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一年半后（24）
“嗯，这是个好问题。你且让我想一想。”刘征说道。
“想吧，许多时候问题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问题引发的思考。”黑袍男子点头道。
刘征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那我首先就要思考你问这个问题的动机。许多问题的没有标准答案，但是我们可以分析提问者的动机，然后我们可能就可以得到我们需要的答案。比如很久以前，恋爱中的女人喜欢问男人一个问题，哦先生，你知道是什么问题吗？”
黑袍男子笑道：“我和你妈都掉到水里去了，你到底救谁？这个问题那时候很常见。其实这个问题的本质就是如果我和我的婆婆发生了矛盾，你到底会站在那一边。那时候婆媳矛盾特别高发。婆婆强势的时候就欺负媳妇。然后婆婆弱势了，就被媳妇欺负。然而她们应该明白，儿子，至少是大部分的中国儿子，终究还是更向着妈妈的。事实上，如果你发现你的女朋友未来会虐待你妈，你的本能反应就是分手。”
“所以提这个问题的女人许多都是当场就分手了。因为这种女人多半又自私又恶毒。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还有诅咒自己婆婆死的意思呢？”刘征反问道。
黑袍男道“恶毒这个词有点重。但是自私是必然的。其实多数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自私。不过说实在的，我女朋友和我提着个问题，我也会立即和她分手的。不过我的想法可能和你略有不同。”
“那你是怎么看的呢？”刘征咨询道。
黑袍男叹了口气：“我只是为她本人感到悲哀。因为这种人有一种习惯，喜欢把周围的一切当做和自己对立的。这种人往往对自已身边人甚至整个社会有着莫名其妙的敌意。一般来说，这种人经历有些坎坷，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命苦。我们看到苦命的人，一方面会崇拜其艰苦奋斗的精神，但是我们同时也会恐惧他们，不愿意和他们靠的太近。我们崇拜悲剧人物，但是都会本能地疏远悲剧人物。”
刘征想了想说道：“不过有一种情况我们不会疏远悲剧人物，反而会主动靠近他们。那就是豁出去的时候。人如果把生死置之度外，就可以做许多平时根本不敢做的事情，思维也会大大开拓。但是靠近悲剧人物终究是危险的。许多人因此而死去，但是也有不少人得了富贵。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问这个问题的真谛。”
“哦，那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真谛是什么？”
“愚蠢，是因为团结如铁板一块，勾心斗角乃至同室操戈，是为了生存，和谐即是愚蠢的本源。”
“哈哈哈哈!”黑袍男大笑起来“说来听听，哈哈哈哈，好高的悟性呀！不过你能说的更具体一些吗？”
“你问的这个问题，我是解决不了的。但是我后面加了个们就能够解决，而且必须能够解决，不然我们人类早就灭绝了。人类的愚蠢，和人类的不团结，本身也是一对矛盾。茫茫宇宙，复杂多变，我们人类凭什么在每一次变故中都能做出最合理的决策？没啥技巧，凭的就是最原始的方法:两头下注。选对的一方自然活，选错了的自然灭。后世的孩子，在读到某次选择的历史情景的时候，给选错了的那群人下了定义叫做“愚蠢”。”
“没错，这也是我的想法，每次死一半人，但是这是必胜的套路，也是我们人类生存下来的秘诀。你想和平吗？准备战争，你想生存吗？准备死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