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叫她娃娃?
云意从慈西院出来后,直接去了云景的书房。
云景是大理寺卿,为人刚正不阿,及疼爱自己的女儿,云意想原主先前这么一闹,他心里多半有了去找皇上退亲的想法。
云意站在书房门口,轻敲了一下门,直到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才推门走进去。
书房里,云景心里正为京城最近发生的杀人案心烦,抬头看见进来的是云意,以为她又是来和自己说退亲的事情,眉头不由的紧皱,心里更加烦躁。
云意自是发现了云景眉宇间的不快,当即在书桌前面跪了下来,“爹,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愿意嫁给五皇子,爹爹以后不必再为此事烦心。”
云景眼神探究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云意,“你怎么忽然想通不退亲了。”
云意心里清楚,自己的态度突然转变这么大,定然会让云景心里起疑,可是能让云景坚持把女儿嫁给他,起码人品秉性这块不会查到哪里去,要论起胡说八道,云意称第二,就没有人敢在她面前称第一。
云意腰背挺直的跪在地上,神情认真,“之前是我听信了谗言,误会了五皇子,现在知道他人品极佳,是个当嫁之人。”
云景听到云意的话,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他不愿云意退亲,就是因为五皇子品性难得,如今看到云意自己想通,他心里自是欢喜的,走到云意面前,伸手把她扶起来,“你自己想通了就好。”
之后云意和云景又聊了几句家常,正准备回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大理寺的衙役敲门进了书房,“大人,四海客栈又发现了一名死者,和之前那几具尸体一样,查不出死因,现已把人运回大理寺停尸间。”
云景听衙役说完,才想起云意还在身边,“意儿,你先回自己院里去,为父有些公务要处理。”
云意自听到衙役的话,心里忍不住的躁动,原本以为到了这里以后,她最擅长的医术和毒术就无用武之地了,可眼下却把机会送到了她面前。
“爹,我近几个月来,钻研了几本医学古书,里面提到了几种不易察觉死因的杀人手段,我能不能跟您去大理寺查看一下那几具尸体。”
“胡闹,你一个女子怎么能去停尸房验尸,赶紧回院里去,”云景说完,就迈着步子要走出书房。
云意却先一步拽住了他的衣袖,“爹,我回去换身男子的衣服,别人一定认不出来的,到时候别人问起,你就说我是你远房亲戚来投奔你,而且我也看过许多医术,上面详细的绘制了人体的构造,对那些已经死了的人,我心里一直是敬畏的,也和爹一样,想早日还他们一个真相。”
云意说完见云景眉宇间有些动容,继续道,“我刚才进门时,见父亲满脸愁容,作为女儿,明明有机会能帮父亲,却碍于无关紧要的原因不能出手相助,这只会让女儿心里觉得自己无能,”说完低下了头,一副失意愧疚的模样。
云景最见不得女儿这副样子,轻叹了一口气,“你去换身男子的衣服,我在门口等你。”
云意勾唇得逞的笑了一下,立马回自己院里去换衣服。
云意坐在马车里,听云景把话来回倒着叮嘱了几遍,还想继续说,云意索性开口给他背一遍,“只是看看,绝不动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不能把这事告诉我娘,爹,您看我都死死记在脑子里了。”
云景无奈的撇了她一眼,他怎么就糊里糊涂的答应带她出来了呢。
一炷香的功夫后,马车停在了大理寺门口,云意下车看着眼前明明晃晃的“大理寺”三个字,好像和电视剧里演的没什么差别,只是更气派威严了些。
“云城。”
“云城。”
“哎,伯父,这就来,”云意对自己的这个新名字,一时半会还没有适应过来,云景叫了两遍,她才想起来在马车上的时候,云景把名字给她改了的事。
云意穿着一身青色衣袍,头发全部梳起,用发冠固定住,和一般男子相比,除了有些纤细瘦弱以为,基本看不出什么异样。
云意跟在云景身后,走进停尸房,一走进去,就感觉到了一股渗到骨子里的寒意,云意四川望了一下,才看见,停尸房里竟然有一堆巨型的冰块。
仵作见云景进来,立马把刚刚尸检的结果拿给他看,“死者,男,年龄大概二十有三,京城本地人士,全身上下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迹象,生前喝了些酒,死因和前面三名死者一样。”
云景听完仵作的话,啪的一下把尸检册子合上,半个月前,一位妇人来大理寺报案,称自己的丈夫在家里毫无征兆的死了,她怀疑是被人谋杀,随后衙役把尸体带回了大理寺,仵作验尸后,什么也没有发现,完全就是自然死亡。
仵作的验尸结果结合现场的证据,完全可以以自然死亡结案,可云景还没来的及宣布结案,又出现了一名死因相同的死者,接连两起无故死亡的案件,让云景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在几天之后,第三名死者出现了。
接连死了三个人,京城里人人开始自危,云景更是每天愁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云意趁着仵作和云景汇报的时候,悄悄的走到了放尸体的铁床前,半弯下腰近距离的观察尸体的手脚,除了双手大拇指有轻微指甲印迹以为,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别动。”
云意伸出手,刚想要动一下死者的头,就被仵作一声惊呼给震停了。
“你谁呀,尸体是你一个小娃娃随便动的吗。”
云景似是没想到,仵作的反应会这么大,轻声咳了一下,“李仵作,云城是我叫来帮忙查看尸体的。”
李仵作可不管云意是谁请来的,在他眼里,就是皇帝老子,都没有他眼前的尸体的重要,“大人,我知道您心里着急破案,但也不能找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娃来捣乱。”
一旁的云意从听到娃娃两个字开始,心里默默记恨上了仵作,说她是娃娃,等下看她这个娃娃怎么打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