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您报仇的!
第八话 我会帮您报仇的!
“爷爷,你身上有伤,不要动,”小男孩捧着水跑到老者跟前,“爷爷,喝水。”
老者在小孩的搀扶下,勉强坐起来喝了口水,他伤的很重,内脏几乎被人震碎,一动,体内血 液就往外涌,捂住嘴不停地咳嗦,红色的液体,顺着指缝不断地往下滴。
“血,爷爷你等着,我去给你找药来。”小男孩丢下手上的水,就往外面跑去。
“别白费力气了,小娃娃,你的家人呢?”老者自知死期将近,想起害他至此的仇人,恨意止不住往外泄,情绪的波动,让他连吐了好几大口血。
“爷爷,你身体不好,不要生气。”小男孩拍着老人的背部,眼里面都是焦急,“我是一个乞丐,因为不肯偷东西,那群大乞丐狠狠地打了我一顿,把我从山崖上丢了下来,让我自生自灭。”
似乎是想起了那段黑暗的日子,小男孩止不住地发抖,他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满是淤青,手上还有被火烧的痕迹,无一不是证据。
老者长叹一口气,又是一个跟自己一样可怜的人,他握住小男孩的手,瞪大了眼睛,厉声问道:“你想不要报仇!想不想过人上人的生活。”
小男孩愣住了,他懵懂地看着老者,好像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人上人的生活,就是可以吃饱穿暖,不受人欺负,你厌恶谁,就可以直接凑他,不用怕被人报复,反过来他还要像狗一样,对你摇尾乞怜。”老者用最简单粗暴的话语,说这让人向往的生活。
小男孩笑着拍手,眼睛都弯了,“我要过这样的生活,我想把那些欺负的大乞丐,全部打一顿,”然后,他们就该彻底消失了,在老者没看到的地方,他眼底满是残 暴。
老者点点头,还是个孩子,当年遇见师傅的时候,他也这般大小。
“恩,把他们都打一顿。”
“好。”小男孩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老者问道。
“不知道,我从懂事起就没见过我的父母,他们都叫我小乞丐。”骗人,就别雀会叫他小乞丐,其他人都叫他臭乞丐,或者杂种。
“不急,名字你自己看着办,想学武功吗?”兴许是独自一人生活太过于孤单,老者在心中把小男孩定为自己的传人后,忍不住想多了解对方一下。
“想,可是……”小男孩使劲点头,很快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可是什么,有话直说,你将来可是要成为男子汉的。”老者最见不得人,说话含糊不清,说一半留一半。
“我没钱。”
“哈哈哈!怕什么,你面前有个现成的,咳咳咳!”老者一激动,又开始咳嗽。
“爷爷,等你养好身体在教我。”
“来不及了,”老者咬着牙盘腿而坐,运动全身功力,“你照我这样做,双手伸直,手掌向我竖着摊开。”
小男孩照着做,老者双掌与之交接,把毕生功力传给对方,“你什么都不要想,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
片刻后,老者的脸色已经开始灰败,他收回手,整个人毫无精气神可言,赞许地看着小男孩:“我果然没看过,你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当年我师傅也是这般把功力传给我的。。”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小男孩对着老者磕了三个头。
“好好好!为师生平有两件憾事,一是识人不清,认贼为兄,落地这般下场;二是,未能替我死去的妻儿报仇。贺若璋,我金石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语毕,老者竟睁着眼,满脸恨意去了。
死不瞑目。
小男孩抬手覆上老者的双眼,慎重保证道:“我会帮您报仇的。”
手再拿下来,老者已换了一副安详的面孔。
他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把老者埋了,重重磕了是三个响头,“师傅请勿怪罪,徒儿必将会为您立碑。”
短暂地接触中,他感受得出来,老者是一个非常豪爽、护短之人,若能得此长辈教导,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只可惜,世间哪有双全之法。
他已有了别雀,对于老者也只能惋惜了一下。
日升月落,自有定数,他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
贺若璋,莫非是贺若家的人?小男孩先把问题放到一边,把自己搓得干干净净。
天色渐渐黑起来,他沿路拾着柴火,快到洞口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
小男孩庆幸自己回来的早,慢一步怀里面的柴就会淋湿,晚上会没法生火取暖。
洞外狂风大作,肉眼可见的比昨晚冷,火焰也比昨晚小,然而小男孩却并不觉得怎么冷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常去酒楼、茶馆门口蹲点,捡客人吃剩的东西吃,运气好还能讨点肉吃,得个铜板,不好得挨一身的打。
面对不同的人,他有着不同的面孔,一切都为了活下去。
除了找吃的,他还喜欢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听得最多的,就是隔山打牛的武林高手的故事,大侠们的内力被说书先生说的出神入化,无所不能。
话本往往喜欢夸大,小男孩不知道内力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起码他现在不冷了。
“别雀。”
小小的人,出现在自己怀中,他这回有了准备,准确把凭空出现的别雀接在了手心里面,虔诚地亲吻着。
“睡这么熟,”他的胆子很小,只敢趁别雀睡着了做这事,搁别雀醒着,肯定早就一脚踢过来了。小也有小的好处,踢着一点都不疼,要是大了,估计一脚就能把自己踢飞。
不过,小男孩还是希望别雀能够快点恢复原样,看得出别雀不怎么喜欢现在的状态。
睡着前,小男孩迷迷糊糊地把别雀给放回珠子里面。
第二天,太阳迟到了。
洞外,依旧乌云压顶,狂风大作。
别雀一醒来,被这夹杂着雨水的风,给吹的打了一个喷嚏。要不是想起自己身处修真界,他肯定要立刻干吃一袋感冒神药。
“啊啾!”
“你怎么又自己跑出来了?”小男孩声音带着点无奈,他把别雀放在自己胸口,“着凉的话,会头晕,不舒服要记得立刻告诉我。”
“放心,我不会感冒的。”他现在又不是普通人了,再说,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堂堂一个分神修士,竟然会得区区一个小病,传说去是要被笑死的。
“那个老爷爷在哪?”别雀记得之前有个伤很重的人,掉了下来,“还有你身体怎么变得这么暖和,发烧了?”
小男孩一一回答了别雀的疑问,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大致就是这样。”
“老爷爷的做法倒是很江湖,你将来也可以跟老爷爷一样,找个顺眼的小孩把功力传给他,然后告诉他,你祖师爷当年就是这样收徒的,你记得也要这样收徒。”别雀趴在小男孩的胸口,从记忆的角落里面,扒出一段往事。
“好,听你的。”小男孩也有这样的想法。
“对了,你还没学会怎么使用内力。”时间太久,别雀已经记不太清楚。
他曾经去过一个武林世界,在那个世界,他当了好久的护院,每天不亮,就被叫起来练习基本功,起码练了快二十年,好不容易熬成了一名合格的护院,结果不幸遇上魔教教主来抢亲。
非常凑巧的把自己给抢走了,又非常不凑巧的,发现自己肩膀上有跟他一样的祖传胎记,抱着自己的大腿喊弟弟。
魔教教主是个修炼狂魔,连带着他也过上了修炼狂人的生活,天天被身为魔教教主的老哥关在山上练功,那也去不了。
那个世界的最后,他完全就是靠着一张脸和强悍地武力值,在实在是看不下去的系统帮助下,申请了一个折扣爱意值才通关的。
不走后门,他可能一辈子就要呆在那个世界了。
往事不堪回首,别雀没发现自己又坐到了别人的手心里面,关切地声音从头顶传来,“怎么愁眉苦脸的,是哪里不是舒服吗?”
“没,”别雀想跳下去,小男孩立刻把另一只手伸过来,让他踩,看着还未痊愈的手心,别雀踩不下去,“把手给我。”
凡是天有异样,皆会发生无穷变化,比如现在……
别雀跟往常一样召唤灵力过来,治疗小男孩手上的伤口,抱着来一点是一点的念头,结果来了一大群精力充沛的灵气。
把他给吓到了,这么多灵力,完全可以让他长一番起来。
无意间对上男孩关心的眼神,别雀小小挣扎了一下,放弃了到嘴的灵力,全部用来给小男孩治疗。
算了,自己还要靠他上去,就当是提前付利息好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小男孩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消退着。
小男孩感到一股暖暖地热流,在自己身体内窜动,与他身体里面的另一股气,渐渐交汇在一起。
“快,坐下来打坐,什么都不要想!跟着那股气走”别雀的声音在男孩脑中响起,他立刻盘腿坐好,学着老者的样子,静心打坐。
别雀不知道该说小男孩是蠢,还是善良,差点走火入魔的紧要关头,竟然还记得先找个干净地地方,把自己安置好,才去打坐。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差一秒都是要死人的,这可不是危险耸听。
“傻瓜!”别雀骂了一声,嘴角微微勾起,两指并拢,不断召集灵气维持周围环境的平衡,免得被届域监管者发现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