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那他为什么要阻止我攻击贝拉特里克斯,我们完全可以留下她的。”哈利问。
罗恩也显得很费解,他挠了挠头,用着不大确定的语气说道:“也许他还有别的任务?”
“我不明白。”哈利说,“还有一件事,麦格教授说斯内普一直在战斗,他们都看见了,我想不明白这件事。”
罗恩抓了抓下巴,他突然意识到今晚他想睡觉可能是一个难事了,他必须得排解好友的疑惑,哪怕他同样没什么头绪。
“斯内普是魔药大师,复方汤剂对他来说肯定不难吧?”罗恩思考了会,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在二年级的时候都能熬制出来,肯定对斯内普来说是轻而易举吧?”
“你是说其中一个斯内普是别人伪装的?”哈利立马明白了罗恩的意思,很快地说道。
“是啊,我想只有这样能解释为什么会同时在两个地点出现斯内普了,除非他会分身。”
哈利嘟囔道,“根本没有那样的魔法。”
“好了,睡吧,这些问题我想教授们会想清楚的。”罗恩又躺下了,而且还特意翻了个身,他的哈欠已经止不住了。
哈利看到好友就这么睡去,尽管心中充满了困惑,也只能无奈闭上眼睛。
可斯内普和赫拉的脸一直出现在哈利的眼前,只要他一闭上眼,就能看到赫拉从口中掉下去的那番场景,这让他在床上折腾了好一会才昏昏睡去。
而在此时,三楼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赫拉正端着一杯香槟和斯内普教授庆祝——尽管斯内普的手上空空如也,而且他也完全没有笑容,但这并不妨碍赫拉的兴致。
“西弗勒斯,我就说了这绝对天衣无缝,只需要假死——”赫拉脸上的笑容十分愉快,“这样格林德沃也能达成他的夙愿,双赢,绝对是双赢。”
他的长发已经被剪掉了,看起来又像之前那样清爽。
“你想过如何向你的小女朋友坦白了吗?”斯内普冷冷地说,“她要是真以为你死了,你认为她还愿意活下去?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会知道这件事的。”赫拉说,他放下酒杯认真地盯着斯内普,“我让马克西姆夫人在两个月前就把她送到美国去了,她不会知道的,她会在那里安全的生活,有圣徒在照顾她。”
“你竟然会相信格林德沃?”斯内普露出讥讽的笑容。
赫拉叹了口气,轻轻摇晃着酒杯,看这里面橙黄色的香槟旋转出漩涡,“我没有别的选择,黑魔王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我的。”
“可这是为什么呢?”斯内普问道,“你看起来好像已经知道了原因。”他黑甲虫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赫拉,“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呵呵。”赫拉轻笑了一声,低下头假装对酒突然起了兴趣,没有回应斯内普的话。
过了好一会,斯内普似乎忍无可忍了,他猛地站起身,“如果你觉得不能够信任我,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西弗勒斯,你这么说可就伤人了。”赫拉轻摇脑袋说道,同时脸上带上了一个让斯内普有那么几分熟悉的笑容,“我可是一直非常信任你的和别人可不一样,我全都知道”
“你看了我存在冥想盆的记忆?”斯内普暴怒地说,他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书桌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你知不知道——!”
“别这么激动嘛,”赫拉说,“我必须得确保你是一个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在如今这个时局,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你知道我这冒着多大的风险。”
“所以你就擅自看了我的记忆?”斯内普像是泄了气一般颓废地砸在椅子上,他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赫拉丝毫没有尴尬,他把半个屁股坐在桌子上,晃动酒杯,轻笑着说,“起码这样我可以毫无顾忌的信任你。”
“你,黑魔王,邓布利多,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斯内普咬牙说道,话语中的恨意几乎快要包裹住赫拉了。
赫拉耸耸肩说,“谢谢夸奖。”
沉默了片刻,赫拉一口饮下香槟,随手把杯子丢进壁炉中,他收敛起笑容,熊熊燃烧的炉火映照着他的脸,沉声道,“保护好尸体,别让魔法部靠近,也别让麦格教授靠近,他们会看出来的。我会在合适的时机联系你的。”
“不用你教我。”斯内普的声音。
赫拉从桌子上跳下来,朝着门外走去,校长的职位已经从他身上转移到了麦格教授身上,这一切都是卡准了时机的,以至于麦格教授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异常,可也让赫拉失去了在城堡内幻影移形的特权。
在赫拉握住门把手准备拉开门的时候,身后斯内普突然开口了,“你打算去哪里?”
赫拉停下手,回头过笑道,“我打算去德国避避风头。”随后也不等斯内普回应,拉开门迅速地消失在了走廊上。
“德国果然是和格林德沃还有别的交易吗?”斯内普喃喃道,但他很快又变得烦躁,他还不得不继续做他的双面间谍,他对这样的生活已经快要到达承受极限了。
离开城堡的赫拉裹紧兜帽行动快速地朝着边界移动,他穿过禁林,突破屏障。这引起了麦格校长的注意,但当她带领教授们以及傲罗们赶到的时候,一无所获。
“我们的搜查工作不彻底,竟然还有一个食死徒一直藏在霍格沃茨里。”麦格校长脸色铁青,她不敢相信竟然还有人在她眼皮子地下搞事。
“这不像是食死徒的风格。”斯内普教授被黑袍裹紧,他低下身子观察着泥土上的痕迹,“倒像是德国那些家伙的方法。”
“你是说食死徒中掺杂了圣徒?”斯克林杰忍不住发问。
“事实上,圣徒与我们并不是毫无联系的。”亚瑟·韦斯莱粗声粗气地说,“在去年的时候,我们就得到了赫拉的通知,圣徒与凤凰社联络过,我们打算共同对抗神秘人。”
“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我?”斯克林杰狮子般的眼睛怒视着亚瑟,气恼自己的属下从来都没汇报过这件事。
“你也从来没问过。”亚瑟说。
斯克林杰气得牙痒痒,但他没什么好的办法。他现在不能失去亚瑟这么一个好手,部里的可用战斗力越来越少了。
“我想,追查他的行踪是毫无意义的。”斯内普站起身,说道,“他显然只是一个情报员,我想他们会很快和我们联络的。”
“我们必须团结。”麦格校长走到斯克林杰面前说,同时伸出了右手,“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必须团结所有力量,为了赫拉,为了邓布利多。”
斯克林杰的面色变换了好几下,最后还是和麦格校长握在了一起,“为了胜利。”
第二天,学生们一早就起来收拾行李,霍格沃茨特快将在葬礼结束一小时后出发,他们必须得尽快回到家中,尽管那里并不会比城堡安全多少,但学生的家长们如此要求。他们来到楼下,发现城堡里的气氛异常压抑,每个人都穿着礼服长袍,而且似乎谁也没有多少食欲。
这让哈利想到了去年邓布利多死的时候的场景,可身旁一阵突然的哭泣声打破了他的回忆——赫敏忍不住又哭泣了起来。
麦格校长让教工餐桌中间那个王座般的座位空着,海格的椅子也没人坐,他完全没有心思来吃早饭,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失去了敬重的邓布利多,失去了挚友赫拉,小木屋被毁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而在教工餐桌上,多了几道学生们陌生的身影,其中哈利倒是认识一个:接替了福吉部长工作的斯克林杰,他们曾在圣诞节的时候会面过。他那双黄眼睛扫视着礼堂,哈利避开了他的目光。在斯克林杰的随行人员中,哈利还看见了负责三强争霸赛的瑞驰法,听说他在比赛的时候失踪了,不知道他们是在哪里找到的他。
在斯莱特林的餐桌上,几个女生窃窃私语,泪水不时从她们的脸上滑落——该死的女人缘,赫拉总是能吸引女士的注意力,哪怕是他的学生也不例外。
金妮捅了捅哈利,同时在餐桌下面紧紧攥住哈利的手,这打断了哈利的思绪。麦格校长站起身,礼堂里悲哀的低语立刻平静下来。
“时间差不多了,”她说,“请跟你们的院长到场地上去,格兰芬多的同学跟我来。”
他们排着队从板凳后面走出来,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哈利瞥见斯拉格霍恩站在斯莱特林队伍的最前面,斯内普甚至都站在了他的身后,穿着一件华贵的、用银线刺绣的鲜绿色长袍。斯普劳特也是十分罕见地把自己收拾得非常整洁干净——往日里她总是穿的破破烂烂的,身上沾满了泥土,她不大在意自己的打扮,反正都会在菜地里沾上土。
当他们走到门厅时,平斯夫人站在费尔奇身边,戴着一块垂到膝盖上的厚厚黑色面罩,费尔奇穿了一件老式西服,打着领带,身上发出一股樟脑球的味儿。
他们朝着湖的方向走去,温暖的阳光倾洒在他们的脸上,学生们默默地跟着院长走到排列着好几百把椅子的地方。椅子中间有一个过道,前面放着一张大理石桌子,所有的椅子都朝向它。这是夏季一个最最美丽宜人的日子。
同时也让他们想起了去年参加的葬礼,不少人又小声哭泣了起来。他们在两年的时间里已经失去了两位爱戴的校长,而且他们还都是被伏地魔和他的党羽杀死的。
椅子上已经做了些人,但他们看起来就很是不善。这些人各式各样,鱼龙混杂,但几乎都用兜帽盖着脑袋,学生们路过的时候,接着阳光看清他们中几个人的脸,被吓了一大跳,因为那上面几乎满是伤疤,或者有蛆虫在蠕动。
当然,还有些正常的人,比如凤凰社的成员。还有些他们不认识,但看起来非常优雅的人,他们看上去更像是贵族,其中为首的是一个极度优雅、美丽的女人,但此刻没有人关注她,他们都把视线定格在了那个大理石桌子上。
没有人闲聊,没有人出生,带着兜帽的怪人们大抵都避着阳光凝视着前方。那帮优雅得过分的家伙也一句话不说,只是沉默地望着这一切。
“他们是什么人?”哈利小声地问罗恩。
“不知道。”罗恩坦诚地说,“但我敢保证那些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说?”哈利问。
罗恩稍稍抬起手指了指那几个带着兜帽的家伙,“这么热的天戴着兜帽也太反常了,不是吗——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他们可能长得很丑,但这并不尊重赫拉。”
“孩子,你错了,”他们前排一个老妇人回过头来,她穿着和那些怪人一样的黑袍,但没有戴上兜帽,她的脸上满是沟壑,但声音却年轻得很,这让哈利和罗恩吓了一跳,“他们能来,已经是最大的尊重了。”
“可他们甚至都不愿意摘掉兜帽。”罗恩嘟囔道。
老妇人露出回忆的神色,沉声道,“我们是一道过来的,我们穿过封锁线,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英国,来到这里几乎每个人都是邪恶的黑巫师”
“还说你们不是坏人?”
“我们只是想送他最后一程。”老妇人说,眼泪顺着沟壑留下,“我们大多都是受了他的恩惠,我们没得选,为了活下去这些你们不懂的,但你要清楚一件事,我们能来到这里,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心情了。”
“可赫拉究竟做了什么,让你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哈利疑惑地问,他突然发现他好像对赫拉一无所知,对他的过去毫不知情。
“当他还在做生意的时候,别看我,我不会告诉你们他做的什么生意的,”老妇人瞥了一眼哈利,就知道他想要问什么,“那个时候,我们都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