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城郊外
一瞬间,空气中弥漫的气氛有些微妙,苏漪澜不想和傅毅桐再有过多纠缠,转身便要走,也不解释什么。
见着苏漪澜一副要走的模样,以为她的被自己说中了,心中暗喜,不由追了上去,想继续往下说。
然而,还没等傅毅桐先开口,苏漪澜却抢先一步开口道:“别忘记你可是有未婚妻,我如何皆与你无关吧,傅公子。”
听她提起苏挽月,傅毅桐眸子转了转,似是想起来什么。
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你和一个陌生男子厮混,挽月说她亲眼所见,你如何狡辩”
闻言,苏漪澜勾起嘴角落出一抹冷笑。她是觉得好笑,自己为什么要狡辩。
何况从苏挽月的嘴里说出的话,能是对自己好的话吗。
一旁,傅毅桐似是没察觉到苏漪澜的神色,继续说道:“在回苏府的路上,挽月说府内下人亲眼见着你和一个陌生男子共处一室。”
听到这,苏漪澜仔细回想了一下,不由又笑了笑。这一听就是苏挽月编来诬陷自己的,难得他还信了。
“共处一室又如何”
苏漪澜干脆挑逗起傅毅桐,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她也想听听苏挽月那女人编了些什么来污蔑自己。
见她一脸不知廉耻的模样,傅毅桐不由攥起手来,眸光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着,心中更是不甘。
“你与那男子在房中做了什么事,暧昧的声音都传到下人的耳中,我还以为你苏漪澜的多清高的人,原来都是假的。”傅毅桐恨恨地说着。
听着这话,苏漪澜却是有些疑惑,清冷的嗓音响起:“那妹妹又是如何得知此事?莫菲她亲眼所见?可我回苏府的时候没见到妹妹同行啊!”
被这般反问,傅毅桐也是一噎,不知说些什么来反驳。
可在他心中,苏挽月所言定是真实的,只不过的苏漪澜再强词夺理。
看着傅毅桐一副木讷地模样,苏漪澜没了兴致,不想再理会他,径直往三王府的方向去了,离开了城西。
到底苏漪澜脚步轻盈,恰巧方才那一记过肩摔把傅毅桐摔得生疼,很快两人便拉开了一段距离。
不一会儿,苏漪澜便消失在街头的转角处。
稀碎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响起,苏漪澜从怀中掏出方才从傅毅桐手中夺过的信函,纤细的手指摸索着信函的边缘。
虽然这次没能找到莲姨的下落,但到底还是有莲姨的音信。
为此,苏漪澜心头还是稍微安心些,缓步往前走着。
突然,一阵微风抚起,两鬓间的发丝随风翩翩起舞。
苏漪澜伸手把发丝别到耳后根,就在此时,她却打起了一个激灵。
方才摩挲这那封信函上,微风吹拂,鼻息间传来一阵淡淡的竹香。
见此情形,苏漪澜不由拿起信函,凑到鼻前仔细又闻了闻,的确是竹香。
此时的三王府内,封自刑满完手中的事,已然回到了王府中。
穿过长廊,婢女和侍从们恭敬地行礼。
往日回府,皆可见偏院内苏漪澜的身影,今夜怎么却不见人影。
心里想着,封自刑收回目光,也没多想,径直便往书房方向去了。
不过半晌,待自家主子走远后,那些婢女围了起来,低头喃喃地说着什么。
“你们刚刚可看见王妃”
“看见了看见了,眼看着夜色已深,王妃却孤身一人,换了件衣裳,便风尘仆仆地出府了。”
几个婢女在低声讨论着,眼眸里却带着别样的目光,似是在嘲讽些什么。
不巧的是,封自刑自幼听觉还算敏锐,把她们说言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心中升起一丝不快。很快,他便吩咐侍卫把阿月叫上前来。
“王妃去了何处”
温凉的嗓音响起,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阴郁和冷淡。
一旁的阿月看着,不由哆嗦了一下,双膝跪在了地上。
“回殿下,王妃两个时辰前便离府了,说是不让奴婢跟着,也没告知奴婢去了何处,还请殿下恕罪。”
说着,阿月的额头抵在地上的青石砖上。虽然自己是苏漪澜的贴身婢女,但对于这位王府的真正主子,她还是要些害怕的。
听罢,封自刑没再搭理阿月,从椅子上起身,简短地吩咐了一句:“去,把王妃带回来。”
说着,他自己也提起剑,径直出了府门,到街道上去,寻找苏漪澜。另一边,苏漪澜手握着信函,驻足在原地,思索半晌。
“从信函上所见,上面的字迹笔墨还是新的,说明莲姨一定在附近,加上这信函上的竹香……”
她小声嘀咕着,站在原地,脑海中回想这着京城附近离这最近的竹林。过了半晌,苏漪澜猛然抬起头来。
“定是在城郊外的竹林里。”
苏漪澜脱口而出,抬眸看了看夜色。显然时辰已经不早了,按着苏家人的心性,觉不会花费如此大的人力和物力去看守莲姨,得趁此机会把莲姨救出来。
事不宜迟,她也顾不得多想,回眸看了看身后,待确认傅毅桐没跟上,她才摸索着往城门方向去。
还要几个时辰才宵禁,苏漪澜加快步伐,出了城门,便往城郊方向去了。
一炷香的时间后,苏漪澜找到了那片竹林。山路到底有些崎岖,她一手提着灯笼,长裙到显得有些碍事。
她孤身一人,攀着竹子,缓慢挪动着。竹林里不时惊起了几只鸟儿,凄厉地叫着。
苏漪澜按捺着心中的一丝恐惧,眸子里却透着坚定的目光。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才穿过竹林,到了一条小路边上。
走上几步,苏漪澜不由激动起来。果然不出所料,在不远处,隐隐约约有烛火光。
为此,她加快脚步上前。
很快,她便到了门前,看了看四周,没发现有人。
苏漪澜抬起头,顿了顿,这才用力推来门。
映入眼帘的人,头发白了两鬓,骨瘦如柴。瘦小的身影在风中,好似一吹便倒,形如枯槁。
破旧的木桌上,少了一根手指的手耷拉在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