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没了共同生活的痕迹
第260章 没了共同生活的痕迹
喝完之后,萧正便放在了外头的桌上,找了个位置也开始打盹儿。
……
秋风萧瑟,枯黄的叶片划破水面,半片埋在水下,残破的脉络像被吸干了叶髓,瞬间被浸满了冰凉的水, 呈现出更为湿重的蜡黄。
谢行蕴再一睁眼,便站在了侯府最大的池塘旁。
他伸手接住了一片落叶,手比起以前晒黑了不少,显得更加成熟。
萧正的声音也不再是少年音,变得有些低,“公子, 夫人说今日要给您量体裁衣, 您要去吗?”
谢行蕴轻叹了声,“去。”
萧正似乎有些意外, 可也没有说什么,“是,属下这就安排。”
“嗯。”谢行蕴没有继续在这等着,而是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她如何会不知道他的身材,说要量体裁衣,只是想见他而已。
他们的房间离这离的并不远,谢行蕴加快脚程,不久就看到了白羡鱼。
白羡鱼趴在桌上,眉眼昳丽,长睫轻轻翕动,像是睡得不安稳,身侧的丫鬟给她添了件衣。
她很快就惊醒了, 眼神从丫鬟身上移动到他身上。
那双令人沉迷的杏眸顿时流光溢彩,亮的惊人, 明晃晃的能刺伤人的眼。
谢行蕴忽然有点迈不开脚步,手指缓缓收紧。
白羡鱼朝他小跑过来, 脸色红润的, 小嘴像是嫣红的玫瑰覆上了层薄薄的水光, 诱人的很。
“夫君呀。”
谢行蕴伸出手抱紧她,“嗯。”
似乎觉得这个反应有些冷淡,他接着补充句,“下次等我,去房里等。”
白羡鱼白嫩嫩的脸蛋红了,却也没有否认,“哦。”
男人的怀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抱得好紧啊,要喘不上气了。
可是觉得好开心。
像是埋在土里的小花苗“啵”地一声,快速抽条,开出了花,正轻快地迎风招展。
“你要给我做袍子吗?”
白羡鱼眼睛弯着,“是啊,我找二哥要了几块布料,练坏了好多匹,这才学会做成衣啦。”
谢行蕴心口一窒,哑着声问:“伤着手没?”
白羡鱼怔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后藏了藏手。
等谢行蕴看清楚她细嫩指尖的淤青和细小伤口的结痂痕迹, 已经有些呼吸困难, 心脏如同被一只大手攥死。
这是她第一回问他, 要给他做袍子。
后来也不知道问了多少回, 他才应下,这时的她不熟练,还会弄伤自己,而那时候的她,做的袍子已经挑不出任何一点毛病了。
他的小鱼儿向来学什么都快。
谢行蕴呼吸有些沉,轻轻贴着她的额头,“是我不好。”
怀里的少女呆愣地看向他,抬起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下一秒,她却蓦然消失不见。
谢行蕴僵硬了一瞬,掀起眼帘。
眼前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
屋子看起来年龄更大了点,檐角挂上了风铃,轻缓空灵,像是哄人入睡的摇篮曲。
晌午,太阳的威力似乎并不很大,有种湿冷入骨的滋味。
谢行蕴走进院子里,沿着石板路一路行至门前,门是打开的,白羡鱼正在和丫鬟说说笑笑,她侧着脸,红唇扬起,隐约可见贝齿。
他的脚步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丫鬟忙低头退下,谢行蕴这才看清白羡鱼手里拿着一把剪子。
她的眼睛还是熠熠生辉,“你怎么回来了?”
“处理点事情。”
白羡鱼点点头,上来拉着他的手走到桌前,“你看看,和我给你的图纸上看的像不像?”
谢行蕴端详一会儿,“像。”
白羡鱼露出点好奇的表情,虽然收的极快,可还是被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转身抱着她,下巴放置在她发顶,“我很喜欢。”
白羡鱼好奇心更甚,“真的吗?”
“嗯。”
白羡鱼害羞地凑上去,啄了一下他的脸,见他没有制止,犹豫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唇。
男人的唇长得很好看,偏薄,像是老人口中说的薄情之人。
瞧见她的眼神,谢行蕴似乎看到一只小馋猫。
他鼓励地垂首,等着她来亲。
白羡鱼眸中惊讶之色藏不住了,吞了下口水,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唇角。
亲完之后,她脸上有些酡红,可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刚成婚时,谢行蕴看到主动的白羡鱼,还觉得她放得开,不似寻常官家女子羞怯,后来他才逐渐发现,自己娶的小妻子,看着大胆,实际每回等他起了兴致,都羞的不行,可还要装作“不过如此我受得住”的神色,弄的他莫名和她较上了劲。
他后来越来越喜欢,看她沉迷在他带去的感官里,也和这个不无关联。
想着,谢行蕴略微勾唇。
白羡鱼好似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
谢行蕴把她抱起,让她坐在还未完成的男人衣袍上,单手扶靠着她的后腰,修长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她的腰,“我怎么?”
你……笑了。
白羡鱼心里默默道,可没等说出口,就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大惊小怪。
不过是笑了而已。
她还没见过别人笑么。
可是……她好像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见过谢行蕴对她笑了。
久到她清楚地记得上一回是什么时候。
白羡鱼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涩,她一向是个不怎么忍得住眼泪的人,眼睫一眨,晶莹剔透的泪珠就滚落,濡湿了男人的衣襟。
谢行蕴顿住,有些手足无措地捧起她的脸,眉心拧得死紧,“怎么了?”
白羡鱼呜呜地哭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就好像有人在她心里种了苦瓜,心脏末梢牵连着四肢百骸都被这滋味润透了。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动了动唇,却觉得喉咙也是一片苦涩。
接着一片干燥温热的唇落下来,轻柔地噙着她的唇瓣,放在她后腰的大手轻轻拍打,带着安抚意味。
白羡鱼哭地更凶了。
直到下一个全新的场景出现在谢行蕴面前,他还没有想明白他是怎么弄哭了她。
周围的物件变动了很多,可还是看得出是他和白羡鱼的屋子。
不过却没了两人共同生活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