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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莫不是烧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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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莫不是烧糊涂了?

    “不用。”

    谢行蕴手挡在嘴角处,英挺鼻梁下的菲薄唇瓣微抿,目光像是能透过窗纸看到里面正在用膳的女孩。

    他记得她曾经说过,看他吃饭会让她有食欲。

    本想的是,如若她不愿和他一起用膳,那就点她喜欢的菜,勾她用膳,他是男人,饿一顿没什么,像她这样会因为吃不到糖葫芦哭鼻子的小姑娘,饿一顿指不定会让身子更虚。

    可,她不愿意和他同桌用膳的原因居然是怕过了病气给他。

    谢行蕴的嘴角缓缓上扬,眸间含着些满足。

    辣一辣也没什么。

    上回在佛恩寺的树林间,仅仅是些辣沫,谢行蕴倒还可以吃的下去,可是这会儿身体不适,本就没有多少胃口,辣的更刺激胃,这才忍不住吐了出来。

    果盈本就担忧,她的年纪和长公主的年纪差不多,也未曾出嫁,一样是看着谢行蕴长大的,这会儿见他又是皱眉又是笑的,吓得说道:“公子莫不是烧糊涂了?”

    谢行蕴唇角微扬,“无事。”

    白羡鱼吃完小半碗饭了,男人才推门进来。

    “好吃吗?”

    女孩语调含笑,“好吃。”

    谢行蕴在原来的位置坐下来,支着下巴看她,可没过多久,眼前就阵阵发黑。

    白羡鱼刚放下筷子,就看到谢行蕴倒在了桌上。

    她一惊,连忙跑过去拍拍他的脸,“谢行蕴?”

    眼见没反应,白羡鱼立刻去喊了果盈进来,一起把他拖到了床上。

    御医很快就来了,所幸谢行蕴只是正常情况,到底是发烧了一整晚,这会有些撑不住了。

    白羡鱼直到御医走了才从小院里一旁的石凳里起身往里走。

    果盈走出来,吩咐了下人一些事情,便过来给白羡鱼行了个礼,“白姑娘,过一个时辰可能又要麻烦你给公子喂药了。之前御医说过,一日须得三次。”

    白羡鱼点点头。

    “麻烦姑娘了,日暮之前奴婢会让人送姑娘回去的。”

    “嗯。”

    也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情况,但是白羡鱼觉得晕过去的谢行蕴比病恹恹的谢行蕴还听话一点,睡姿很好,喊他名字他就会张开嘴喝。

    像是下意识地回应。

    嘴角张得不是很大,似乎在梦呓,可白羡鱼也没听到像长公主说的谢行蕴在叫她的名字。

    但也足够把汤药给喂进去了。

    ……

    出镇北侯府的时候才日头渐沉,牌匾被倾洒着最后的余晖。

    白羡鱼没有坐谢行蕴府上的马车,而是让人去告诉绿珠,叫一辆将军府的马车来,她这么一走动,感觉已经没有了上午那样昏昏欲睡的困倦感,可或许是今天在谢行蕴那闻多了药味,总觉得喉咙有些苦涩。

    绿珠正巧看到一个卖糖的摊贩,便笑道:“小姐,这便有糖,奴婢给您买来吧。”

    白羡鱼嗯了一下。

    绿珠下去买糖的时候,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

    买糖的小贩是很平常的装扮,货担货架,头上戴着一顶毡帽。

    她瞬间想到了遇刺那天。

    上次那个杀手也是这样的装扮。

    大理寺已经查出来那个杀手在撞见她之前已经杀了一人,便是那个真正的货郎。

    她觉得再怎么蠢笨的刺客也不会专门挑琼林宴设宴的时候下手,除非……有什么刻不容缓的理由。

    尤其是事发地点离白马驿不远。

    她现在还是白马驿的主人。

    若是办案不利,皇帝这次只会治罪大理寺卿,可若是放走了真正的幕后黑手,万一他们再在白马驿附近动手,出了命案的话,帝王本就多疑,将军府难保不会被他猜忌。

    早一点晚一点也便罢了,偏偏是她一接手白马驿就出了事。

    绿珠买了糖上来的时候白羡鱼的眉头还是皱着的。

    为什么偏偏是在白马驿。

    白羡鱼越想越不放心,对马夫说了声,“掉头,去白马驿。”

    绿珠啊了声,担心道:“小姐,您昨天才晕乎乎地醒过来,今天身子好一点了就被长公主带去了侯府,好不容易能歇会儿了,现在又去白马驿干什么呀?”

    白羡鱼揉了揉眉心,道:“去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那日被她撞见之时,那杀手还只杀了个货郎,浑水摸鱼进了白马驿。

    真正的目的或许还没有达成。

    ……

    白马驿。

    因为这里聚集了很多读书人的缘故,前堂有类似学堂的装潢,众人聚在一起,或诵读,或作文。

    白羡鱼那日原本还要去看看这白马驿里住了哪些人的,可事发突然耽搁了。

    现在她一进来,就问原来的掌柜要了册子。

    他笑嘻嘻地道:“小姐,这里就是所有住在这的人,您请过目。”

    白羡鱼拿起,低头一个个名字看过去,这时手肘冷不丁被撞了下,册子飞了出去。

    “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她接过他捡起来的册子,却看清楚了他的脸,话顿时噎住,心中微震。

    眼前的这个男人穿着洗的发白的月白色圆袍,看上去仅有二十余岁,颇为隽秀的长相,身子伏得很低,手上缠着纱布,隐约有血迹。

    居然是齐珩!

    上一世官拜工部尚书,可性情古怪,为人毒辣,还时常和三哥唱反调。

    虽然传闻他并没有什么显赫的祖辈,可进入朝堂之后,却是连连高升,像是有人助他一臂之力一般。

    可他的手上为什么会有血?

    在这个特殊的关头,她不想放过一些线索,有的时候恰似无关的,或许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白羡鱼为了确认他的身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月白色袍子的男人意外地抬起头,“鄙人齐珩。”

    白羡鱼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总感觉这出血的位置有些不对劲。

    别人伤着手一般都是手心手指,看这一团血印的痕迹,他好像是在手……侧。

    这下那个掌柜的说话了,颇为骄傲的语气,“姑娘,这齐举人幼年失怙失恃,可即便如此还是年纪轻轻就中举,想来是也有我们这风水宝地的作用在里面的。”

    “这次中的举?”

    齐珩道:“正是。”

    白羡鱼把册子放下,笑道:“齐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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