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一年半后（26）

    刘征觉得黑袍男子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总是有那么一股子巫术的味道。这时候他想起了一个历史学家对巫术的看法。

    巫术不是“伪科学”，而是“前科学”。巫术，是原始人类的心理医生。

    科学与巫术一脉相承。它们都认为，世界是有规律的，规律是可掌握的。人类一旦掌握规律，就可以控制事态，改变现实。只不过，科学掌握的规律是现实的，巫术却很可能误入歧途。这是科学终于取代巫术的原因。

    退出历史舞台的巫术除了变成艺术，还有三条出路：变成科学，希腊是这样；变成宗教，印度是这样；变成哲学，希腊、印度、中国，都是这样。

    可以说，科学取代了巫术。但是科学都战胜不了的敌人，巫术难道能行吗，应该更是不可能吧？

    刘征正思考着。黑袍男子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几乎所有的事物都有局限性，科学也不例外，所以人类不能对科学期望太高。”

    刘征震惊了，黑袍人居然一眼看穿了他此时所想。

    “其实我们包括许多科学家对科学可能有误解。”刘征说道。

    “说来听听吧。”

    “科学具有包容性，允许被质疑，也最适合讨论，在争议中才能找到科学真理。

    从科学诞生的那一天起，关于科学的骂战就没有停过，来自世界不同地方的科学家为一个概念有时要争论近百年。

    这是科学的常态，闭门造车几乎是科学的反义词。

    科学的作用是要造福人类，为人类服务，没有什么纯粹的科学问题，科学与所有人息息相关。既然相关，就要允许别人知道，允许提意见。至于意见好不好，对不对，是不是谬论，这是可以检验的，可以讨论的，可以辩驳的。”

    “说的好呀，说的好，但是问题是许多科学家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科学圈，不准我们这些外人置喙，这应该怎么办呢？”

    所谓的科学圈，这不就是筑高墙，修鹿紮吗？

    孙悟空用金箍棒在地上画一个圈，妖魔鬼怪莫入。

    在圈里面的人，就是科学圈自己人。在圈外面的人，就是妖魔鬼怪。

    你看猪八戒那肥头大耳的样子，一个长嘴嘴，哪里像科学家？和妖怪其实也差不多。但是因为这家伙在圈子里面，于是他就是科学家就是圈子里面的人，就可以正常参与讨论。

    只要是自我划定一个范围，分出神仙和妖怪，于是科学就纯粹起来，科学就成了神仙们的事情，其他人就不要掺和了。

    这个态度是不对的，因为从一开始科学就不是这么搞的，经不起争论的玩意能叫科学？”

    “但是问题是他们已经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黑袍男问道。

    “其实科学研究也是可以搞人海战术的。科学家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科学圈，但是是一个又一个科学圈而不是一个科学圈。我们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支持各自认可的科学圈，谁值得我们认可，我就支持谁。随着时间的推移，真正的强者一定会脱颖而出的。对于科学，我们也许是外行人，但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们在山之外，却比山内之人对山的了解更全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