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番外11(全文完)少年(多傅随视角……
这是男来的第三次。
对方身上穿着明显不属于他们学校的校服, 顶着一头柔顺的黑发,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人不算很, 皮肤白身形却单薄。
傅随觉得自己一只手能掐住对方的腰身。
傅随学校有单独的练舞室, 这是学校给他开的例,他平时喜欢一个人待着练舞,自从之有女过来给他送东西被他冷脸相待之后, 没什么人敢过来看热闹。
他不是那种容易接近的人。
但这男不一样。
段时间学校有活动, 男是那天闯进来的,不知道怎么找到这里,趴窗口看着他。
傅随早发现对方的存,以为不搭理,男会自己离开,但跳一会儿对方还不走,傅随没法, 只能回头看他,想和他说这里不欢迎任何人围观。
结果一回头,撞进一双漂亮的眼睛里。
傅随学跳舞的时候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男女都有,他们也许也有漂亮的眼睛。
但傅随不得不承认,那时候撞入的那双眼睛, 是傅随人里见过最漂亮最干净的,也可能是为当时阳光过分炙热, 映得对方眼里像是有光。
傅随向来对人冷漠惯,即使有半秒惊艳,也没有半分表『露』,反倒是男似乎被他突的回眸吓到, 呆滞片刻,随后突兀地咧着嘴笑起来。
眉眼弯弯。
傻气漂亮。
傅随被他笑得不太愉悦,像往常一样上准备关窗,男却笑得越发明媚,趴窗口问他:“哥哥,能教我跳舞吗?”
哥哥?
傅随愣下。
他还是第一次人这样称呼自己,还是个陌人。
这种亲近黏腻的称呼让他十分不适应。
傅随面无表情抬起眼皮看还笑着的男一眼,毫不留情地拉上窗户。
男哎哎两声,却没有什么恼怒的情绪,往后退着让开窗口位置,那儿盯着他关窗。
傅随以为这样男会走。
结果没有。
男
男站窗外看着他,见他回过头来对着他笑,半分不意自己刚刚没搭理他的事情。
身后盛着光,男笑得仿佛是从光里走出来的。
有烦。
傅随背过身垂下眼,难得被人扰得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从镜子里还能看见对方一半没入光影里的身形。
没再搭理对方,傅随转而投入进舞蹈里,他过段时间要参加比赛,编舞还没有完全定下来,现脑子里突冒出一些灵感。
傅随是被敲窗声打断『乱』七八糟的思绪的。
男抓着手机白嫩的脸被晒得泛红,脸贴窗户上见他转过头朝他挥着手,隔着窗户,傅随见他那儿喊:“我先走啦!我叫江渐行!我隔壁学校哦!”
江渐行。
-
傅随以为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见到江渐行。
没想到隔几天他从学校回自己的练舞室,身后跟个小尾巴。
江渐行还是穿着那身校服,少年清瘦身形被裹宽大的校服下面,踩着学校外面大道路灯投下的影子亦步亦趋跟他身后。
看起来像偷偷『摸』『摸』,但半分不怕被他发现。
见他停下来,江渐行抓着书包袋子奔到他身边仰着头:“好巧哦!我们见面!”
傅随脚步微顿,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居还停下来等对方,他不说话,只是淡淡扫眼江渐行笑得明媚的眉眼,后加快脚步。
江渐行便跟着他的脚步硬要和他并排走,边走边问:“要去哪里呀?回家吗?”
“叫什么?我可以喊哥哥吗?是专学跳舞的吗?”
傅随:“……”
傅随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一路上他不说话,江渐行也能一个人把话给说全。
等到自己的练舞室他才惊觉他居把人领到这里来。
想到这儿,傅随冷着脸转过身,还喋喋不休的江渐行差一头撞上他的胸口,幸好及时止住脚步只是仰着头略微不解地看着他,歪歪脑袋:“怎么?到吗?那我走呀?拜拜。”
说完,江渐行毫不留念地转身走,连反应的机会都没给傅随留下。
倒搞得傅随有些『迷』茫。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直到走出对方视野,江渐行才松口气偷偷『摸』『摸』回头看刚刚离开的地方。
原来是有自己的练舞室,怪不得他好几次去他们学校找人都找不到,下次可以两边跑!
有第一次第二次,会有无数次。
傅随发现江渐行出现的频率逐渐起来。
有时候是他们学校的练舞室,江渐行会趴窗口懒洋洋地看着他练舞,即使他全程不搭理对方,少年也能看得十分兴,离开的时候却连头都不回。
有时候是傅随自己的练舞室,他有很严重的洁癖,不会让人踏进他的练舞室一步,即使对方身上很干净都不行。
但好几次看见男努力扒拉着口想进来不敢进来的样子,傅随都差心软。
连傅随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看对方白嫩的脸被晒得太红,或者是夜『色』下少年身形过于单薄,或者是对方每次都有很多说不完的话,这让一天到晚蹦不出一句话的傅随分外不喜,觉得如果让他进来他应该会闭嘴吧。
但傅随还是没有邀请江渐行进来。
一直到傅随参加比赛,连着一周去外省,回到练舞室的时候天『色』都黑。
他平时懒得回住处的时候会练舞室随意打地铺睡觉。
这次比赛结果还是第一名,但父母打电话来催他回去,电话甚至打到他的导师那里。
十六七岁的男还是怀着追求梦想的念头不愿意回家去继承所谓的家业,但父母从允许他接触音乐和舞蹈,却并不意味着允许他以后的人都走这条路。
傅随心情不好,到口的时候『摸』索着不知道被自己藏哪里的钥匙,脚下突踢到什么绵软的物。
男靠边睡着,还是穿着那件宽大的校服怀里抱着书包。
傅随之目测过,他的书包里估计一书都没有,也不知道成天带着干什么,也不好好上课,有好几次都是翘课来找他的。
江渐行是被喊醒的。
他都以为自己做梦。
连着一个星期没有堵到傅随人,不管是学校还是外面的练舞室都没有,可他不认识对方的学,只是从傅随学校的贴吧里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是转学过来的,知道他跳舞很厉害,知道他去比赛,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们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江渐行没法,只能每天练舞室这里等一会儿。
今天还是他第一次等睡着,毕竟中午午休的时候和朋友跑出去打球都没来得及午睡,困得要命。
被喊醒的时候,江渐行还有些发懵,以为自己可能做梦。
借着外面的路灯能看见傅随蹲他面表情很淡,看见他睁眼,对方径直站起来,绕过他,钥匙『插』进锁孔里发出声响。
江渐行彻底醒过来,连忙爬起来给傅随让位置,可为起来得太急躁,反而撞上傅随的腿,来睡得泛红的眼睛这么一撞更红,江渐行捂着额头抬着下巴连声问:“终于回来啦,我还以为消失。”
他还是和以一样的语气,半分不出不耐烦。
傅随却冒出一个念头。
他到底这里等多久?有什么好等的?
傅随不是个喜欢表『露』情绪的人,开,他等会儿偏过头发现江渐行还是和以一样站口眼睛虽发红但是很亮,明明这几天快要下雨连月亮都要不见,但莫名出现星星。
傅随等一会儿,江渐行也没有要动作的意思,抬下眉眼问:“不进来吗?”
江渐行今天不知道去哪儿,他兴奋地跑进来,擦得干干净净的地板瞬间印上几个脚印,虽只是换鞋区域,但傅随还是皱起眉。
忍忍,看见少年脸上兴奋的表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去比赛吗?”
“我看们学校说去比赛,拿到第一吗?怎么这么厉害啊?帅厉害……”江渐行很明显为允许被进屋而情绪涨,得不到回应也问得十分开心。
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的傅随手指搭外套上面,沉默片刻,等江渐行说完一句话的功夫,才反问他:“知道我去比赛为什么还来等?”
江渐行『摸』『摸』鼻子,“是想等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很想和傅随这样的人当好朋友吧。
隔好一会儿傅随才说:“拿到第一。”
“好厉害!”江渐行像以往庆祝朋友们一样跳到傅随后背上,还跟没事人一样搂着他的脖子带着凉意的呼吸从傅随耳边擦过,声音软清亮:“傅随哥哥!怎么这么厉害?”
傅随被他猝不及防这么一挂踉跄两下,幸好底盘稳没有发什么惨案。
但耳朵却意外地红。
有第一次的进屋经验,江渐行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之后都不需要傅随的允许他会自发地跟着进练舞室。
当也发现一些事情。
比如傅随这人好像很爱干净,每次他踩过的地方都要马上拖一遍地,每次离开之必定要扔掉垃圾。
再比如被他发现自己经常逃课以后,傅随变得一言不发。
这人闷气的时候根不舍得开口,虽平时话也很少。
但江渐行能辨认他的情绪。
于是只能挑放学后的时间来找傅随,傅随待自己练舞室的时间也会变得越来越,以他还要练舞室口等,后来他每次来的时候,傅随人已经练舞室。
再比如江渐行有时候会良心发现带着作业,非常不耐烦地写着写着会从镜子里看见傅随似乎看他,但等他回头去看的时候,傅随还是做自己的事情,仿佛刚刚那是他的错觉。
傅随发现江渐行很不喜欢学习很没有耐心,基上那儿安静上没多久会开始开小差。
男偶尔会撑下巴嘴里咬着笔,偶尔会吃一些小心,唇边沾上一些蛋糕屑或者是『奶』油,从巨大的镜子里能看见他咬笔时候舌尖顶着笔帽漫不经心的模样,或者是舌尖扫过唇瓣『奶』油『舔』舐干净后唇『色』变得水润。
干净漂亮。
傅随的心底像是编织一个巨大的网。
而江渐行是那个织网的人,一步一步吐出丝线后缠绕起来,甚至还要这巨大的网上悬挂上一颗会发光发热的星星。
样的,江渐行也是那个被网困住的人。
但江渐行并不知道这一切。
傅随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想法过于出格,对方似乎真的只是把他当成哥哥,偶尔一些亲昵的举动他也见江渐行对自己的朋友做过。
直到某一个下雨天。
练舞室的被敲得啪啪作响,傅随有些意外,开,外站着被淋得浑身湿透的江渐行。
他脸『色』一下子变得差劲,连语气都有些凶地质问:“来干什么?”
外面雨下得那么大,还连伞都不撑,把自己搞得一副狼狈模样。
傅随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把『毛』巾扔到江渐行脑袋上,一边让他进来一边动作粗鲁地给他擦拭着湿哒哒的头发。
偏偏江渐行不知道跟吃什么『药』似的,拿湿漉漉的手去抓他腰侧的衣服,仰着头笑意盈盈地说:“傅随!我喜欢!要不要和我早恋?”
傅随当场愣原地,心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两天少年还梦里勾着他的腰软软地喊他哥哥,醒来之后傅随出一身热汗,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过分。
如今对方却站自己面说喜欢他。
“能不能给我个回应啊,快说好。傅随哥哥?”江渐行抓着他的衣角扯两下傅随思绪扯回来。
傅随的手还隔着『毛』巾放对方脑袋上,一垂眼便能看见对方白嫩的脸上还有雨水滚落,一路没入湿透的领口。
“好。”抛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傅随应声。
没想到下一秒,少年冰凉的唇角贴上他的唇角。
湿透的衣服贴上他的衣服,有水意隔着衣服传过来,但傅随觉得很热。
他恍想起梦里的江渐行抱着他喊哥哥,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光是如此让他醒来后觉得难以启齿。
而现唇瓣相贴,他连回应都忘。
只觉得自己应该是踩云端,手里抓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