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匪夷所思
杨初意眉头紧皱,佯装正努力思索的样子,磕巴说道:“这我不太清楚,也许是下午吧。”
哪知那老尼姑听后却越发激动起来,立刻危言耸听道:“此乃凶煞命格,如果是申时或酉时,那更是百灾之首,所接触之人皆会染上苦厄,一生霉运缠身。”
杨初意配合做出一脸惊恐慌张的模样,“那怎么办?师傅,您要救救我啊。”
老尼姑安抚道:“施主只需确定了她准确八字再过来给贫尼测算,我定能帮您避过这一次灾祸。此事越早越好,拖下去恐有碍寿数。”
杨初意立刻站起身,“那我立刻回去打听。”
老尼姑还特别叮嘱道:“施主切记切记,此事要快快办理,切不可声张,以免打草惊蛇,失去先机。”
“好,我明白了。”杨初意一脸郑重应下,行了礼便慌张跑了。
等离开尼姑庵一段距离,杨初意这才卸下表情,分析其中的情况来。
首先这家尼姑庵并没有出家人的六根清净,相反她们很知道利用人心敛财;其次就是她们对原主的命格十分感兴趣。
难道是原主命格奇特?
这好像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况且如果原主是富贵命,那也不可能早早就死了,轮到自己穿越过来。
虽然自己的八字和原主不同,但现在穿越到她身上,一切应该还是要以原主为准才对。
杨初意不懂命理,一个头两个大,但她觉得自己要是追查得这么密切的话很容易引人怀疑。
杨初意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分不清方向,只好暂且搁下。
当她回到店里时,看见穆之恒、穆肆、姜雨眠和一位俊美绝伦的男子正在用餐。
他们面色凝重,心事重重,一桌子美食已然变成了果腹之物,再也没心情去细细品味。
杨初意上前跟他们打招呼,其中三人也只是礼貌点头或招手而已。
只有那位公子微笑问道:“你就是雨眠经常挂在口中的杨娘子?”
杨初意端正行了个礼,“正是,雨眠可是在您面前说我坏话了?”
公子耐心解释:“并无,雨眠她只是同我说了些地方风俗,提起杨娘子是因为极品兰草和美食。”
姜雨眠只是心不在焉朝杨初意翻了个白眼,并未像平时跳起来吵闹。
“那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杨初意原本是为了活跃气氛开个玩笑,哪知今日他们的情绪这么低落,而这位公子又是极其认真回答,这倒使得她有些尴尬。
一个人的气质是很难掩盖的,他们四人一看便是出身于权贵世家,如此愁苦,定是朝中有风雨。
杨初意赶忙朝姜雨眠作揖赔礼道歉,“姜大小姐,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我叫厨房加几道好菜给您赔罪如何?”
姜雨眠笑了笑,“好啊,不过几道菜可不够,把好吃的都给本小姐上一碟来。做人嘛,就是要珍惜当下,及时行乐。”
穆之衡闻言仿佛一下子没了胃口似的,连筷子都不由自主放了下来。
穆肆双目失神,味同嚼蜡,只有那位公子心坚志毅不可催一般,继续夹菜吃饭。
可当杨初意站起来朝厨房走去经过他身边时,才发现他是坐在轮椅上的。
杨初意吩咐厨房多加几道菜,量可以不用多,但菜色要丰富。
饭后姜雨眠主动拉着杨初意说道:“我带了乐乐过来,你去看看比起你家追风如何。”
“好。”
乐乐是一只白色的宠物犬,性情温顺,乖巧的伏在姜雨眠腿上,任由主人抚摸它的皮毛,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十分的无辜。
杨初意笑道:“性别都不一样还要比啊,追风这糙汉子肯定比不过乐乐这个大家闺秀啊,输定了。”
姜雨眠被逗笑了,“我们乐乐好女不跟男斗。”
杨初意试探问道:“雨眠,你们要不要抽空去我们家里住几天?顺便让乐乐跟追风交个朋友。”
姜雨眠摇头,“不了,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去青云寺,事情未办完之前,估计都没有什么时间相见了。”
杨初意似不经意道:“你怎么对自己这般没信心?以你的聪明才智来说,还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吗?”
姜雨眠苦笑了一下,“病民蛊国,危如累卵,六亲同运,许多事我都无力办成。”
杨初意从姜雨眠的话里接收到了很多信息,国家动荡,苦的从来都是没有根基的老百姓,看来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姜雨眠不愿再提及朝堂之事,果断转移了话题。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直到天色已晚杨初意才起身告辞。
也许是文艺作品看多了,杨初意总是觉得有些心慌,很不踏实。
次日她便开始进行各方面的采购,存放在空间里,只希望以后遇到危机能比别人多两分生机。
不得不说,创作来源于生活。
七天后,衙门贴出一张榜文,内容引起众人一片哗然。
榜文内容有两条:一是从今以后凤藻国年满十八周岁女子必须成亲;二是三十八岁以内的寡妇,除了有贞节牌坊的,其他一律要一年内再嫁。
以上两条律法从颁布之日开始生效,如若违反,朝廷将会做主婚配。
前者众人倒能接受,毕竟女子成婚年龄一般是十六到十八岁,再往上也不好说亲了,可后面这条就真的很匪夷所思。
从前叫女子三从四德,从一而终,夫死从子,这怎么如今这风向全变了?
对于这榜文,男人津津乐道拍手称赞,而女子的心情显然要复杂得多。
有的婆婆失去了儿子,便会强留儿媳在家做牛做马,这回没办法再压迫,只能瘫坐在地,痛哭流涕咒骂不休。
有的人却不想再成亲,无论除去对丈夫的深情还是对男人的厌恶,或是只想一心养育儿子到老。
可这律法一出来,她们便没有了自主权。
榜文内容传到三里村,受够了婆婆压迫的麻脸寡妇笑得花枝乱颤的。
好婆捶胸顿足,“老天爷哎,这是什么吃人的榜文,我可以没有儿媳妇,可孩子没有娘亲又该怎么办哦?!”
麻脸寡妇不知道是舍不得孩子,还是为了故意刺激好婆,似大发善心,矫揉造作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好那般狠心,便仍然嫁在村里好了。”
“不要脸!”好婆指着她鼻子骂道:“那你是不是还找个跟我儿子坟头近的,死后埋两人中间啊?!呸,我才不信你这般好心,别是在这村里早有姘头吧?我倒好看看是哪个野小子!”
麻脸寡妇猖狂笑道:“那不是可惜您没多生一个儿子嘛,要不我就能换人不换门了,生出来的孩子叫爹叫大伯都成!”
好婆气得脑门青筋尽现,脱了老布鞋就往麻脸寡妇身上招呼。
众人由着麻脸寡妇的话看向刘四妹,起哄道:“刘四妹,你如今在户籍上还属于十八岁以上未婚嫁的呢,这回可不能再这般两兄弟共享一妹了,不知道你会选择嫁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