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深夜激战
晚上十点，光荣会临时营地。
晚饭后，倪泽明正在自己的帐篷内给组员们做着最后的总结，队员们边检查保养自己的枪械设备边听着倪泽明的训话。隔壁的帐篷内，克鲁特和他的组员们也做着同样的事。
考虑到长途奔袭有可能会影响狙击小组的射击精度。倪泽明在请示过马斯克后，他指示里奥两兄弟先行出发，前往预定好的狙击阵地后好好休息以便调整心律。
何冷云把玩着自己手中的两把格洛克-18手枪，其中一把是当年马维特送他的见面礼。他进入行动系受训时，被这把高载弹量手枪的性能所惊艳，毕业后不久他便又托人在奥地利又购买了一把一摸一样的g-18。他的上衣两侧的弹匣套除了装着四条18发载弹量的弹匣外，还装着两条载弹量高达33发加长弹匣。
安娜检查好自己的设备后，学着陈美琴的动作检查着枪械。一旁的凯文和伊梅林，也和众人一样，在各自保养着他们的枪械。雷元海倒是有些不合群，他肚子一人走出了帐篷，不知去了哪。
远处，后勤部的干员们早已拆除了之前搭建的训练场地，并重新铺上了草坪，恢复了原貌。各种建材、设备和多余的物资被装进直升机，趁着夜色悄然离去。
还有五架直升机，静静地摆放在草坪上，他们之前的临时停机坪也被恢复了原貌。朴白山和倪泽明组的机师莫洛托夫两人仿佛相见恨晚，聊得特别起兴。
22:20，马斯克下令集合。
“马上就要行动了，我就不多说废话了。你们务必要在23:00前到达各自的预备地点，现在开始对时间。”马斯克举起手中的大号电子钟，而他自己早已对好了时间。
众人校正好了时间后，随着马斯克一声令下，两组人随即分成了事先分配好的四个小队，赶往各自的目的地。
马斯克回到帐篷内，注视着四位队长的头盔摄像头传来的影像。威廉倒是显得没那么紧张，他帮马斯克冲了杯速溶咖啡后，坐在马斯克后面悠闲地抽着烟。
22:45，“呼叫‘经理’，‘勘察加’和狙击小组已到达伏击地点，重复，‘勘察加’已到达伏击地点，没有异常情况。”倪泽明确认里奥兄弟已经到达后，呼叫了马斯克。
“‘经理’收到，原地待命。”
22:48，“呼叫‘经理’，‘布拉格’已到达预定地点。”克鲁特小队趴在一个距离目标直线距离30米的反斜面后。
“‘经理’收到。”
两分钟后，费特小组也到达了他们的预定地点。现在只剩下何冷云的小队了，马斯克略显紧张地看着何冷云传来的画面，他们的路况实在是太差了。何冷云小队穿梭在树林之中过一个又一个的山丘。
马斯克着急地看着手表上的时间，问道：“呼叫‘欧米茄’，你们还有多久能到？”
何冷云看着自己的时间边看着随身导航系统，回答道：“‘欧米茄’预计最晚8分钟后到达，重复…”
马斯克听出了何冷云轻微的喘气声，时间太紧迫了，但是他也没办法下令提前出发，因为十一点是两支巡逻队交汇的时间，提前出发就有可能被巡逻队发现，所致他们只能卡着时间点赶到。
“呼叫‘欧米茄’，你们必须在十点五十七分到达，抓紧时间！”马斯克命令道。
“‘欧米茄’，收到。”
远在摩尔曼斯克的分部大楼里，安妃娜在会议室旁的阳台，看着手机，等待着她盼望已久的来电。
“小泽，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安妃娜接通电话，背靠在阳台的护栏上，语气低沉地问着。
她这两天一直在关注着关于日本的新闻，但是一直没有小泽易男的确切消息。
“伤亡很大，但还是除掉了他。另外，我们还抓到了一个复兴社情报局的两个重要高官。安妃娜，你这次可欠我一个大人情啊。”电话另一边，小泽易男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兴奋。
“这是当然，不过刚才贝利亚听说你帮我处理这些事，还挺生气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真是毫不留情呢。”安妃娜笑了，这是她自总部危机以来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他还是老样子啊，不过他也是在维护你。对了，乌克兰那边你有什么进展？”小泽易男谈笑风生间，一个男人的惨叫也传进了安妃娜手机的听筒。
“一般，没有你们干得漂亮，龙德施泰特和叶荣光都负伤了。”安妃娜丝毫不介意电话那头的噪音，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关于复兴社的那两个高官，我建议你再派一个信得过的人跟我交接，也许能审出不少情报。毕竟总部的现状你也知道，希望你那边还能调派人手过来。”小泽易男的声音略显疲惫，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理性的思考。
“知道了，我马上安排，辛苦你了。”安妃娜的嘴角轻微地上扬，暗自佩服着这位情报战的“外行”。
“糟糕！快撬开他的嘴！快”突如其来的喧嚣传进了小泽易男的话筒。
“出事了吗？小泽？”安妃娜有些慌忙，但是迅速冷静了下来，以她多年的间谍生涯的经验，肯定电话另一边的一名俘虏服毒自尽了，“小泽！别管他了，先控制住另一个人！如果你还能听到的话！”
“知道了”小泽易男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看样子他是放下了电话，冲了上去。
“哎。”仰视着天花板，安妃娜挂断了电话，揉了揉眼睛后，掏出化妆镜，给自己补了补妆，最后淡定地回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安妃娜和萧毕纳坐在贝利亚的左右，少数几位行动部的高官也来到了会议室，此刻，他们都在关注着前方传来的实时影像。
22:56，“呼叫‘经理’…“何冷云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无线电说道，“‘欧米茄’已…已抵达预设…预定地点。没有异常情况，重复，没有异常情况。”
“‘经理’收到，原地待命。”
何冷云和吉米站在原地大口地喘着气，而雷元海更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会议厅里，方林晚双手合十，专心致志地注视着屏幕。她的心跳开始加速，脸也稍显微红。贝利亚见状，面带着和蔼的微笑开导着方林晚，试图让她放轻松一些。
“我靠，咱们演练的时候可不知道路程这么远的啊。”雷元海抱怨道。
何冷云比了个‘嘘’的手势，虽然他自己只要不按住对讲，马斯克他们就听不到雷元海的抱怨，但是在另一个平道理的其他小队还是听得到的。三人坐在原地休整着，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从刚才就一直在担心他们的陈美琴，现在总算稍微松了一口气。安娜指着时间，提醒了陈美琴，示意行动马上开始。陈美琴一笑，看着两支相向而行的巡逻队缓缓靠近。
22:59，“‘经理’呼叫各小队！两支巡逻队比预先提早了1分钟到达了他们交汇的地点，所有人听我命令，准备行动。”马斯克看到被美式装备全副武装的格鲁吉亚军队，内心开始不安了。
队员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安娜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伊梅林攥着闪光弹；凯文攥着手雷；倪泽明用步枪瞄准着巡逻队的两位指挥官，以防狙击手失手；远处的狙击小组，达克报着此时的风向、风速，莱特设定好准心上200米的密位，瞄准其中一位满脸胡须的指挥官。
埋伏在指挥所周围的克鲁特小队，也各自瞄准了目标指挥所门口站岗的四位士兵。何冷云和费特各自紧张地听着无线电通话，生怕错过了重要的指示。
满脸胡须的巡逻队长官接过了年轻的巡逻队长官递给他的香烟，并掏出了打火机。身后的士兵们也纷纷放松了起来，抽着烟，放松地休息着。
23:00，马斯克下令：“‘‘夜刃’行动开始！重复，行动开始！”
两位长官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大胡子长官并没有理会自己和年轻长官的电话铃声，在他按下打火石的瞬间，打火机的火苗就被自己胸口喷涌的血液所浇灭。
“风速升为三级，风向不变。”达克举着望远镜淡定地给莱特报明风速。
刚掏出手机的年轻长官顿时傻了眼，满脸都是被大胡子长官溅射的血液，他刚从慌乱中反应过来，一颗子弹就钻进了他的眉心，带着血液与脑浆钻出了他的后脑勺。
两声枪响从远处传来，士兵们顿时群龙无首。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倪泽明便已经开始小队行动了。闪光弹和手雷从天而降的同时，密集而精准地子弹射向他们。
正当一位看上去比较镇定的老兵，准备上前想用长官的手机或是对讲机联系外界的时候，被达克一枪爆头，莱特也用着m-110半自动狙击步枪掩护着倪泽明小队。
倪泽明小组交火的同时，在另一边的指挥部外围。趁着等东边的枪声还未传过来，克鲁特小队的队员们便使用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干掉了门口的哨兵。随后向指挥所内部投掷了两颗闪光弹，并按照演练的战术队形，突入指挥部。
23:03，被倪泽明小队偷袭的五十名士兵们，居然借助人数的优势，开始展开队形，组织起反击。在倪泽明七人小队的火力间隙，一名格鲁吉亚士兵竟然壮起胆子跳起来，向他们扔了一颗手雷。但他随后便被达克命中，倒地身亡。
为了躲避手雷的伤害，伊梅林抓起陈美琴卧倒在一旁。倪泽明也反应过来，上前推倒了安娜。但正在火力压制的凯文，根本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手雷的破片命中了腹部。
指挥部内，马斯克见状连忙下令：“‘经理’呼叫‘伽马’，‘经理’呼叫‘伽马’，请立即赶往…”
一直盯着屏幕的威廉，此时也焦急了起来。他开始反复地摆弄着自己食指上的婚戒，但他的表情看上去依旧淡定。
南边，何冷云只听到马斯克在呼叫他们，可语音的后半段就只有电流声。他小力地拍了拍无线电，依旧毫无反应。
23:04，伊梅林同谢尔盖和卢卡索夫斯基，三人交替掩护，压制着冲上来的格鲁吉亚士兵们。陈美琴则连忙赶到倪泽明和安娜身边，负责为他们疗伤。
原来刚才那枚手雷扔得太准了，不要命的新兵居然能把它扔到了安娜和凯文之间。倪泽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虽然他扑倒了安娜。但是还是由于炸点太近，三枚破片击穿了他的防弹衣，从他的后背嵌了进去。其中还有一枚弹片贯穿了他的腹部后，命中了安娜的腹部。
“这里是‘勘察加’，遭遇顽强抵抗，需要支援。”说完，倪泽明把无线电交给陈美琴，便趴在安娜的身上，不省人事了。
何冷云听到了倪泽明的呼叫后，便立即带队赶向他们。各小队之间的通讯还是通畅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马斯克和他们的通讯一直处于中断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