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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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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往往的研究所餐厅内,中央液晶电视正播放着诺贝尔得奖宣读的画面,穿着白衬衣正排队买饭的女人听到电视上宣读的名字时微微一顿,随着前面的人打饭离开,她立刻上前,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荣教授,恭喜获奖,不过你为什么不去啊?”打饭阿姨在研究所工作多年,知道的不少,自然明白诺贝尔物理学奖对于这些搞学术研究的人来说多么重要。

    荣悠悠脸上满是倦怠,她揉了揉眉心回道:“手上的项目很关键,研发成功能够让国防实力更上一个台阶,我没时间去参加。”

    打饭阿姨正使劲儿给荣悠悠的饭盘上添第二勺红烧肉,看的正在隔壁窗口打饭的研究员都忍不住羡慕起来。

    “荣教授你就是太辛苦,等这次项目结束,得好好休息,不然这人可吃不消。”打饭阿姨熟练地伸手在饭卡上扣了钱,还不忘提醒她要多休息。

    对阿姨露出一个微笑的荣悠悠刚刚端起饭盘转身要走,下一秒眼前一黑就软软倒在了地上。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荣悠悠听到周围爆发出一阵阵惊慌的尖叫,紧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

    【你好,欢迎来到系统空间,我是崛起一号】

    黑漆漆的空间内虚无缥缈,荣悠悠被这串突兀的欢迎惊醒,睁开眼就看见面前这个悬浮在半空的毛茸茸。

    看着那张毛茸茸的小嘴儿一张一合,荣悠悠眯眼盯着它没开口。

    被科研大佬这样盯着的崛起系统忽然有点慌,它总觉得下一秒这个大佬就要解剖它好好研究了。

    “你是什么东西?安装了智能芯片?”荣悠悠来了兴趣,上前紧紧盯着面前的这个小东西,虽然她手上的项目十分重要,但是也不妨碍她将面前的这个人工智能研究提上行程。

    【宿主你好,我是崛起一号系统,您在首都时间12:35突发急性心肌梗死,主系统检测到您生前为国争光,特派本系统带您做特别任务,为您争取重生的机会。】

    急性心肌梗死,也就是过劳猝死,荣悠悠并不意外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连轴转了几年,不知日夜的加班,吃饭也是手下跟着研究的学生盯着才会吃两口,荣悠悠觉得自己不猝死都不太现实。

    但手上的项目距离完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盯着面前的崛起一号,半晌开口道:“对于信奉唯物主义的人来说,是不可能存在重生的情况,你可以试试说服我成为一个唯心主义。”

    崛起一号以前并非没有接触过这类科研大牛,对付起来也有经验,它二话没说,直接将人给投送到第一个世界。

    荣悠悠被投送过来的时候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睁开双眼就看见面前斑驳布满裂痕的黄土胚墙,外面下着大雨,里面下着小雨。

    就在荣悠悠愣神的功夫,一滴滴雨水敲击着她的头顶和肩膀,迅速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你这糟心娃子,还愣着做什么,快拿桶把水接了。”一只粗糙大手将坐在小板凳上的荣悠悠给粗暴拽起,将小孩儿往边上一放,老人手脚麻利地摆好木桶。

    顺着老人摆放木桶的方向抬头看去,荣悠悠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刚刚待着的地方会有雨水,因为上面的砖瓦破了一块,此刻正雨水淅淅沥沥往里面挤来。

    等老人把家里全部的盆和木桶摆好,这才有时间去管荣悠悠。

    “你真是在家里待傻了,下雨都不知道躲,我五岁的时候都要背着你二舅公去林里面摘野菜了。”老人说着一口晦涩难懂的土话,脸上写满了对荣悠悠的嫌弃,手却一下不停,拿着粗糙破烂的毛巾给她擦着头发,“你爷爷去得早,要是有个什么不舒服,还得麻烦你二舅公,你二舅公知道你爸妈就知道了,到时候回来又说我没带好你了。”

    “这山里可只有一个医生,要是病得严重,你二舅公一把年纪还得背着你下山走十公里可不容易,可得给我懂事点,听到没有?”

    从老人的三言两语中,荣悠悠大概拼凑出自己的现状,‘她’是一个留守在山区的儿童,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就只有自己的奶奶了,而她现在的年龄,也只有五岁。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冻的满是裂口和疮的小手,荣悠悠长长叹了口气,开局就是炼狱级别,看来这个系统说的重生任务并不简单。

    给娃儿擦好头发,奶奶又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屋顶。

    家里的屋顶不是一开始就破的,去年娃儿她爷爷没了,花了一笔丧葬费后,娃儿父母就给她留下了一千块钱,眼见着小夫妻都快两年没有回来,她老胳膊老腿,也不好爬上去修。

    村里人倒是愿意帮忙修理,可她到山下一问,买瓦片就要五十块钱,舍不得啊,她总想着,这要是孩子有个什么感冒发烧的,没钱可怎么办呢,娃儿父母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会回来,等娃儿长大,还有的是用钱的地方。

    荣悠悠哑着嗓子开口说话:“奶奶,我没生病,刚刚没有淋多少雨。”

    冷不丁听到自己嘶哑的嗓子,荣悠悠就知道坏了,她这是感冒有点时间,拖着不看医生不吃药,导致现在嗓子都有些干痛。

    听到娃儿不太正常的声音,奶奶立刻急了,她连忙去摸荣悠悠的脑袋,没有感觉到她发烧才松口气:“我就说你这娃儿是个傻的,不舒服怎么不早点说,快去屋里待着,我给你熬生姜茶。”

    山村没有什么治病良药,生姜这种遍地都是的东西熬了茶喝下还能出一身汗,这对老一辈来说就是治病的东西,你哪里不舒服了,喝一口发发汗,再用被子捂一捂就好了。

    看着奶奶忙前忙后给自己准备姜茶,荣悠悠拖着有些昏沉的脑袋,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进房间。

    所谓房间,也不过是比外面略好一些的隔断,屋顶没有破损,墙面没有大洞,只是偶尔有冷风从缝隙挤进来,带来丝丝凉意,让原本就有些生病的荣悠悠觉得更加不舒服。

    奶奶迅速熬好了姜茶,上面不知道被她放了一种什么叶子,端到面前的时候荣悠悠就觉得有一股子说不上的味道往自己鼻子里闯,她想要支开奶奶然后把诡异的姜茶倒掉,无奈奶奶的大手扶着她的后背,一手端着已经没那么滚烫的姜茶就往她嘴里倒。

    被迫喝下一大碗姜茶的荣悠悠躺在床上裹着有些发潮冰冷的棉被昏昏欲睡,她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睡着,可眼皮子沉重,还是让她忍不住睡了过去。

    冒着雨去田里摘了些被雨水打焉的蔬菜,奶奶又转身往家里跑,偶有路过的村民看见奶奶的身影还会特意停下来和她搭话。

    “荣奶奶,这么大雨怎么还出来摘菜,我送你回去吧。”撑着一把破雨伞的女人看着奶奶浑身被打湿,立刻上前就给她遮住外面的大雨,“瞧您都湿透了,家里的小丫头怎么不出来干活,要你来摘菜?”

    “小傻子不知道躲雨,都病了,我摘些新鲜菜给她补补。”奶奶说道,拒绝了女人的好意,“二华家媳妇,你这是要出去吧,大雨路滑,你可得小心些,我先回家,免得小傻子看不到我害怕。”

    女人连连点头,目送奶奶走了一段路后才继续自己的路。

    大山里的人一般不会在下大雨的时候下山,因为这是最危险的时候,如果不是有急事,谁愿意冒这个险呢。

    奶奶一回家就把菜给清理好放在一边,她擦干净手,回屋换了一身衣服才转头看向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荣悠悠,奶奶上前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再次确定没有发烧后,弯腰把荣悠悠换下的衣服捡起来,和自己的湿衣服一起拿起盆里用皂角清洗。

    外面的雨一直下着没有停,天色渐晚,奶奶把留着皂角味的衣服在屋里晾好,开始烧火做晚饭了。

    山里哪有正经晚饭,几个土豆煮烂就是主食,奶奶今天没有做腌菜,而是炒了新鲜蔬菜打算给孙女补补。准备好晚饭,奶奶推开半掩的门,扯着嗓子喊人吃饭。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的奶奶上前掀开被子,伸手要把荣悠悠给扶起来,却在碰到娃儿皮肤的时候受到了惊吓。

    手下的皮肤就像火一样炙热,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起了烧,摸着还很严重。

    荣悠悠迷迷糊糊听到了奶奶的叫声,她企图睁开眼睛爬起来吃饭,作为一个成年人,她知道越是生病的时候就越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可她的眼皮实在太重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

    她能感受到老人把她扶起来,却给不了老人任何回应。

    “悠悠,悠悠,你可别吓奶奶!”奶奶太明白发烧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她也慌了,连连喊着孩子的名字,“奶奶这就带你去找医生。”

    胡乱拿起一件自己的外套裹住孩子,奶奶又找到了蓑衣给孩子披上,抱着孩子就冲进了连绵的雨幕。

    外面天色黑得彻底,奶奶一路奔跑在没有路灯的泥泞山路上,一连摔了好几跤还紧紧护着怀里的孩子避免摔着她,就这样跌跌撞撞来到医生家门前。

    听着外面的拍门声,赤脚医生放下碗筷打开了门。

    “这是怎么了?”看着门口狼狈的奶奶,赤脚医生什么也顾不上,立刻扶着人就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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