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早餐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林飞宇整理好仪容匆匆从楼上下来，简单做了个三明治囫囵吃了两口转身离开，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这么早就要去工作吗？」
「哇，看起来好忙的样子。」
「小林实惨，这大清早的都不能睡个好觉。」
没错，就在今天早上六点，直播再次开始，不过，这大清早的只有零星几人，与昨天的火爆程度相比，还是略逊亿筹。
但是又能怎样呢？这才刚刚开始，着什么急？
七点半，李梦瑶不急不慢地下楼，没出早饭就离开了。时间来到八点半，杨泽铭起床洗漱，热了一杯牛奶，简单果腹，准备上班。
分针又转了半圈，九点，白昊在床上挣扎着起身，不情不愿地离开温暖的被窝，工作使人一身疲惫，叹着气推开门去上班。
这个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于九溪、杨夕夕，以及被放了一上午假的祝尧年。十点，祝尧年准时睁开双眼，虽然没有达到国际八小时的标准睡眠，但是她的精神状态相当不错，一觉醒来，满血复活。
祝尧年收拾好一切，只身去厨房做早饭。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鸡蛋，点火，估摸着油温正合适，敲开薄脆的外壳摊在锅里。这时，于九溪换好衣服倚在楼梯上旁若无人地注视着祝尧年。
祝尧年总觉着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不禁打了个寒战，一转头，就发现了楼梯上的于九溪。大清早的，鬼鬼祟祟，祝尧年小声嘀咕着。
于九溪见祝尧年只是看了自己一眼没有过多表示，也觉着站在楼梯上挺无聊的，朝着祝尧年走去。
看着于九溪的身影越来越近，祝尧年刚做好一份三明治，趁热把它放进盘子里，又切了两片番茄添了进去，递给于九溪。
于九溪接过，眼神中闪过一分惊喜，“给我的？”
“你不吃早饭吗？”祝尧年转身去冰箱再取出一份食材。
“吃啊，怎么会不吃呢？”于九溪开心地笑着，“小阿年，我还要喝咖啡。(v)”
臭女人，蹬鼻子上脸，祝尧年虽然在心底默默地吐槽着，却还是口嫌体正直地给于九溪磨了一杯咖啡，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暴露了她的心情，瞧起来颇好的样子。
祝尧年一手端着自己的那份三明治，一手举着于九溪的咖啡，将咖啡递给于九溪，“喏，大小姐，你的咖啡。”
“谢谢你哦，小阿年。”于九溪接过咖啡，还不忘顺手撸了一下祝尧年的头，手感不错。
祝尧年瞪了她一眼，得寸进尺，还乱给人起外号。放下盘子拉开于九溪旁边的椅子坐下，大口地咬着三明治，好像她吃的不是食物，而是于九溪。
于九溪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果然还是小孩子，一逗就炸毛。
“好香啊，是谁在做饭啊？”祝尧年看了一眼时间，十点二十五，杨夕夕穿这一身睡衣揉着眼睛下了楼。
祝尧年和于九溪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吃着早饭。
见没人理会，杨夕夕脸上浮现一抹尴尬，自顾自地说道：“已经做完了啊，有我的那份吗？”
蹦蹦哒哒地跑到厨房，看了一圈，只发现了刷干净上面还带着新鲜水渍的锅，揉了揉脸，抱怨道：“没有我的啊。”
「祝尧年和于九溪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说话啊，没听见夕夕说话吗。」
「楼上你有事吗？」
「杨夕夕昨天不还在厨房做饭来这吗？想吃自己没长手吗？」
「祝尧给不是都给于九溪做了一份吗，再给我们夕夕做一个怎么了？」
「有病赶紧去治病，别四处发疯。」
……
正值直播间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祝尧年吃完了她的早饭，看了一眼于九溪，她也吃完了，就顺手把她的餐具收了上来，准备去水池清洗。
于九溪想要帮忙，抬头看了眼时间，要来不及了，只好很抱歉地对祝尧年解释道：“时间来不及了，就不帮你收拾了，晚上补偿你。”说着，向祝尧年做了一个wink，顺势捏了一下她的脸，真嫩。“对了，很好吃。”说着，一溜烟儿的功夫没了踪影。
猝不及防地被人吃了豆腐，耳边响起模棱两可的话，望向门口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祝尧年的脸倏得一下子黑了起来：我就不该手欠，该死的臭女人。
其实，现在的祝尧年很矛盾，她也说不上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于于九溪这个人，总是格外的宽容，任由她对自己动手动脚、言语调戏，还总是好脾气地自我开导，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放在之前，或者放在苗幼薇身上，单单是随意碰自己，就完全是太阳打西边儿升起来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每次苗幼薇准备对祝尧年上下其手，都会被她悉数躲过去，就算躲不过去，也会身体自然地抗拒和她接触。
然而，这两天面对于九溪，祝尧年并没有这种感觉，就，很奇怪。祝尧年沉思着把餐具放进水池里，卷起袖口清洗起来。
“尧年，你可以帮我做一份早餐吗？”杨夕夕方才一直站在岛台前，直愣愣地杵着，像根柱子一样，这不，祝尧年过来了，赶忙提要求。
祝尧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有那站着干等着的功夫十份早餐都做完了，“我在洗盘子。”拒绝的态度很明显，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情。
杨夕夕也不知道是真没听懂，还是假装没听懂，对着祝尧年甜甜地笑起来，“那你就洗完盘子再帮我做一份早餐吧。”说完，蹬蹬蹬跑上了楼。
祝尧年回想着凑到眼前的那张油腻的人工脸，一阵恶寒，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杨夕夕没事吧？脸怎么这么大！」
「就是就是，厚颜无耻的。」
「祝尧年是她家请的仆人吗？凭什么要求她做早饭。」
「你们不要这么说夕夕，她只是单纯地想吃一顿早餐而已。」
「舔狗滚远点儿，请不要侮辱单纯两个字。」
「绿茶女真下头。」
「祝尧年不要惯着她，我支持你。」
祝尧年也确实没惯着她，林飞宇着急地往上凑那是他的事，这不代表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会这样，她以为自己是公主吗？真搞笑，没有公主的命，还得了公主的病。真是有趣至极。
收拾好餐具，面无表情的拉开冰箱，祝尧年好心地把还没有吃完的吐司拿出来，丢在餐桌上，扬长而去。
「我祝霸气！！！」
「祝尧年干得漂亮，爱死你了。」
「解气，我就喜欢这样的人。」
祝尧年驱车前往医院，等杨夕夕换好衣服下来，发现早已没了祝尧年的踪影。一打眼，就看到餐桌上明晃晃摆着的成袋的吐司，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发脾气，才想起来这里正在直播。
堪堪把火压住，握紧肩上的包走了，还不忘狠狠摔了一下大门。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有看到杨夕夕的脸吗？」
「跟个调色盘似的，祝尧年真有你的，气人这一方面颇有心得嘛。」
「我太喜欢祝尧年了，做的太棒了，大快人心。」
过了有一段时间，直播间讨论的声音才渐渐偃旗息鼓。不过，这里风平浪静了，其他地方可没有这么幸运了。
不多时，杨夕夕茶、祝尧年干得漂亮、我们开播、祝尧年于九溪等词条纷纷上了热搜，坐火箭似的力排众议挤下了其余词条，占据榜首。
而到后来杨夕夕网上冲浪看到热搜时，一口牙好悬没被自己咬碎。
在医院忙碌的祝尧年并不知道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了热搜。一眨眼，到了下班的时间，苗幼薇贱兮兮地跑到祝尧年身前，“怎么样？有没有相中的。”
不出所料，收获了祝尧年一记眼刀。“那你和于九溪是什么情况？”见这条路被堵死了，苗幼薇机智地换了一条路，换了个问法。
“看起来你很闲的样子啊，还有时间看直播。”祝尧年收拾着东西，“要不我去找主任让他多给你分几天夜班吧。”
苗幼薇见状连忙打住，“别，别，别。打住，可不兴这样啊，我不问了。”
苗幼薇的回答让祝尧年很满意，背起包离开。去往地下车库的路上，苗幼薇也跟了过来，怕祝尧年误会，解释道：“不用你送，我有男朋友的。”
祝尧年不作理睬，苗幼薇是一个安静不下来的人，“对了，你知道吗？杨夕夕上热搜了。”
“嗯？”祝尧年不解。
“还不是她让你给她做早饭这事儿吗？现在网上骂她骂得可凶了……”苗幼薇绘声绘色地形容着网上的战况，祝尧年也拿出手机默默浏览，看着满屏肮脏、尖酸刻薄的话，不禁皱起眉头。
放下手机，苗幼薇还没有停下来，“天天这样，你家里人不会嫌你烦吗？”
一句话怼得苗幼薇哑口无言，“哼，不和你说了，我去找我男朋友了。”
祝尧年坐在驾驶位，迟迟没有点火，虽然她本人并不喜欢杨夕夕的作为，但是她早上的行为的的确确是给杨夕夕带来不小的人身攻击。
不要小瞧网络暴力，往往压垮一个人的不是什么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而是一场舆论，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些话既然有出处并且被人们耳熟能详，就说明它是有一定道理的。
祝尧年在车上静静地反思着，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向杨夕夕道歉，她不觉着自己做错了什么。祝尧年只是在反省以后不应该当着镜头的面再做出会在网络上被放大的行为。
想明白过后，祝尧年不在苦恼，开车去超市买了许多肉肉肉肉～，昨天餐桌上素到令祝尧年发指的菜让她记忆犹新，即使她没有吃。
拎着一大袋子成盒成盒的肉品，祝尧年一一把它们摆放在冰箱，脸上挂着浅浅笑意。这是于九溪一下来就看到的有些诡异的画面。
网上的事她也注意到了，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这么有个性。于九溪打量着祝尧年，看起来她并没有被网上的事情影响，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