法?那便随我回衙,来人!”

    “在!”

    “将顾大郎……不,顾小姐请回衙,本官要亲自审问。”知府阴笑声。

    衙役们顿时要动手,婵娟急忙护住顾朝朝:“没有搜查令没有文书便要拿人,你们有没有王法!”

    知府彻底撕下伪装,暴『露』小人面:“在矿州城,本官就是王法,拿人!”

    眼看着这些人要围上来,顾朝朝当即掏出腰牌:“我看谁敢!”

    众人没见过这东西,但看到顾朝朝的神情,也猜到是个了不得的物件,时间不敢上前。而唯识货的知府,在看到后脸『色』变:“你怎会有燕王的腰牌?”

    “自然是燕王交给我的。”刻的沈暮深应该在隔壁‘重病不起’,顾朝朝便换了个说法。

    知府不信,可见她表情笃定,也时不敢轻举妄动。

    僵持许久后,他咬牙撤走众人,然而走到口时,又不甘心停下脚步:“顾朝,冒用令牌可是砍头的死罪。”

    “是不是冒用,大人可自己去查。”顾朝朝冷淡道。

    知府冷哼声离开,却在坐进马车的瞬间慌了神,怕燕王是顾朝朝的后台,更怕自己会被秋后算账。

    “来人,去京城李家传个口信儿,叫他们查查燕王是否认识矿州城个叫顾朝的男……不对,女人。”他沉声吩咐。

    “是!”

    知府走后,婵娟直接跌坐在上,脸『色』煞白看顾朝朝:“少爷怎么办,等他回去查证之后,定不会轻易放过咱们。”她为腰牌只是糊弄。

    “腰牌是真的,别怕。”顾朝朝安慰道,见她不相信,便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是沈暮深给的。”

    婵娟愣了愣,竟然久违松了口。

    知府离开后,着实安静了几天,而顾朝朝也趁机会恢复了女装。顾家那些族老听说她是女人后,当即带了人来闹,可惜不管是礼法是律法,他们如今不算家人了,顾朝朝只管叫人拿大棒将他们赶了出去,个子儿也没分给他们。

    族老们又又无奈,纷纷对当初急着分家的事懊恼不已,可现在切已成定局,只能各自回家后悔去了。

    转眼又是十日,燕王登基了。

    顾朝朝远在矿州城,活如既往的平静,却也能到在燕王登基背后,某人经历了多少凶险与危难,好在切如他所愿,朝着好的方发展。

    得知沈暮深在两日后抵达矿州城,顾朝朝便拉着婵娟在城里逛了整日,总算挑了身最好看的裙子,在他回来那日早早换上,坐在家里等候。

    然而没等沈暮深进城,知府便先来了。

    “顾朝,你果然是在骗我,当今皇上根本不认识……”知府话没说完,在看到她身装扮后彻底哑声,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朝朝冷淡扫他眼:“燕王不认识我,却认识我的夫君,我劝你现在跑来得及。”

    “笑话,”知府回过神来,“你扮了这么多年男人,哪来的夫君?!”

    “你怎知我没夫君?”顾朝朝笑了声,“你查到我与燕王不认识了,为何不多查查他身边属下,说不定会有惊喜。”

    “本官只知道皇上不认识你好,别的为何要查?”知府冷笑。

    顾朝朝扯了下唇角,怜悯开口:“那你肯定要被吓跳了。”

    “我?”知府眯起眼睛,视线在她的细腰上打量圈,“我倒要看看,是谁会被吓跳。”

    话音未落,他便要上前,然而下瞬道破风声响起,接着利剑刺中了他身前石板,直『插』1进面三寸。

    知府愣,僵硬回过头时,就看到沈暮深身着铠甲站在口,而他身后是百万精兵。

    “我家夫君勤王有功,又与当今圣上是自小的情谊,我得块腰牌也不奇怪吧?”顾朝朝笑眯眯问。

    知府:“……”

    沈暮深无视吓到脸空白的知府,勾起唇角张开双臂,顾朝朝笑了声,花蝴蝶般朝他扑了过去。

    沈暮深把将人抱住,将她打量遍后颔首:“是女装顺眼。”

    “那日后便直女装示人。”顾朝朝抱着他的腰笑道。

    沈暮深眼底闪过丝愉悦,只是这点愉悦在听到知府的求饶声后顿时烟消云散。

    “拖出去,杀了。”他言简意赅。

    顾朝朝嘴角抽了抽:“就、就这么杀了?”好歹是个知府,连个罪不安就杀了好像不太合适吧?

    沈暮深看出她的顾虑,思索瞬后道:“李友私德有亏权谋私,杀了。”

    “这差不多,”顾朝朝无视知府哭天抢的声音,满意点完头又提意见,“不过这罪不算严重,该换个更严重点的。”

    沈暮深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你觉得什么罪好?”

    “贪赃受贿吧。”顾朝朝提议。

    沈暮深笑了声:“那恐怕连你也得杀了。”

    顾朝朝:“……”差点忘了,她也是送礼的员了。

    她自知理亏,跟着沈暮深进了屋里。两人说笑归说笑,却也没有当即杀了知府,而是先关进了牢里,等到罪搜集了,才交由曾经的燕王、也就是当今皇上定夺。

    等皇上定罪的日子,顾朝朝和沈暮深整日在家里厮混,连婵娟看不下去了,带着众下人去了庙中礼佛,只留下二人胡天胡。

    顾朝朝来到这个界后,是第次过得这么轻松自在,每天思考最多的两件事,是如何应付精力太旺盛的沈暮深,二是沈暮深的命运早已经彻底扭转,甚至比设中发展更好,为什么这个界没结束。

    能多相处段时间当然好,只是直不结束,她总是忍不住会担心有别的变故,或者是有什么条件没有触碰,才导致迟迟不成功。

    两人在矿州城待了半个月后,便带上已是阶下囚的知府出发了,往京城走的路上游山玩水,得知府牙痒了,却无法将他们如何。

    明明是三天的路程,行人却走了十几天,等到了京城之后,沈暮深带着知府进宫,顾朝朝则在府中等他回来。

    任务迟迟没有成功,她渐渐也没了最初的紧迫感,来京城的这路更是把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只是今日回到京城,跟沈暮深分开,心里便隐隐有种不安,总觉得这个时候任务要成功了。

    她在家里等了几个时辰,终于忍不住去皇宫口等着了。

    沈暮深进宫的时候才是中午,宫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出宫便远远看到道身影,目光顿时和缓。

    “将军!”顾朝朝看到他,急忙朝他扑了过去。

    沈暮深揽住她的腰:“怎么来接我了?”

    “你了,”顾朝朝看着他的脸,不安感越来越重,“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皇上审问李友,我在旁陪同,免得出什么岔子。”沈暮深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好切顺利,这会儿皇上震怒,估计已经将人杀了。”

    “杀了?”顾朝朝睁大眼睛,脑子突然片清明——

    任务成功的条件……会不会就是这些谋害男主的人死亡?

    刚冒出这个法,这个界便发了细小的变化,沈暮深浑然不觉,顾朝朝却清楚看到远方的房子变得模糊。

    她愣了愣,随即出股无奈:“早知道是这样,不如留他条命。”

    “什么?”沈暮深垂眸。

    顾朝朝看未来得及完停滞的沈暮深,踮起脚在他脸上印下吻:“将军,我爱你。”

    “今日嘴真甜,”沈暮深勾唇,“那便奖励你晚上可翻窗进我的房间……”

    话没说完,他的笑便停滞在唇角。

    顾朝朝张了张嘴,顿时陷入片黑暗。

    手腕上的纹路又多了条,她垂眸看了眼,只见纹路与纹路钩织,几乎再来两三瓣花叶,便能构成整朵完整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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