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举头三尺可有天
“好手段！”
九宫飞星阵破，封祖忍不住赞叹道。
虽然九黎在他看来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杀伐手段确实不凡。若是他入此阵，想要破阵而出绝非这般容易。
明皇虽不过开道五重的修为，相比他们差了足足两个大境界，但这阵法绝不可小看。若是初入合道七重的存在，恐怕很难脱困而出，甚至遭受重创乃至陨落也不是没有可能。
佛祖颔首表示赞同，九黎虽然癫狂，但一身战力确实恐怖，下界万族除了神祖，仙祖，恐怕没有与之匹敌者了。
当初脱离人族入主魔族，成为万族阵营的一员，的确乃万族的幸事。
贪狼之主和白虎圣主更是目光一凝，脸沉如水，这疯子的实力越强，他们的压力就越大。旧仇新怨，若是九黎一旦踏入合道八重，恐怕他们两位不脱层皮都不行了。
想想也是极为委屈，他们根本不记得有得罪过九黎，即便当初九黎还在人族之时，他们也没怎么打过交道，其余人族倒是杀了不少，可九黎的部众，死在他们手上的可是不多。
要针对也该针对封祖，毕竟九黎的部众当初遇伏，死在封族手上有几十万之多，这也是九黎杀上封祖祖地，崩碎禁天柱的原因。
可谁知，九黎入主魔族后，一直针对的确是白虎贪狼等族，难不成真是柿子要找软的捏？
“开道啊”
鬼祖二祖感慨出声，同为道境存在，开道者比之合道者，路虽难行，却有无限可能。
而合道者，如同困于囚笼，境界的提升无非囚笼的大小罢了，总有极限，所合大道多宽多长乃是自古定数，恒定不变。
况且，一条大道，一座囚笼，还有为数不少的‘狱友’。他人占据的大道份额多了，囚笼面积广了，那自身所占据的份额就少了，境界就止步不前了。
大道份额之争，亦是生死之争，即便同一阵营，乃至同一种族，也绝不会手软，他们这几位合道七重，站在下界万族最顶峰的存在，手上染的同道者，同族者的血液并不在少数。
再者，开道者不为大道之数限制，合道者，不可改换大道，从初始合道之后，便只有这一条大道可走了。
而开道者，可再开其它大道分支，乃至蟒雀吞龙，分支吞噬主脉也未必没有可能。
当初的有巢氏，传闻虽只开一道，但他所开的大道分支却吞噬了主脉，从而踏入开道九重，战力无双。
人族开道者，除秦皇外，虽大都只开一道，但毕竟未来有无限可能，而他却再无踏足其余大道的可能，甚至目前所占据的大道份额，亦快到极限，不论他的天赋再无双，也快走到路的尽头了，可能合道七重高阶就是他的止步所在。
除非，鬼祖陨落，鬼族合道者皆灭，独占鬼道，才有可能再做突破，踏入合道八重，乃至九重的境界。
但这几乎不可能实现，鬼族二祖也是念及此才感慨出声。
“开道何其不易，即便是我等，也未必”
佛祖手持念珠轻语道，他的心境并没有因为鬼族二祖的言语而有所波澜。
合道虽有局限，但至少无开道之劫，无性命之忧，有资质者，一旦所走大道出现空缺份额，自然便可踏入道境，无杀劫降临。
何况合道者，因为大道不是自身开辟，乃是自古长存的大道，走起来更为便捷快速。
如同明皇这等资质者，开道上万年，依旧不过开道五重的境界，若是走合道之路，绝不止区区五重，恐怕不在仙祖之下。
九黎当初便是如此，改走合道之路前也不过开道五，六重的修为，改走合道后一日千里，而今已快踏入合道八重的境界。
若是明皇以及人族其余几位皇者，改走合道之路，恐怕所走的大道，都无万族这些合道存在的立足之地了。
剥夺大道份额者，除斩杀对方外，大道感悟远胜于对方，也可强行剥夺。
“人族可畏啊”
狐祖背负双手，一时感慨万分。
人族不走合道之路，与他们并无大道冲突。若不是全族命运，性命掌握在命，运二祖之手，狐祖根本不愿与人族为敌。
此言一出，就连白虎圣主以及贪狼之主这等视人族为死敌的存在，也皆尽默然。
一族对抗万族，天资纵横之辈层出不穷，确实可畏。
封祖此刻都没有出声，狐祖虽言语有失，但这确实是不少万族的心中所想，包括封祖自己，若不是封族自诞生便依附于命，运二祖，若不是没有退路，他也不想与人族结下生死之仇。
这
便是下界万族的悲哀，根本没有自身选择的权利。
即便封祖为下界万族中最顶尖的几位存在之一，即便封族乃是下界万族排名前十的种族，可依旧不过是蝼蚁，棋子，根本毫无自我意志可言。
对于他们来说，命，运二祖便是天。
受命于天，命，运二祖所言便是天定。
“人族之所以可畏，乃是他们敢于抗争，与天地争，与大道争，与命，运二族争，与我等万族争。
命，运二祖执掌天之权柄，与之反抗，与其相争何其难也。
大道自古长存，开辟新道，开辟分支，续接大道何其不易也。
因为争，人族燧人氏，有巢氏，开道九重的无上存在陨落；因为争，人族开道者比之上古时期十不存一；因为争，人族武者，普通族人死伤无数。
可他们仍然没有放弃，依旧在抗争。
这就是人族的可畏之处。”
一向寡言沉默的神祖开口，面色肃穆，这话是在回应封祖几位所言，也是对自我心中所求之道所言。
举头三尺可有天，但不可有断人生死，命运的神明。
他们之所以要抗争，就是为了给后人一个没有神明的世界。
人，当决定自己的命运。
“神祖！”
角蛇之主心中震撼，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恐惧与担忧。
狐祖所言，已经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安与惶恐，若是命，运二祖得知，恐怕会降下责罚。
而神祖之言，更是如同惊雷利刃，若引起万族动摇，定会降下滔天巨怒。
神祖身为下界大局掌控者，又是即将踏入合道八重的存在，恐怕都免不了重罚，而他们这些听到此言论，而对命，运二祖来说无足轻重的存在，恐怕惩戒会更加严重。
“无妨，有熊兄所言乃是事实，我等若无直面之勇，又何谈对抗人族。”
仙祖淡然道，心中却对这些万族更是失望三分。
如同角蛇之主这等合道七重的存在，对命，运二祖的畏惧之心都如此之甚，又何谈劝服，团结万族抗天。
类似食铁族，龙族，莽牛族这等种族，不知还有几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