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为了不被和谐而奋斗(3)
几声细微的电流声后,巷子里传来□□倒地的闷声,明怡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在她身上作乱的手停了下来,随后有一件衣服盖在了她身上,头顶的外套被掀开。
她呆呆睁开眼,看见是两名警察,其中稍显年长的一位没有穿外套,他们正担忧的望着她。
没敢说话,似乎是怕吓着她。
“你们…”
“我们是警察,小丫头,非常抱歉,我们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明怡眼眶红红的望着他们,鼻子一阵酸涩,眼泪依旧止不住的滑落,她吸吸鼻子,对着愧疚难当警察笑了笑。
“没有,你们…你们已经来的很快了,谢谢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两名警察一脸震惊的望着反过来宽慰自己的女孩,年长的警察心疼的都要流眼泪了,她也是个有女儿的人啊。
淦,刚刚下手轻了,这群畜牲。
“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杵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抬那群王八蛋回警局。”
说着一头短发的干练女警不耐烦挥开了旁边的两名男警。
对着明怡语气却很温柔,她将之前被丢弃在地上的手机递给她:“小妹妹,这是你的手机吧。”
明怡看着女警温和的面容和她脖颈便狰狞的伤口点点头,有些震惊的接过破碎的手机屏幕。
当警察好危险,这个位置,一不小心就死了吧。
女警以为她是因为刚刚的事,摸摸她的头安慰着:“不要怕,刚刚那群人我们已经全部抓起来了,你先穿好衣服,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说完就转过头,明怡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女警,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到。
“没事的,姐姐,他还没有得逞,我就受了点皮外伤。”
听着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女警担心的说到:“不行,检查肯定是要检查的,对了,你这么晚还没到家,赶紧给家人报个平安吧。等会还要做笔录,可能会很晚。”
明怡拍拍警察外套的土灰,仔仔细细检查没有灰尘后,抬眸试探性的问道:“姐姐,笔录我能一个人做,可以不告诉家长吗?”
女警诧异转过头:“这么重大的事情还是需要告诉家长的,你不要怕他们担心。”
以往不是没有遇见这种案子,但无论成功与否,女孩子的心理都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无一例外都会情绪崩溃,稍微冷静一点的也会哭泣着一直叫亲近之人的名字,不让其他人靠近。
这女孩太安静、太懂事了,怎样的亏待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
“爸爸不会担心我的,姐姐。”
女警望着认真看着自己的少女,少女的清澈黑眸里眼里是满满的乞求之色,她叹了一口气,给了少女一个拥抱,没有拒绝。
感受着少女的身体仍在微微颤抖,透露出她隐藏的不安,她又拍拍肩。
“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子。”
做了十多年警察,她也是见惯了人间的悲欢离合苦,众生百态因,况且她也不是经历过一堆烂事,她没必要把自以为是的好强加给他人。
夜晚的风很凉,拂过明怡擦伤的脸颊带来刺痛感。
她抱着警服,在忙碌的人中一眼就发现了提着小混混衣领拖行没有穿外套的警察。
明怡小跑过去,打算将衣服还给他。突然看见那个拖行的小混混被警察像丢垃圾一般丢进警车,没丢进去还踹了一脚。
凌晨十二点十五分,警属厅笔录室。
“谢谢你的配合,这边该做的笔录已经完成了。”
“对了,除了在十一点三十接到你的报警电话时,我们在十点五十七还接到一通报警电话,这也是我们能及时到达的原因。你听一下录音。”
说着警察点开了手机录音,一双犀利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明怡。
明怡诧异的抬头,眼神在警察脸上和手机之间游走。
“你好,报警中心。”
“元华微小区248号巷子有一群人要杀我,他们好多人,救命啊,啊,他们来了。”
警察见明怡脸上的惊讶不似作假,用手点了点手机说道。
“随后我们回拨,显示用户已关机,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开机。我们怀疑,这有可能是一件有预谋的犯罪,你最近有遇到什么事吗?”
“我…”明怡张开嘴又闭了回去,她看了看警局明亮的灯光,又看了看对面的警察,最后瞄了眼警桌上的手机,抿了抿嘴,还是没有说什么。
不管真实情况究竟如何,至少这一次人家救了她,她不想恩将仇报,但直接否认她又很心慌。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面的警察见小姑娘这副模样肯定是知道点什么,继续穷追不舍:“你是遇到什么困难吗?不要怕,这里是警局,你很安全。”
“安全。”明怡呢喃了一句,随后放开攥紧的校服,抬起头,仿佛将七零八碎的勇气再次拼接,汇成了一句:“他们能关多久。”
“至少三年起判,未成年可能有减刑或缓刑。”
“缓刑是什么意思。”
“比如说判两年七个月,缓刑三年,意思是可以不进监狱,只要在三年期限内不犯罪就不用进监狱。”
明怡想起那男人连报警后即将被抓都不害怕,那等他出来后,害他被判刑的我还能活吗?
“那要是又犯罪了,比如杀死我呢。”
警局一阵沉默,仿佛连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了。”明怡擦干溢出的泪:“没关系的。”
这一刻,笔录室的警察和观看监控的警察突然明白了。
原来女孩不是坚强,她甚至比一般人更加脆弱,思考的也更加长远,只是没有办法,所以不得不坚强。
“我送你回去吧,或者让人来接你。”
明怡摇摇头,突然问了句:“姐姐,这里有厕所吗?”
女警点点头,带她来到了厕所。
明怡谢过女警,走到了洗手池边,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开始用水清洗。
她脱下校服外套放在洗手台,一遍又一遍搓洗自己被男人摸过的地方,直到细小结痂的伤口被不留情的手搓洗的发红,流出鲜血,直到被厕所外的女警发现异常,冲进来抱住。
巫家。
做噩梦被吓醒的苟玉珍摸着空荡荡的床铺,叹了口气,打开床头灯,看了眼挂钟,十二点。
她靠着床头呆呆的坐了一会,随后打开了手机微信,下午四点给巫傲天发送的关于巫栖九消息的仍然没有回复。
她不由的又叹了一口气,随后点开手机通话,没有未接来电提示。
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她一直都不爱她的,他只是喜欢她这副和巫栖九妈妈相似的容貌。
回忆起与初恋男友宋俊彦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再对比如今被丢弃在华丽宫殿的自己,她不知该哭该笑。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睡不着,她打算去阳台看看,看看那棵她从母校挖过来的和曾俊彦一起挂过同心锁的樱花树。
三月还不是樱花开放的季节,皎洁的月光下,樱花树的郁郁葱葱的绿叶像被月光洗过一般,干净、温柔。
只是那樱花树之下似乎是…站了一个人,嗯,一个人?苟玉珍定睛一看,那个人影忽的动了,猛的窜了出来,对着她笑得甜甜的。
那是—巫栖九!
“叔母,你说这树上面两个锁是什么东西啊,牢牢的锁在一起,好有趣啊,你说,这么有趣的东西要不要和叔父分享呢,毕竟,叔父一向喜欢刺激。”
经过刚刚可怖的噩梦,再看见嬉皮笑脸的巫栖九和她地上的影子,苟玉珍突然无比确定,她是人,她真的活了。
她突然冷静下来:“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