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表情！听得到的表情
“以前喜欢的菜现在不吃了，以前喜欢说的话现在不说了，还有些东西变了我却表达不出来，非要说的话，现在我面前的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似乎跟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格兰特是完全不同的人。”
“不要多想，昆廷，战争进展到现在七整年了，人经历了事，就会变得不一样，我问你，你和七年前相比就没有变化吗？如果自我审视，你会发现你的变化比我还大，以前你是钦天署署正，现在您去掉了官职成了我的管家，这种变化也不小。不光是你，其它的署正有的掉了脑袋，有的还在狱中，变化也不可以说不大。尼鲁人口消失了一半，这些活生生的人，足有一亿人，他们的人生变化也很大。”
“变化，是正常的。”格兰特用白巾擦了擦嘴，喝了口果汁，靠在椅子上看着昆廷。
昆廷想了想，点了点头，收拾着餐具，问：“格兰特，现在还会自困吗？”
格兰特摇了摇头，认真道：“一点不自困，我很开心，很幸福，对自己所做的事一点不困惑。”
“那便好，你做了银行这件事后，我猜这里有许多利益关系，怕你陷的太深。”
“不会，昆廷，相信我，最后一切都会沉入虚无。”
“那就好，我老了，没什么用了，不过能帮上你的地方，便告诉我。”
“一定。”
二人聊了聊，昆廷离开，格兰特心中释然，无比放松。
深夜时分，格兰特房间里有个暗门，那里有楼梯可以直通天台，以前格兰特曾在上面与公冶奇联络过灯语。
暗门里没有什么响动，但格兰特床上起身，拉开暗门，两条身影轻手轻脚跃房入，正是荔菲花花和京颉二人。
一顿无声的合奏：“
小花和京颉跳过来时卫兵没看到吧？
没有，给你视野。
好，你们姐弟住的地方还习惯吗？
很习惯，以前也来过，但京颉有些睡不惯床。
是的，不如木屋。
小花和我在一起居住，早上再原路返回，京颉吃了东西就走。
好，饿死了，不敢摘下面具的，食物也很不对口。”
三人坐在桌前，格兰特刚才留下新鲜的果汁，给二人倒了两大杯，又拿了水果盘给二人。
用餐毕，京颉原路回了自己房间，格兰特和荔菲花花相拥入眠。
翌日。
早晨的时候，香蕉返回，说阿里克斯见到他后果然穷尽刁难，但看到信后马上默不作语，格兰特听了神秘一笑，香蕉又要亲自去金省解救那杀了人的侄子，格兰特没说什么，只吩咐西奥多的情况要快点。昨天香蕉经过了一场来自格兰特的豪气冲天的恩典，还能说什么？必定五体投地地为格兰特做事，说回来之后，马上动用红宝石的力量把西奥多查个地朝天。
阳光明媚的上午。
格兰特在宫相大殿座着，处理公务，金衣庭使官引一官员前来，格兰特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笑眯眼的阿里克斯。格兰特点了点头，把公务卷宗放好，唤阿里克斯随自己离开正厅，来楼上自己办公室，说些私密事。
“来找我做什么？”格兰特刚坐在沙发上，就问道。
“嘿嘿，老朋友了，没事不能来找你吗？格兰特宫相您很薄情啊。”阿里克斯自顾自坐下。
“没事的话你不该来找我。”
“哦？”
“你该找马休，你不是抱了他的大腿吗？”格兰特毫不客气，说的阿里克斯一愣，一时无语。
“好了，有事快说吧。”格兰特摇头，把自己很舒服的放在沙发里，不看阿里克斯，只看落地窗外的风景。
“范阿洛倒底是怎么死的？”阿里克斯问。
“被蓝岛人杀的。”格兰特答。
“我不信。”
“不信又怎样？”
一阵沉默。
格兰特打破僵局：“好了，我知道那范阿洛不服你，一直想替代你，他死了这是个好事，你该高兴才对，你该谢我才对。”
阿里克斯摸着右手上的手套，低沉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要杀我？”
“这你不用管，我的情报很灵。”
又一阵沉默，阿里克斯摩挲着自己的右手。
半晌，格兰特再次开口道：“信你看了？银行的利息的千分之二十，这可不少，我给钱德勒才千分之五。我算过，三个月后，帝国银行的总存款能达到帝国现金流的三成，明年更多，全帝国将有六成的现金流存入银行，用于形成合力，支持国家发展，尤其是军工业的发展。”
“这我不太懂，能有多少？”阿里克斯问。
“明年的话，总利益的千分之二十，”格兰特伸出四个手指：“四百万，一年，金币，你白得。”
“有这么多？真的这么多啊？利息只有三成吧，怎么算出来四百万金币”笑眯眼睁开，阿里克斯露出森白的牙。
格兰特皱眉：“利息可以调，你不用管，我说了四百万就是四百万。但阿里克斯你记得，每年的这个钱你不能白拿。”
“那要我做什么？”
“你要和我形成政治同盟。”
“这好办，咱们本来就是朋友。”
“那太好了，朋友就该知无不言，对吧？”
“对。”
格兰特扭头看着阿里克斯：“那你告诉我，马休在做什么？他不是想查我吗？他怎么查的？已经查到了什么？把他所有的秘密告诉我！”
格兰特直视阿里克斯，阿里克斯明显一愣，似乎在努力的思考，同时紧张地用左手摸着自己右手的手套。
“说呀！”格兰特喝道。
阿里克斯听了突然噗嗤一笑，轻松道：“天呐！尊贵的格兰特大人，我亲爱的宫相！您问的这些我哪知道啊？我只是在黄省时奉了国王之命成了亲卫兵团团长，又抽调人手保护马休不被那些脏官干掉，我只是个武将，这些政坛上的事我不太懂的！马休也从来没跟我说过他要查你，他做的是什么事，我真的是不知道的！您看这样，我跟在他身边，打探一二，一有动静，我马上向您汇报，您看如何？”
格兰特端详着阿里克斯的脸，看了一会，点了点头：“好。”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格兰特宫相。”
格兰特默不做声，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阿里克斯正要拉开房门时，格兰特突然道：“马休是不是要颠覆尼鲁十四世？”
阿里克斯背对格兰特，脸色极度难看，那是一种被人戳穿了秘密的震惊。屋里只有两人，正常来讲这个表情对方是绝对看不到的。
但，格兰特能。
阿里克斯的表情，心脏的狂跳，格兰特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会呢？我不知道，你去问他吧。”说完之后阿里克斯推门而出，走得很快。
呵，你真不擅长撒谎！格兰特心里想着，也不很在意，起身也离开了办公室。
香蕉从金省回来之后满面春风，看得出来，他那杀了人的侄子已经被他捞了出来。格兰特把他叫到了自己城堡的书房，一来了解一下他外出办事的进展，二来催促他去查查深居简出的西奥多的情况。最后，格兰特摇了一下桌上的铃铛，一个又瘦又小的男生走了进来。
这个戴着帽子和皮手套，面目僵硬的小子走进来后，直接站在了格兰特身后，香蕉觉得奇怪，这个不是和格兰特大人外甥女在一起的那个哑巴吗？他一直在昆廷那里管理内务，他来这里干什么？
格兰特对着香蕉道：“他叫阿京，我外甥女的生死朋友。这小伙子很不错，会些功夫，编入你的内卫队，你正常给他开饷，平时他可以当我的随身保镖。”
“他行吗？”香蕉哑然。
“可以的。”
格兰特说话不容置疑，香蕉哪管那么多？有钱拿就行，主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今天晚上有任务，备好马车，走远路，阿京跟着他。”
“是。”
香蕉俯首，他懒得问格兰特为什么，而这一点格兰特非常满意。香蕉不知道的是，如果他问的太多，他很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