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妖族祭祀
关于覃玉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周子墨虽然心有疑虑，但是在没有证据前，他也不会随意指证。
毕竟还有一种可能，这覃玉就是那种心如止水，除了意中人外根本不在意其它任何感情的人。若真是这样，自己的造化之念也不能作为依据。
“算了，不提覃玉了。”
周子墨沿着山腰，朝着山的另一边走去。
钥儿没有进识海空间，而是跟着周子墨：“你这是要去找灵儿？”
周子墨点点头：“今晚落下飞舟时咱们不是发现异常了么，所以我才特意选了这么个地方住下，顺便安排灵儿去探查。我能感应到，灵儿快回来了。”
“那算是什么异常。”钥儿不在意道：“不过是一堆低级妖兽集体往山内迁移罢了，这种事在凡间不该是常有的么？”
“这里可不是普通的地方！”
周子墨凝重道：“我楚国乃是靠山而立，绝大部分城池都靠着末日山脉。”
“这里虽然算不上真正的末日山脉，但这些山脉也算得上是末日山脉的附属山脉了。只要稍微往内里延申，那就是末日山脉的范围了！”
钥儿纳闷道：“末日山脉就末日山脉呗，你凝元期的时候不就去末日山脉历练了么？”
“没那么简单。”
周子墨摇摇头：“在过往的几年里，除了锻体外，我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藏书阁中。”
“藏书阁中有野传记载，数万年前，末日山脉以南是没有任何人类国度的！”
“这里是妖族的乐园，里面的人族，只是被圈养的人奴，血食！”
“不过后面魔族降临凡尘，人妖被逼联合，那时候血食一事才得以遏制。不过即使如此，末日山脉以南的人族生活的依旧非常凄惨！”
钥儿好奇道：“那现在你们楚国这种人族国家是怎么回事，我看还挺繁荣的呀。”
周子墨摇摇头：“不清楚，似乎是几千年前妖族出了什么变故，而且末日山脉似乎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萎缩，所以山脉以南的人族才有了喘息之机。几千年过去，也就成了现在的格局。”
“不过历史毕竟太过久远，或许那些书籍内容也有不少的错误地方，不能过于相信。毕竟钥儿你曾经说过，神尊是在万古岁月前陨落的，而书上记载魔族仅仅是在几万年前降临的，这时间上就有些对不上。”
“这你就错了。”钥儿淡然道：“魔渊降临，神尊和魔渊对抗无数年，虽然最终神尊陨落，但这不代表魔族就占了优势。”
“魔渊被封印后，魔族转化天地元力的速度遭到大幅削弱。或许魔族在神界遭到了极其强大的阻力，在仙界也被诸多仙人抵抗许久。因此，它们在几万年前降临人间其实也很合理。”
“我不明白的是，你说这些关于末日山脉以及妖族的历史，和今天这事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觉得妖族还能再度对人族出手不成？”
“正是如此！”
周子墨苦笑道：“若当真只是普通妖兽聚集，我根本没有理由担心什么。”
“可是，当我顺着妖兽前进的方向朝着远处观察时，我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心悸和恐惧。”
“你也知道，武者一旦修成灵体，一定程度上会有些趋吉避凶的能力。而我身为造化圣体，这种能力怎么也比一般人要强上一些吧。”
“就因为有这种突然的感受，我心中才会不安，希望灵儿去帮着探查一番。”
听到这话，钥儿脸色凝重起来：“你的眼睛觉醒了神异，视力远超常人，想来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吧。”
周子墨苦笑道：“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我只是朝着那个方向观察，就被无形的气息完全震慑！在此之前我观察末日山脉可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你想想，末日山脉突然出现这样的存在，我能不担心当年的历史重演么？”
“仅仅只是观看甚至都没能看见什么就会让你感受到恐惧？”钥儿皱眉：“这不该是下界生物该有的威势，就算是九级妖兽，那也是秉承造化之力所生，怎么可能震慑的住造化圣体？我倒觉得那里可能有一位绝强的魔族！”
“也只有魔族，才会让你的造化圣体出现那么大的反应！”
“魔族？”周子墨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奎尔尼布那些魔族在南域的大本营就在这末日山脉内部？甚至这大本营内还有强得夸张的魔族？”
钥儿微笑，似是毫不在意：“这我就不清楚了！”
周子墨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这魔族可是会侵蚀元力的，可末日山脉内元力充足，完全没有这种迹象。
魔族就算可以隐蔽自身不吞噬元力，可末日山脉核心处可都是些千年大妖，它们各个都是绝顶存在，手下妖族更是成千上万。
若魔族真的在末日山脉中经营，怕是不出一日，便会被那无处不在的妖子妖孙发现，然后禀告大妖。
若自己感应到的真是魔族，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末日山脉的妖族和魔族联手了！
想到此处，周子墨忽然担忧起身边的一切。如果猜测属实，若是哪天妖魔二族突然爆发，那楚国，黑白学院，还有自己的家人怕都会在这种爆发中化作湮粉……
周子墨拍了拍脸蛋，可不能这么胡乱猜测下去，要不然总会把自己给吓死。
钥儿瞧着周子墨的脸色，揶揄道：“怎么，害怕了？”
周子墨叹道：“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将传承彻底交给了我，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掌控识海空间，本身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魔族再强，也拿我没办法。”
“不过，这里有我的家人好友，特别是我爷爷他们都呆在楚风城。若真有什么变故发生，我根本没办法回去救援。”
钥儿摇摇头：“你若真担心他们的安危，这次出来，你倒不妨去楚风城看看，或许能让你的家人全都搬到黑白学院附近。”
周子墨苦笑道：“这个以后再说吧。”
黑白学院何等地方，自己不过是其中一个弟子，就算师傅对自己疼爱，可凭借自己的资历，根本没资格让学院接受自己那一大家子。
而且，就算学院这边同意，爷爷在楚风城付出了半辈子的心血，姐姐也在楚风城有自己的产业。想劝说他们过去，依靠的仅仅只是自己的一个猜测……没人会同意这个疯狂的举动。
顺着山腰步行，不过片刻，周子墨就看到了回来的墨灵。
墨灵一把跳到了周子墨的怀里，亲昵道：“爹爹！”
“灵儿乖……”
周子墨抚摸着墨灵的小猫头，墨灵舒服的“喵”了一声。
周子墨紧张道：“灵儿，你可问出什么来了，那些妖兽为何成群结队的往山内去了？”
墨灵俏生生的声音在周子墨脑中响起：“那些妖兽们说了，山里狼族新生的崽子中出了一头皇族血脉的小狼，那些大妖们要给小狼王开妖族祭祀，所有妖族都想去观礼。”
“妖族祭祀？”周子墨眉头一皱：“这是什么？”
墨灵摇摇头：“这个我就没问出来了，反正是十分神秘的仪式，而且据传祭祀对妖族的成长有巨大的好处，这些小妖去观礼，也存了些突破自我的心思。”
这样么……周子墨心中隐隐松了口气，或许这祭祀有些神妙，阻隔了自己的探查。想来应该不会是魔族，毕竟妖魔万年血仇，可没那么好开解。
钥儿问道：“灵儿说了些啥？”
周子墨将墨灵搜集的情报告知，并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钥儿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回吧……”
周子墨抱着墨灵，朝着山洞走去。
钥儿心中暗暗叹息。
其实魔族的可能性还是更大一些，不过周子墨却不愿意相信。
毕竟当初人妖二族合力才能勉强挡住魔族，战争结束也是因为魔族主动退却。
若这次妖族投靠了魔族，那人族又该何去何从？
钥儿很能理解周子墨的逃避，毕竟周子墨获得传承才过去几个月，虽然已经足够耀眼，却还没能养成无敌之势，这一切都需要他在慢慢成长中获得。
不过钥儿内心深处其实隐隐的希望周子墨感应到的就是魔族！若是妖魔联合，天下必将大乱。
乱世出豪杰，周子墨在那样的环境中，会比现在成长的快得多。
毕竟，留给周子墨成长的时间，远比想象得要更加稀少！
……
末日山脉最深处，一座巨大的宫殿耸立其中，宫殿四周空旷无比，所有的树植都被清理。宫殿外形方正，墙瓦均由黄金打造，用以支撑宫殿的柱子，则是一根根稀少无比的万年铁木！廊间悬挂着一颗颗拳头大的珍珠，单是看着都能迷花人的眼睛。再看那正门处，一块牌匾挂在了最上方，上头刻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妖皇殿！
谁也想不到，末日山脉的核心处，竟然有这么一座好似人为建造的奢华建筑！
此刻，妖皇殿殿门大开，殿内有一圆桌，圆桌上坐着七人。
七人中，六人身上或有爪子，或有狐耳，或有牛角，这一切都在彰显着他们妖族的身份。
第七人则是面容妍丽，微笑间，眉眼处总有着丝丝魅惑朝着四周发散。
再看那长相，赫然便是从魔族消失了十数日的魅魔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