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马休！燃尽自己的男人
让钱德勒把控银行现场，格兰特辞别，他急匆匆下楼，在后院上了马车，车厢里香蕉也在。
“打听到他的消息了？”格兰特问。
“回大人，黄省那边刚传回了信息，嘿嘿，马休的情况有些复杂。”香蕉嘿嘿冷笑。
“好，边走边说。”
马车直奔皇宫内院，车上二人好一阵的商议。
内政院总部宫相府是在皇宫里面的，虽然只是外围靠近皇宫城墙，但毕竟还是在皇宫里面，毕竟宫相要时时与国王保持联络，甚至于是要做为国王的日常副手。
马车疾驶，格兰特打开窗，望着宫相府。
“以前，这里的家伙叫布朗吧？没想到，现在是我，呵呵。”脑海里回忆起一个地中海发型，身材魁梧，声如洪钟，陪着老国王尼鲁十三世淫乐的男人，格兰特不由神秘莫测地一笑，而香蕉只以为自己的主子是对即将见到马休而胸有成竹。
“已经多久没见到马休了呢？有五年了吗？不，应该比那还长。”走在楼梯上，格兰特脑海里不由得映出一个形象，二十八九岁，黑短发，额头宽凸，神情干练，一口一个“阁下”的正派男子。
想到这儿，格兰特脚步加快，心中竟有些欣然。
“大人好体力，等等我！”身后的香蕉轻叫着。
和马休的会面没在宫相大殿，那是处理政务的地方，宫相自己的办公室是在侧殿楼上。而且格兰特并不像尼鲁十四世一样死守着诺大的帝殿，仿佛离开就失去了王权一样，格兰特更喜欢办公室的感觉，所以他代理宫相之后一直在办公室办公。
门推开，格兰特看到两个男人，巨大的落地窗处负手站立一男子，旁边的宽大沙发上七扭八歪地斜躺着一个男子。
“嘿嘿，宫相大人。”阿里克斯笑眯着眼，摇手打招呼，身子却未从沙发上起来。
格兰特微笑点头，算是礼过去了，然后格兰特走向落地窗。
刚才银行开业是清晨时分，现在已是早上九点，和煦的阳光照在站在落地窗前的男子身上，映出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听到身后的声音，落地窗前男子慢慢回头。
“呃！！！”看清他的脸，格兰特惊诧地叫出声来，本想与其握手的手也本能一缩。
眼前之人，依旧凸额，两鬓头发灰白，眼神阴郁，身材佝偻，一道巨大的伤疤从头顶斜划过鼻子、嘴巴，像一条狰狞的蜈蚣爬在这个男人的脸上。
马休，好像瘦小了一圈。
马休，好像老了二十岁。
但是他的眼神越发深沉而又让人琢磨不透了，这样的眼神不经历岁月的打磨和痛苦的折磨，绝不会有。
“格兰特阁下，别来无羔？”
阳光一样的背景之下，马休轻声道，然后伸出了手来主动要与格兰特握手。
他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大拇指和食指不见了，连根切断。
格兰特惊骇到无以复加，以手掩口，情不能自已。
“妈的……他们……他们竟然，竟然这么对你！？”格兰特声音发颤。
早以从香蕉那里知道了马休在黄省遭遇刺杀的消息，但真见到马休如今的模样后，格兰特的内心卷起了狂风暴雨。
见格兰特和敢与自己握手，马休也不在意，轻笑一下，收回了手，行了一个标准官庭礼：“抱歉，本该叫您宫相大人，但帝国毕竟没下公文，还是叫格兰特阁下来着亲切。”
说着二人坐在沙发上，格兰特注意到马休后颈处也有伤疤，所以头总好像在耷拉着，。
“阁下是如何在这乱世活下来的？”马休微微一笑，与格兰特拉着家常，格兰特平复了一下情绪，看着马休，马休眼中无忧无喜，确有三分关切之情，又有三分故人重见的激动，格兰特心中升起一丝暖，简单把自己怎么混在地洞里偷生的事情描述一番。
“马休，你呢？那些人……抓到了吗？”格兰特指了指自己的脸，询问刺杀马休之徒的下落。
“嗨……抓不抓到的，又怎么样呢……说道这事还要感谢阿里克斯大人。”马休摇头苦笑，看向旁边的阿里克斯。
阿里克斯好像水蛇一样，歪靠在旁边的沙发上，把身子扭了好几道弯：“本来我也有派亲卫兵团保护马休，但是力量还是不够，被杀了几个卫兵，这小子就被绑走了，我带人冲进去的时候他正被人按在菜板上切脖子，满脑袋是血，像刚破壳的小鸡，黏黏的，我都不知道我救的是不是他。”
马休摸着脖子道：“他们正是听到外面的声音才想杀我灭口，本来他们要拷问我下一步要巡查哪批官员，是不会马上杀了我的。”
“那怪我喽？”阿里克斯双手向上抬，面露豪横，马休无奈摇头，阿里克斯才又道：“我们特意留下几个活口，交给了上面。嘿嘿，结果官方把案子挂起来了，审了三个月都审不出是谁主谋的。哈哈，这简直放屁，国家负责巡查的重臣被刺杀，举全国之力也应该弄个水落石出。可是，就是审不出来，后来我派人进了监牢打听，你猜怎么样？那些人证早都死在牢里了，死无对证，只知道他们是个小有名气的杀手组织，其它一概不知。”
格兰特眉头一皱：“成了悬案？”
马休和阿里克斯对视一眼，相继无语。
格兰特身子前探：“到底怎么回事！？”
马休目光炯炯，抿嘴无言。阿里克斯道：“没成悬案，我早扣下一个人证，没把所有杀手交上去。那小子一开始不说，我在他面前解剖了一个活人，告诉他这就是他的下场。他招了，但他还是不知道主谋，只说自己的老大知道谁让他们这么做，我又逼问出了他老大的情况，就杀了他。然后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杀手们的老大，把他绑来，严刑逼供，最后在临死前，他也招了……”
“主谋是谁？”
“露易丝。”
“咦？”格兰特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扮嫩在脸上刷着厚粉的蓝眼睛老太太。那个当年就要自己做面首，之后在清洗旧势力时她手下的黑狗们害死了华纳夫妇，现在又开始暗害马休了吗？看来马休没用了，露易丝那女人畏惧马体的功绩，所以要除了他，毕竟马休是实干派，怎么说也是姓尼鲁的……嗯，看来王庭署内部争斗很严重啊。
想到这里，格兰特表情慢慢平复，屋里一时静了下来，三人个怀心腹事，都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半晌，马休道：“阿里克斯大人，请阁下先出去一下，我与格兰特大人有事要商谈。”
阿里克斯嘻笑，骂了句蠢呆，走了出去。
格兰特微低着头，但含笑看着马休，等他的下文，这马休从黄省赶回来，急于见自己，必是有所图，且听他心意。
“阁下觉得政局如何？”马休问道。
“马休你能当上王庭署署正吗？”格兰特不答反问。
马休见格兰特这样，面露奇怪，道：“现在正有此意，格兰特大人现在代理宫相，请多多关照。”
“呵，多多关照这话也能听你马休嘴里说出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正是，阁下不知，黄省三年，在下改变极多，”马休微笑，脸上刀疤一颤，“阁下觉得政局如何？”马休再问。
格兰特心中突然明朗，许多之前看到了但想不明白的线索此刻全部串联起来！他顿觉心中大惊！
这马休！
他竟然！
……
格兰特只觉得马休好像一个陌生人一样，他好奇地盯着马休，半晌无语，不过同样，他也在这一记得下定决心。
“马休，尼鲁十四世与我有恩。”格兰特最后道。
听完这话，马休沉思，站起身来，走向门口。
“对了，阁下的帝国银行里运营的不错，不过我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说财政部的钱德勒在设计银行资金流向时私下开了暗门，民众的资本现在很危险，”马休手握门把手，道。
“这利益链条上都有谁我不知道，但我希望没有你，格兰特阁下，毕竟我在王庭署主要工作是巡查官吏，哪怕你是我的上司，我亲爱的格兰特阁下。”
马休老练一笑，开门离去。格兰特望着他的背影消失，良久，喟然一叹。