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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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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渴到嗓子冒烟。

    走到半路周围的建筑越来越少,楚重阳这才意识到自己走错方向了。

    说实话她心里也没有个准数。

    去哪儿?

    好累。

    想睡觉,嗓子渴到喉咙像要烧起来。

    她停在一家便利店的门口,视线越过众多货物,直接看到最里面的瓶装水。

    楚重阳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便利店,空间很小,比起便利店更像是杂物间,吊顶上还有电风扇在吱呀吱呀转。

    货物杂乱地堆着,卖得都是楚重阳没有见过的牌子。

    电风扇没有半分作用,只是把小店里闷热搅得更浑浊了些。

    楚重阳以为自己只会看见水,谁知道自己还有心思把店里的杂物都扫看了一遍,门口挂着彩虹糖,长长包装袋一条接着一条得往下垂。

    楚重阳觉得脖子那块地方发痒。

    想喝水。

    手心发热,就算没有以往耳边的那种纸笔嘈杂声,烦躁还是慢慢往上爬。

    想喝薄荷味的水。

    她停留在门口太长时间,站在店柜后的女老板抬眼看向她。

    “买东西啊?”

    想赊瓶水。

    楚重阳张了张嘴,话到了嘴头,却转了个弯。

    “一中怎么走?”

    说完后楚重阳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这没用的自尊心。

    她都成这样了,还要面子干什么。

    “哟,你是一中的学生啊,我儿子也是一中的,都马上上课了你怎么还在这儿,要不要我送你”

    女老板出乎意料的热心。

    “没事,我自己去,往东走吗?”

    “不是,往西走,你走反了。”

    女老板走出店面用手往右指。

    “一直往西走,过个马路就到了。”

    “谢了。”

    合计着就是她刚刚下车的地方再往西一点。

    “欸,你真不要我送送快迟到了,我这摩托车挺快”

    “不用。”

    楚重阳把拉链拉高,转头快步走了,拉链抵着喉咙的那块地方发凉。

    不适。

    全都是不适,走过的路完全陌生,周围的建筑物根本没有见过,空气里的气味也和以往她去过的地方不同。

    楚重阳下意识地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像是缩进了壳子里,要跟外界的所有事物都隔绝开。

    她不想去学校,但现在似乎没有第二个选择。

    学校里有可饮用水。

    这是楚重阳给自己找到的一个台阶。

    她走得很快,没多久就到了刚刚下车的地方。

    远远得就看见一辆黑轿车停在路边,楚重阳扫了一眼车号码牌,是刚刚林嵬的那辆车。

    那位在逃疯人院少爷还没走?

    在等她?

    在她思索着要不要赶紧跑开的功夫,车上下来了个老先生,立马喊住楚重阳。

    “楚小姐,我有东西交给你。”

    楚重阳不近视,但散光很厉害,她眯了半天眼睛才发现车里车外就这老先生一人。

    好像是刚刚被林嵬喊成‘老陈’的那位司机。

    老陈手里抓着个黑色信封继续朝她招手。

    “我刚把少爷给送到学校了,回来只是把这封信转交给您。”

    楚重阳走近,从老陈手里接过信封。

    “林嵬让你给我的?里面是什么?”

    “这我也不知道”

    老陈的语气挺有礼貌。

    “实在是叨扰了我们家少爷自小脾气就不怎么好,我替他早上做的事情道歉。”

    楚重阳顿了顿,还是把黑色信封叠起来塞进了口袋。

    老陈低着头和她说的这番话让她十分熟悉,以前也有人处处替她道歉,如今她成了被道歉的那个。

    时过境迁,竟然有点好笑。

    老陈走后,楚重阳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绿皮邮箱。

    邮箱生了锈,显然已经有了些年头,被网球砸出的那个皮印还在。

    鬼使神差得,楚重阳伸出手摸了摸那个皮印儿。

    还挺深。

    陈深力气挺大啊。

    楚重阳乱想着离开,一边走向学校一边摸出口袋里的黑色信封。

    大概是那位林嵬的恶作剧吧。

    楚重阳记得自己是第一次看见林嵬,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对她执念这么深。

    她撕开信封,信封里不是信,而是一张硬皮的卡片。

    翻开卡片后,走在斑马线正中央的楚重阳停下脚步。

    卡片也是黑色的,上面的字是暗金色,寥寥几行字,题得如泣如诉。

    落款‘吾子陆崟入冢’几个字扎得楚重阳眼睛疼。

    是陆崟的葬礼函。

    红灯已经亮了起来,车声呼啸,楚重阳依旧停在马路中央,手指发颤。

    这五月的天,终究还是凉的。

    风吹进教室,九班的教室今天尤其安静。

    偶尔几个刚来教室的人还谈着话,一看教室最后一排多了个人,立马又安静下来。

    来了个不认识的同学,没一个认得的,但莫名都觉得新同学不简单,都偷偷往后偏头打量着。

    教室里连走动都少了,早读的铃声响起来后,这才稀稀落落响起早读的声音。

    陈深冷眼看着窗外,耳机里的音乐有些飘渺,他坐的座位靠着窗。

    教室在三楼,窗外就是错落的树,楼底下的草木味随着风往上扬。

    “好闻吧?楼底下种着薄荷草,我就喜欢闻这味道。”

    陈深的前座转过身。

    “新同学你好啊,我叫赵封,我爸姓赵,我妈姓封,你也可以叫我招风,他们都这么叫我”

    赵封笑得自来熟。

    “你要不坐我旁边得了,我旁边一直都没人,好不容易来个新同学你怎么自己坐后面?”

    陈深压根没看向赵封。

    “诶哟,你别嫌我话多啊,我就是觉得你名字挺亲切的。”

    赵封自顾自地说,仿若没看到陈深的冷漠。

    “你叫楚重阳对吧,我们班主任之前跟我们说过这周会转来一个叫楚重阳的同学,当时我还以为是个女孩儿,我小时候有个朋友就叫这名字,跟我一个绘画班的,画画儿可好了”

    赵封说到一半,眼前这位新同学突然朝他看,给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把人给说烦了。

    “我不打扰你早读了”

    “把话说完。”

    陈深摘下右耳的耳机。

    “说什么你说跟你同名那人啊?”

    赵封转过身,把胳膊架在椅背上,心想这新同学话可真少。

    “就我小学那会儿学了六年画画,我们班有个跟你同名的,画得贼好,我妈妈跟她妈妈是朋友,我们俩就成了朋友,那小孩儿跟你一样话少,脾气还不好,没什么朋友,但我跟她相处下来觉得她人其实还不错不过后来,她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儿。”

    “从那以后我就没再看过她了,挺好一小孩儿。”

    赵封颠了颠椅子。

    “我家里还有好多她的画儿,她说是画得不好扔掉的,但其实我知道,这小孩儿就是别扭,存心送我的呢,画得都很好”

    赵封说完后抬头看向陈深。

    “所以我才对你这么感兴趣啊,我还以为我发小回来了,还想着巧啊。”

    赵封笑起来,眼睛眯成两条缝。

    他不笑的时候眼睛挺大,但一笑起来眼睛就没了,莫名让人觉得真诚。

    他说着说着觉得有点儿冷场,因为新同学完全就没看他。

    合着就他一人耍着嘴皮子,怪不得自己总是被数落嘴贫,今天早上出门前他愣是把自己妈给念叨烦了。

    “你话这么多,怎么不去继承德云社呢?”

    赵封妈给烦得半路赶他下车。

    “就这点儿路还要我天天送,你给我自己走过去。”

    赵封下车后,嘴皮子还一直念叨。

    “这能不能继承德云社能是我嘴皮子能决定的?我叫赵封又不叫郭封。”

    赵封竖起手指比划了一个给自己嘴拉上拉链的手势,比划完后继续朝新同学说。

    “我就是话太多,你别嫌烦我保证今天早自习再也不烦你。”

    说完后赵封自觉地转朝前打开语文课本,看了看四周发现是英语早读,又从混乱的桌子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英语书。

    还没张开嘴读出声,背后传来声音。

    赵封挺惊讶的。

    新同学竟然主动在跟他说话。

    “什么事儿?”

    赵封一激动,转头的时候差点扭到脖子。

    “是不是没书要跟我借,我们俩可以合用,要不你直接坐我旁边吧,一箭双雕,我正好可以多个同桌”

    “不是。”

    陈深打断赵封的话,沉默了几秒后这才出声。

    “你手头上有楚重阳的画?”

    “那当然没带到学校啊,都在我家封着,怎么,你想看呢,行啊今天晚上你到我家吃饭,正好”

    “明天带过来。”

    陈深言简意赅。

    “那也行成,我明天就给你带过来欸,我们加个微信呗,我看你和我挺投缘”

    耳边都是絮絮叨叨,陈深再次戴上耳机,连耳机线垂下的弧度都显得冷漠。

    窗外的薄荷草味一阵接着一阵。

    楚重阳走进学校的时候明显已经迟到了,在门卫大爷登记了名字后才被放进去。

    她走进去的一件事就是奔向了门卫跟她指的直饮水房,打开水龙头,直接往嘴里灌。

    发涩的喉咙一遇到水,第一感觉是疼,然后是辣,最后才慢慢地清凉起来。

    楚重阳第一次觉得水真的是生命之源。

    喉咙疼到眼角有点儿酸,后来那种喉咙融化般得感觉又让眼角更酸了。

    脑子里闷闷的。

    喝完水后,楚重阳在水龙头前发了会儿呆。

    她发觉自己走了个极端。

    以前她是处处被管着,只能被逼着干事儿。

    现在她是没人管,不知道该干什么事。

    关在动物园的动物被放回森林,已然丧失了捕食的本能。

    该怎么活下去。

    走出水房后,楚重阳重新戴上卫衣帽子,不急着去教室,先把校园绕了一圈。

    校园挺大,但肯定比她以前读的高中小多了。

    毕竟没有那些附庸风雅的艺术馆、骑马馆,学校只是读书的地方,没必要那么大。

    楚重阳绕到学校最东边的小卖部,掀开帘子走进去。

    现在是早自习时间,小卖部里只有老板和两个杂工。

    楚重阳走到柜台前。

    “可以借着打个电话吗?”

    “行。”

    老板连眼皮子都没抬就回答。

    楚重阳整张脸几乎都被帽子盖住,只露出一个下颌角。

    她穿的运动卫衣偏大,不仔细看会以为是个男孩儿。

    她凭借记忆直接拨下号码,是之前林眉离开前告诉她的一串数字。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林眉不愿提起的一对父母,自己名义上的外公外婆。

    起码要找个落脚处。

    拨完数字后,楚重阳这么想着。

    门口传来脚步声,楚重阳正好面对门口,和掀开帘子走进来的四个人打了个照面。

    两个男的,两个女的。

    正是早自习的时候,这四个人显然不可能都跟她一样是今天刚转来的。

    比较像是翘课的那种。

    楚重阳没多在意,因为耳边的忙音断了,传来一声女声。

    “喂?”

    声音出乎意料得听起来挺年轻,林眉可没跟她说过自己有什么兄弟姐妹。

    情况变得更棘手,楚重阳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舌头打结着说出一声。

    “我是楚重阳。”

    语气跟‘我是你债主’差不多。

    这五个字刚说完,楚重阳身前响起重重的脚步声。

    一只手伸过来,径直摁关了她的电话。

    楚重阳的第一反应是抬起头,眼神里有火气。

    但她发现对面的几个人似乎比她火气还大。

    “你就是楚重阳啊?”

    为首的是个寸头。

    “我们挨个教室得找你,找了半天了,原来你没也没上早自习啊?”

    寸头声音太大,老板立马站起身。

    “干什么干什么,不买东西都出去。”

    四个人置若罔闻,就堵在电话机前,一个头发染成紫毛的女生开口。

    “不对啊,嵬哥不是说你是个尖子生吗,尖子生怎么会逃课啊?”

    嵬哥这两个字一出来,楚重阳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林嵬这人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这事儿要是放在以前,别说是四个人,就算是四十个人站在她跟前,她也根本漠不关心,她压根不会给对面说全话的机会。

    问题是,现在她什么都不是。

    紫毛旁边站着的粉毛长发伸长手,想要拉下楚重阳的帽子。

    “欸,让姐姐看看,能让嵬哥讨厌成这样的人长什么样子”

    楚重阳条件反射地挥开靠近自己的手,“啪”得一声,声音大到楚重阳自己都吓了一跳。

    真的就是身体的条件反射,手自己这么挥出去了,带着从前她骨子里的戾气。

    粉毛被甩出去了,一个踉跄倒在了紫毛的身上。

    楚重阳都不知道自己力气这么大。

    站在电话机前的四个人都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自己人会被这样对待。

    此时此刻,楚重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跑!

    这个字响在了心头,楚重阳直接冲了出去。

    毫不夸张,她跑出了体测五十米的速度,身体跟着本能就冲了出去。

    带着风的那种。

    身后的四个人立马追了过来,楚重阳听着步子声越跑越快,直接慌不择路跑上了楼。

    转弯上楼的那一瞬间,楚重阳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瞬间的滞空。

    她从小到大因为身体不怎么好就没运动过,现在这种状态,让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身体耽误了一个当运动员的未来。

    原来人能跑这么快的。

    帽子被跑到掀起,楚重阳拽住楼梯扶手一个借力、往上一蹬,两步并成一步朝楼上跑。

    身体带着风,从楼梯下方扑来一股浓厚的薄荷草味。

    楚重阳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喉咙颤抖了一下,但也不忘立马往上跑。

    她的脑子很乱,但出其意料的清醒。

    去九班。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是转去高二九班的。

    林眉怕这些变故影响她高考,非要让她转去高二。

    这会儿应该差不多马上八点,应该是早自习结束,第一节课马上开始的时间。

    上课的话就好办了。

    楚重阳走到三楼后直接往右转,身后杂乱的脚步声有短暂的消失。

    十一班,十班

    楚重阳感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九班的前门竟然没开,后门看起来也是关着的,只有靠着后门的那扇窗户是开着的。

    呼吸声变急,楚重阳压根没有思考,她撑着后窗的窗沿,本来受伤的右手心感受到一股灼烧感。

    左腿并着右腿往上跨过窗户,她整个人翻越过窗户,直接跳进了教室后面。

    落地的那一刹那,楚重阳感觉自己肯定在做梦。

    看来她不仅有跑步的潜力,还可以跨栏。

    身体随着惯性往前冲,班级里有些轻微的嘈杂声,但显然人很少,楚重阳也不管周围到底有没有人看着她,直接借着惯性坐进了后排的一个位置上。

    再往下一蹲。

    这一连串动作做下来,楚重阳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但同时也不忘把帽子严严实实地戴好。

    喉咙越来越痒。

    楚重阳忍住挠脖子的冲动,心跳因为刚刚一连串的运动而久久不能平稳。

    几秒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

    不仅仅因为她当着自己新同学们的面跳进了窗户,还因为她竟然一进来就蹲在了别人的位置上。

    她蹲的位置没人,但脸朝后一垂眼,就看见了一双腿。

    还挺长。

    楚重阳深吸了一口气。

    蠢到家了。

    她吐完气后依旧没做好心理建设,只好脸僵着慢慢站起来。

    和后座来了个照面。

    风一吹,一股浓厚的薄荷味。

    陈深倚靠着椅背,正目不转睛地看向她。

    眼神冰凉,还是那股看不懂的样子。

    “陈深?”

    楚重阳深刻地意识到什么叫做冤家路窄。

    合计着她转学转了个寂寞。

    不仅处处遇到林嵬的爪牙,还得跟老对头打了个这么尴尬的照面。

    楚重阳和陈深四目相对,右手下意识地想握住右口袋的笔杆,结果却摸到了那封丧信。

    整个人立马没劲儿了。

    “你怎么在这”

    楚重阳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后门“砰”得一声被推开,那四个人往教室里走。

    楚重阳本来想重新蹲下去,但是老对头在身旁,她心里那不值钱的自尊心又开始作怪,她愣是僵站在了位置上。

    所能做的,也只是离墙近了些,希望这四个小混混眼瞎,看不见她。

    事实证明小混混不仅不眼瞎,还眼尖地一下子就看见了她。

    这时上课铃正好响起,教室里本来就只剩下四五个人,一下子走得只剩下陈深和她两个人。

    真行啊,第一节课竟然是户外课吗?

    这下好了,不仅没个老师镇场子,这下连旁观作证的同学都没了。

    四个人越走越近,楚重阳握紧口袋里的画笔,脑子里什么场景都想了。

    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打架的天赋,毕竟从来没试过。

    她还没动,后座的陈深动了。

    他站起来,为首那个寸头只到他颈部,气势一比立马弱了不少。

    陈深也不说话,就站在四个人身前。

    从楚重阳这个角度看不到陈深的神情,但能看到那四个小混混的表情。

    粉毛和紫毛竟然脸红了,而另外两个男生则是一下子变得很愤怒,然后在看到陈深的校服名牌后逐渐又变得焉巴。

    “竟然是陈深”

    楚重阳这才注意到陈深穿得还是以前高中的校服,怪不得校服上还绣着名字。

    她发呆的片刻,那些人已经走了。

    教室里就只剩下陈深和她,气氛一下又变得难以言喻的凝滞,楚重阳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带着怎样的心情来面对陈深。

    敌对的,仇恨的,还是感激的?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和陈深不再是一个圈子的人,能离远点就远点。

    况且陈深这人,一看就很不好惹。

    “谢了。”

    楚重阳终究开口,打破教室里的沉默。

    “你不去上课吗?”

    她现在典型就是在没话找话说,脑子想的全是怎么礼貌而又体面地走远。

    陈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坐下,而是到教室最后面拖了一张新的桌子,单手拖着往自己座位旁边一放。

    陈深单个的桌子旁多了个位置。

    “自己去拿椅子。”

    “啊”

    楚重阳没反应过来,给谁拿椅子,给她吗?

    “别吧”

    “别了。”

    楚重阳想象了一下自己和陈深做同桌的情景,喉咙越发痒。

    “我坐东边就好,我不喜欢靠窗。”

    楚重阳自己重新拖了张桌子,口不择言地撒着谎离开,她很喜欢靠窗的位置,更何况窗边还总是吹着带着薄荷味的风。

    但总不能真就和陈深成为同桌。

    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楚重阳总感觉自己拖桌子的整个过程一直被陈深盯着,带着刺儿的那种。

    刺到她拿椅子的速度都快了些。

    她一坐下,就直接往墙的那一侧转过去,装作很累的样子趴在桌子上。

    其实她真的很累,腿已经开始发酸,手心也疼。

    她有一百个发脾气的理由,如果放在以前她早就

    没有如果。

    楚重阳收回念头,盯着空无一物的墙面,就像是盯着自己因为杂乱而毫无头绪的内心。

    她伸出手,烦躁地咬着右手手指,整张脸都躲在卫衣帽子里,整个人也躲在壳子里。

    陈深眼神落在楚重阳的身上,良久。

    直到耳机换了一首歌,他这才把眼神收回,看向了另一侧的窗户。

    窗外的太阳很高,却因为云层环绕的缘故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气的样貌。

    焉焉地蜷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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