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懒喵上班
“安吾，你的脸色好差。”
安吾总不能说自己一闭上眼睛就陷入梦魇，他搭上太宰治的肩膀，拍了拍他的同时触碰了一下对方的身体。
如果真是中了什么异能力，这样也该解决了吧？
他觉得也可能是自己最近工作太累的缘故……毕竟，只要一休息，他的脑海里就会出现一道灰影。
灰色猫猫举着牌子，无数次重复：
“我要下班”
“拒绝加班”
“我要下班”
“拒绝加班”
麻木，机械，痛苦。
反反复复被洗脑的安吾人都快麻了，这不断冒出的画面，他现在都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幻觉还是自己潜意识真的想要下班。
也许两者皆有吧。
他揉揉眉心：“今天就不喝酒了，番茄汁吧。刚完成一单交易，令人丧气。”
“是吗？”
他们就着这个话题往下聊了聊。
太宰治看起来有些恹恹的，挂着伤，不过平常他也这个样子。酒杯和冰球碰撞发出叮叮的脆响，他们的话题随时都在变，一直到安吾表示要离开。
太宰治忽然就提出了照相的要求。
对于他们三个一直保持着距离感的朋友来说，照相这一要求其实是有些过线了，但不知为什么，太宰忽然对纪念这一事相当执着，借用安吾的相机拍了些照片，又将合照洗出来。
“接下来有的忙了啊……”
命运的齿轮在向前滚动，正如太宰治所表现出来的那点忧心，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确实无法再次相聚在这间小酒吧。
……
太宰治回到家的时候，失格喵闻到异常明显的酒气，它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因为想起上一次太宰治醉酒的时候发生的种种悲剧，它瞪大眼睛，试图判断出太宰治的理智是否还在。
对方看起来行为还很有条理性，关上门，换鞋，将大衣随手挂衣架上。少年人劲瘦的腰身裹在衬衫里，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一些猫不感兴趣的线条。
面色冷淡，只看脸完全分辨不出来他喝了很多烈酒。
“我去洗澡。”
看着还算清醒。
失格喵蹲在沙发上。它很喜欢躺在一些柔软的地方摸鱼发呆，又或者团起来睡觉。
今天却不一样。
它感觉……
太宰治心情很差。
失格喵心里有点不安。它折腾坂口安吾的事不会被发现了吧？那可太丢脸了，地球猫猫教什么的骗骗其他人还好，被太宰治知道的话绝对会被嘲笑一整年的。
猫猫心虚地舔舔爪，虽然每次舔舐的动作都不是那么到位，抬手蹭蹭脸就落下。它站起来跳下沙发，提前窝到床上去，一边思索是什么事情能让太宰治心情变坏。
嗯……自杀不成功？
被部下气疯了？
森鸥外给他加了十倍的班？
猜不出来。
不一会儿，太宰治穿着单薄的睡衣，掀开被子一角躺到床上去，刚洗完澡的身躯总是更热一些，失格喵柔软的毛和他贴在一块，弄得人痒痒的。
猫觉得暖和，但带着潮湿气的感觉它不喜欢，蹭着胸口一点点从被窝里钻出来，跑到枕头边。
“失格。”
“喵。”
“除了小鱼干和扇我脸以外，对你来说，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
这个问题有点严肃。
太宰治出声的时候失格喵就确认今天这家伙绝对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以至于平常就很明显的负面情绪骤然占据了上风，和理智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清醒地发疯。
白天不还在笑嘻嘻地用肖像画折腾它吗……难道说……
在lupin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喵。”
“是是，我知道你只是一只出生没几天的小猫咪，可是偶尔也思考一下猫生嘛。”
失格喵严肃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思考个毛线球。
它就一异能力，活着，活着能有什么意义。活着就是活着，是下一顿能吃一百条小鱼干。
太宰治一看它智慧的眼神就知道猫在想什么了，叹上一气，伸手搂住不喜欢动脑子的小猫咪，抱着温暖的热源睡觉。
反正一切都是在死亡之前消磨时间的道具。
猫被太宰治搂在怀里，被迫贴贴，脑袋晃了晃让自己被压着的耳朵支棱起来，还算自由的尾巴胡乱扫来扫去，最终缠上了太宰治的手臂，当成一圈别致的毛绒护腕。
它埋头，嗅了嗅太宰治身上的气味，洗澡过后只有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极大地冲淡了这人身上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只是呼出的气息里依旧有酒精的味道，烈酒闻起来就很刺鼻。
失格喵压低声音喵呜了一声，类似抱怨。它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叫太宰治滚去戒酒，毕竟……
小猫咪生来就是要吸人的！
太宰治就应该把自己洗干净然后躺在床上乖乖被吸啊！
失格喵肆意地踩着太宰治的胸口，脑海中闪过许多说出来会被太宰治丢进拷问班的事。它的体型确实越来越大了，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它就会变成一只成年的大猫。
但大猫又怎么样？又不会长成西伯利亚橘色大猫把太宰治啊呜一口吞掉。
猫踩累了，重重打了个呵欠，眯着眼睛入眠。
第二天一早，太宰治睁开眼的时候，意外地看见失格喵已经起床了，蹲在他旁边看他。
“……怎么了？”
太宰治先是揉揉太阳穴，缓解宿醉带来的难受，闭着眼睛想要枕在猫身上，被猫无情推开。
“喵。”
失格喵表示自己今天想去mafia大楼上班打卡。
“……”
太宰治表示自己完全不理解想要上班的小猫咪。
何况它每次去那边又不是为了上班，几乎都是在办公室摸鱼，或者到处闲逛，在mafia都逛出名了。现在没人不知道太宰干部养了一只猫，没事就带到mafia。猫长得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胆子很大，要是在什么危险的训练场所看见小猫咪，肯定就是太宰干部的猫出来兜风了，不能伤到。
“我肩颈出问题的话，肯定是你的锅。”太宰治出门之后，微微侧头看向趴在他肩膀上的小猫咪，如今这只猫很有点重量，坐在一边的时候真的很难不让人感到肩膀酸痛。
“喵~”那肯定是因为太宰治锻炼不够的问题。
他大大方方带着猫打卡上班。
果不其然，一到mafia，猫就急着自己去闲逛，将太宰治这个便利的交通工具丢下，飞一样没影了。
太宰治学着猫往常的样子伸了个懒腰，向后仰倒躺在沙发上。
谁让这是自己的小猫咪呢……
……
失格喵原本是极度不想去mafia的首领办公室附近的，它不知道森鸥外知道它的存在后会发现什么端倪，目前它这只小猫其实是太宰治异能力的实体化这件事只有芥川龙之介一人知道，而芥川又绝对听从太宰治的命令，此事问题不大。
若是暴露到森鸥外那去，这后果可就无法估量了。
猫今天却一反常态，迈着小步子跟着mafia的成员走进电梯，顺路上了顶楼。
它有自己的小计划。
然而还没等计划实施，电梯门打开的刹那，一个红裙金发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失格喵：！等等这个在意料之外啊！！
猫震惊后仰躲角落。
但一个电梯，又有什么地方能躲的呢？
爱丽丝一眼就看见了电梯里那团显眼的毛球。
“猫？”她一愣，先是不敢相信mafia总部里居然有一只猫，然后马上想起了太宰治养了只猫的事情，“不会是太宰的猫吧？怎么跑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